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人家凌熙可是大明星，和你谈恋爱怎么委屈你了？你跑来和这种女生过什么小日子？！”

所以说，和凌熙...真是顾肖铭？

“妈，你消消气，我知道分寸。”顾肖铭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分寸？什么分寸？

“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谈恋爱都是要考虑着结婚的！人家凌熙多好！”

“妈，你放心吧，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

所以，是我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里对吧。

“你给我保证，保证！”

......

后面再说什么，钟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脑袋一阵一阵的晕眩，好像之前的一切美好都是一场幻影，自己做了个白日梦，轻飘飘的。

不用什么保证了，我退出就是了。

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出现在顾肖铭和他妈妈面前，钟然自嘲式的勾起嘴角，定定看着顾肖铭。

顾肖铭表情慌张：“然然——”

“别叫我然然了，以后也不用你虚情假意的叫了。”钟然强忍泪水，抬头看着顾肖铭，“以往我崇拜你，看你就像看着天上的月亮，我知道我不够优秀，我以为在你身边，我是星星里离你最近的一颗。”

钟然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如今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个水边捞月的猴子。”

转身，看着顾母，鞠了一躬：“对不起阿姨，给您添麻烦了。”

大步流星地离开。

钟然听见身后顾肖铭喊她，但是她没有回头。

提着一口气，让自己背影看起来依旧挺拔，其实双腿已经僵直了。

钟然此时有点理解美人鱼踩在刀尖的感觉，一步一步，心好像在滴血。

顾肖铭没有追出来。

钟然转头看了看后面，空无一人的走廊。

那，就这样吧。

想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顾肖铭最近总是有各种局，常常晚归，钟然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顾母找上门来。

“我是顾肖铭的母亲。你是钟然吧？”顾母和顾肖铭长得很像，只是神色间多了些厉色。

“对，我是。”钟然忙请顾母进来，忙着给顾母倒水。

看这个架势，是要给我支票让我离开？

“你不用忙着讨好我，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点事情。”顾母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

钟然瞪大了眼，给现金？

“打开它。”

钟然听话的打开了，里面是一叠照片。

第一张是顾肖铭在之前带钟然来的那家餐厅，顾肖铭笑得很开心，对面坐的是一个女孩子，背影风姿绰约，身材纤瘦，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可以想到有多貌美。

第二张是他俩在逛街，顾肖铭提东西。

第三张第四张......

“这是？”钟然手心冒虚汗。

“这是我认定的儿媳。”顾母声音不大，这几个字却是狠狠砸向了钟然。

“儿...媳？”钟然声音发颤，脑袋嗡嗡的响。

“他们一直都在见面，我不知道钟小姐突然从哪里蹦出来的。你的幸福我不想妨碍，但是你要是阻了我儿子的幸福——”顾母眼神里一抹狠色，“钟小姐想必拎的清。”

钟然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阿姨，你就给我看几张照片，和我说几句我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就想让我放弃肖铭，好像不大可能呢！”

顾母冷冷一笑：“是不是真的？你自然会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想得太美了！”

看着顾母离开的背影，钟然陷入沉思。

我应该相信顾肖铭的吧？

晚上钟然和顾肖铭一起吃饭，顾肖铭似乎吃的心不在焉。

“宝贝，你好像从来没和我讲过家里的事情——”钟然见状，试探的开口问。

顾肖铭沉默着。

钟然连叫了他几声，顾肖铭才黯然开口：“以后再和你说吧。”

钟然也沉默着点点头。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时间长点也不怕。

......

正在办公室里卯足了劲沉浸式码代码的时候，初夏打来了电话。

钟然悄悄接起电话，压低了声音：“干什么？我工作呢！”

“惊天八卦！我拍到了凌熙和她真的男友！”

“拜托，初夏小姐，你上回就是拍她搞了乌龙，下场那么惨的，你这回还要犯同样的错误？”钟然有些无奈的扶额，“而且你现在已经不是记者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安分一点。”

“不是！是真的！我跟了好几天，终于抓拍到了！”初夏有些兴奋，“我之前就是想跟凌熙和这个男生的，结果误拍到了凌予。”

初夏长长呼了一口气：“这个新闻一出，我就能洗刷之前的耻辱，哈哈哈哈——”

钟然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着点啊，这要是又乌龙了，可没人来帮你了。”

“对了，这个男生看着还有点像你家顾医生呢！”

“得了吧你。”

“诶，你还别不信，我给你看看。”初夏说着就发了一张照片，“就是没拍到正脸，感觉背影挺像的。”

钟然看到照片的时候，脑子嗡了一下。

不会的，不会的...

照片上的男子穿的衣服，是昨天钟然给熨好的那款。

顾肖铭还揉了揉钟然的头，说她越来越像贤妻良母。

“然然？然然？”初夏的声音在耳边，疑惑又焦急，“你说话啊？怎么了？”

“初夏，好像...真是他。”钟然的声音轻飘飘的，有气无力。

“你别急，可能就是刚巧像呢...喂？然然？”初夏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电话那边一阵忙音。

钟然也顾不得没有做完的工作，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问清楚。

于是在顾肖铭的家门口就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妈，我知道分寸。”

“妈，你放心吧，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

......

钟然两行清泪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