“你是谁?”南筱笙的嗓子有些沙哑,身上的疼痛已经有所减轻。
“我叫临溪。”将药端到南筱笙的面前,“在路上救了你,喝药吧。”
南筱笙微微皱了皱眉,“有蜜饯吗?”
临溪将一旁的蜜饯放到南筱笙的面前,相爷是怎么知道她要吃蜜饯的?
“谢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拿起床头柜上的匕首,将玉佩一分为二,“日后若有难处,这块玉佩能保你平安,算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临溪将玉佩收入怀中,看着要下床的南筱笙,“姑娘,你现在身体虚弱,现在怕是下不了山。”
“我一夜未归,只怕我家里人都急死了。”鞋穿到一半,南筱笙看了看临溪,“能不能麻烦你把我带下山?”
临溪将南筱笙送下山,侯府的人早已经寻了过来,一大家子人都跟着来了,看着南筱笙虚弱的模样,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临溪将人送下山之后,回到院子,只看见顾清风坐在院中,“相爷,明明是你救的她,为什么不露面?”
“不是时候,她给你的东西拿过来。”顾清风伸出手。
临溪不情不愿的将半块玉佩交了出来。
江流也从院外回来复命,“相爷,查清楚了,是尚书家的嫡子李毅做的。”
“别让他死的太容易。另外派两个人暗中保护那小丫头。”顾清风看着袅袅升起的水蒸气,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临溪想到最近相爷总总奇怪的迹象,大胆提问,“相爷,你该不会是看上成伯侯府那丫头了吧?”
顾清风给了临溪一个眼神,“有趣罢了,这世间像她这样有趣的人不多了。”
“口是心非。”临溪小声嘟囔着。
南筱笙回到侯府后便发起了高热,整整三日才好,而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尚书家的嫡子,在红翠楼,被一个混混活活打死了,生前手筋和脚筋都被挑了,是活活疼死的。
南筱笙有些奇怪,那个混混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只能说这件事另有隐情,倒是省了她亲自动手。
蕊儿看自家小姐没有说话,以为被吓到了,“小姐,你放心,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的。”
“是啊。”芯儿轻轻拍着南筱笙的后背。
南筱笙笑了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一直病着呢。爹娘一定被吓坏了,和我去看看他们。”
“囡囡,身体可好些了?”
“娘,放心吧,我身体底子好,已经没事了。”南筱笙替母亲裁剪着这株牡丹的枝叶。
等到老侯爷下朝回来,南筱笙单独与老侯爷进了书房,“爹爹,我听娘说那晚你为了找我出动了暗卫?”
“是啊。”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不过乖囡大可放心,我用的是皇上派给我的暗卫。”
南筱笙闻言方才稍稍放心,“那就好,虽然说皇上信任我们,可没有哪个皇帝喜欢功高盖主的臣子。”
老侯爷慈爱的摸了摸南筱笙的头顶,“只是可怜我的乖囡受苦了,你在学堂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爹爹,我……”
“爹真是没想到我的乖囡原来如此厉害,颇有当年你祖父的风范,只是以后莫要再显山露水了,爹和你娘只想你平平安安的,日后嫁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即可。”老侯爷深邃的眼眸中是岁月洗涤过的深沉。
南筱笙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仰着头看着老侯爷,“爹爹,笙儿晓得了,日后断不会再跟着二哥哥去学堂了。”
自从那日之后,南筱笙就没再出过家门,整日待在府里,每日都想着吃喝玩乐,什么样的衣服好看,什么样的头面华贵漂亮。
“小姐,你为什么要派人去外面散布那些谣言?”
南筱笙此时正在涂豆蔻,漫不经心道:“谣言吗?我现在可不就是娇纵蛮横、奢靡成性?”
蕊儿看了看南筱笙梳妆台上的那一排排价值千金的头面,和衣柜里有钱都买不到的衣服,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小姐是侯府的小姐,侯府的团宠,就该如此。”芯儿没头没脑的,只觉得小姐这么漂亮合该配这样好的物件。
南筱笙立马笑逐颜开,赏了芯儿一锭银子,“还是芯儿上道,蕊儿,我们侯府现如今太过扎眼,二哥哥考上了新科状元,我若还如此争气,要被忌惮的。”
蕊儿和芯儿点了点头,应了南筱笙,只是担心小姐这样日后怕是难找婆家。
南筱笙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简单梳了个发髻,髻上仅仅钗着一对蝴蝶琉璃钗,走起路来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恭喜二哥哥高中状元。”
“乖囡,爹爹也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南筱笙给脸点点了点头,“什么好消息呢?”
“皇上过几日要去狩猎,邀了朝中一些大臣携家眷一起去。”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次狩猎皇上会遇到伏击,而二皇子救驾有功,命运也是从这一次开始扭转的。上一世的自己因为没有兴趣并没有去参加。
“当真!?”南筱笙两眼冒出金星。
老侯爷看着南筱笙的模样很是受用,“当然,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乖囡。”
南筱笙当天便命人去做了一身骑装,正好刚在狩猎的前一天送来。
南筱笙看着镜子里红衣似火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螺黛将自己的眉毛画的英气,在眉心处贴了个别致的簪花。
有男子的英气,又有女子的娇媚,再加上南筱笙的五官渐渐长开,明眸善睐,明媚的如骄阳一般。
看了一眼芯儿手中的马鞭,“这东西不用带了。”
“是,小姐。”
南筱笙让蕊儿去安排了一架马车,“娘,你真的不和我们同去吗?”
侯爷夫人摇了摇头,替南筱笙理了理碎发,“囡囡玩得开心点,娘并不喜欢这些场面。”
南筱笙坐上马车,一面看着手中的兵书,一面吃着蕊儿喂到嘴边的葡萄,只觉得人生圆满,原来当纨绔这么舒服。
当所有人都骑着马来到围猎场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