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落的时候，看到了钟然闺蜜落下一支录音笔。

顾肖铭想了想，并没有着急着还。

晚上加班，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顾肖铭感觉倦意渐渐侵上神经，准备着洗洗睡了。

突然听见楼下放起了音乐，一个人扯着嗓子唱。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算了，忍忍。

“那就是青藏高——原——”声嘶力竭的破音，好像有人在用指甲抓黑板，挠心挠心的难听。

大概一会儿不唱了吧。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忍无可忍。

顾肖铭痛快的打电话给物业投诉，很快楼下消停了。

让顾肖铭没想到的是，原来晚上唱歌被他投诉的人，就是钟然！

顾肖铭知道和钟然住的近，但没想过原来是楼上楼下。

他说要去给钟然送录音笔，也就是从楼上挪到楼下的功夫！

钟然似乎很震惊他俩是邻居的事情，瞪大了眼睛。

“那个...“顾肖铭指着钟然安在沙发上方靠天花板的音响“十一点以后就不要放了。”

......

顾肖铭常常事后悔恨，为什么自己常常言不达意，说起话来声东击西。

明明是想解释一下昨晚的投诉，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就像是在抱怨。

感觉把路走到死胡同里了。

钟然好像很能把握这样的机会，每次顾肖铭以为就会这样结束的时候，钟然就会出其不意的出现。

看着站在门口抱着小狗的钟然，眼睛圆圆，和怀中小狗神情别无二致。

“你能不能帮我遛它？”钟然声音可怜巴巴的，好像需要遛的是她一样。

鬼迷心窍一样，“好”就这么说了出来。

长时间的观察，顾肖铭知道她的作息并不规律，总是晚睡晚起的。

既然有了遛狗的借口，那么...

我来帮她建造一个正常的作息吧！

于是顾肖铭每天早上五点半左右就来找狗。

每天来，钟然都睡得稀里糊涂，眼睛也没睁开，头发毛茸茸的，声音全从鼻腔发出。

“嗯？你来了？”

顾肖铭也学着用鼻腔发言，闷闷的：“嗯。”

钟然迷迷糊糊，根本没注意过顾肖铭的模仿秀。

反倒是顾肖铭，为这样幼稚的游戏，暗暗开心。

“她真可爱。”

就这样钟然好些天没睡懒觉，每次来给他开门的眼神都要飞刀了。

顾肖铭完全看不出来，反倒是很欣慰，自己一来一去，接狗送狗两趟，钟然绝对睡不了懒觉，慢慢就会早睡早起了，这样才对身体好啊！

她会感谢我的。

努力就会有回报，这么积极地改造钟然，她终于知道早睡早起了。

这不，穿的整整齐齐甚至和化了妆。

“......我想特地请您吃个饭，表示感谢。”

我就说她会感谢我的吧。

只是没想到，母亲突然把自己叫了回去。

又是相亲...

莫名放了钟然鸽子，顾肖铭甚至想了好多种钟然的反应，生气、怒骂、冷漠......

唯独没有想到，钟然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不如日久生情吧！”

她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呢？

顾肖铭没有马上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闪身进了家门。

顾肖铭在等一些个确认，到底是不是？到底能不能？

钟然，和他，都缺些确认。

之后的日子顾肖铭常常感到不安。

好几天不见钟然来烦他会不安，钟然突然出现也会不安，钟然和别人关系越来越好也会不安...

钟然...钟然...

“是你说的日久生情啊——”

看到有人想要对她动手动脚，感觉火气从血液里一路烧上心口。

好像，撕裂了才解气。

看到有人搂住她，宣称是她男朋友，好像心底打翻了调味盒，酸甜苦辣的，五味杂陈。

该是我的...

生气的次数多了。

钟然会不会保护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喝的醉醺醺？！为什么总是会让我生气？！

顾肖铭感觉自己在一步一步，掉进旋涡。

只是，不想出来。

顾肖铭自认为是个极佳的情绪控制者，多年的医院工作也让他更懂得冷静。

唯独钟然。

出现是一阵风，搅乱顾肖铭心底一池静水。

所有情绪，为她多生。

你说想要日久生情，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

想着之前的事情，顾肖铭渐渐进入梦乡。

清晨，被顾肖铭锻炼出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的钟然，准点的来到顾肖铭家给他做早餐。

顾肖铭就是在一股焦味儿之中醒来。

无奈摇摇头。

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和钟然日常里的琐碎，就这样一点一点融入顾肖铭，成了他的一部分。

就是该这样的吧。

钟然看着顾肖铭吃着烤焦了的面包，脸上居然挂着享受的微笑。

怕不是...我做的饭实在难吃，给吃傻了？

“宝贝？你怎么了？”钟然抬手在他呆滞的双眼前晃了晃。

顾肖铭缓慢的缓过神来，缓慢的向钟然露出一个微笑。

钟然：“......”

吃完饭，钟然就在厨房收拾。对于钟然来说，比起做饭，还是整理更好做。

顾肖铭就安安静静坐在餐桌上，像极了幼儿园小朋友。

“然然——”顾肖铭看着钟然忙碌的背影，不知觉呢喃出声。

“啊？”钟然闻声回头。

晨光就这么正正落在顾肖铭的眼上，半明半暗间，钟然好像看见了顾肖铭眼睛闪着光。

“就想叫叫你。”顾肖铭轻笑，眼神却未离开钟然半点。

钟然心头一动，怦怦直跳。

一句话就蹦到钟然脑子里：四月春风，也不过如此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