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接近真相(上)(1 / 1)胖仔要飞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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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悟山。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青鸢蹑手蹑脚的开了房门准备离开,她已经回来十日,可是婆婆还在王府,虽偶有派人到山下带信说她一切都好,但青鸢思来想去就是觉得不对劲,终于憋不住,准备趁夜偷偷下山,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顶上的阿零听到下面的动静纵身一跃。青鸢吓了一跳,定了心神看清来人,只能讪讪地对着他笑,“阿零,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阿零抱着手,看着她说,“你不也没睡吗?这是要去哪?”

青鸢装傻,“去哪?我哪也不去啊,我只是起夜上茅房。”

“你穿戴整齐,又背个包袱是要去茅房?”他挑眉反问。

青鸢自知阿零是不会放她出这个房门了,干脆耍狠,”阿零,你知道我要是真的想下山谁都拦不住的。“说着把手放到腰间的小荷包里。

这里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她平时都是随身带着。

阿零毫不在意,”你不会对我下手的。“

长孙苑未将自己的医术传给青鸢,却教她用毒防身,还给她立了规矩,这第一条就是不可对身边的人用毒,哪怕是恶作剧也不可以。所以她是绝不会对他下药的。

青鸢想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两手一合,“我就下山看看而已,没什么事我马上回来!”说着,一只手还摆到一边,比出个发誓的姿势。

阿零摇摇头,两个字:“不行!”

青鸢肩膀一垂,彻底蔫了,“那好吧,你早点睡,我也回去睡觉了。”转身就要回房。

“但是我明天可以陪你一起下山看一看。”阿零又说。

青鸢惊喜,差点就要蹦起来,“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明天吃过早饭,我们一起下山。”婆婆下山久不归,他其实也存着份担心;另一方面,他真是没那么好的体力日日夜夜守在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身边防止她偷跑。

******

穆正翰和穆千磊下药囚禁夏侯逸清的计划无果之后,便不敢再妄动。只是防备更深,府里的侍卫也一天比一天多。夏侯逸清的行动也因此受到诸多限制,好在,寻找母妃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些头绪。

他们最近在西林城找到一支母妃的珠钗,正是她被绑架之日所戴,虽然上面缀着得珠宝不算珍贵,但是这鎏金的手艺一看就是是宫里的巧匠定制,天下无二。珠钗是在西林城一户盐商家的大福晋手上找到的,她多年从城中当铺里买下的钗子。他们的人几度到访当铺,只是时间太久,无论是何时收到,还是何时卖出,都已经无迹可查。

本以为线索就断了,最近却又找到了以前在当铺干活的一个老伙计,留着一些以前当铺的货物进出记录,翻查下来才知道是一个农妇拿着珠钗来当的。

“这个农妇的身份不清楚,只说好像住在城西,我猜是娘娘从绑架她的人手里逃出来后,被这农妇收留了。”李湛说道。

“有没有办法找到农妇的身份?”夏侯逸清问。

“有点难,”李湛回答,“记录上只写了‘城西王农妇‘,时间久远,那老伙计也根本不记得到底是谁了。”

夏侯逸清拿着珠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有什么不对?”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再派人到城西仔细排查,看看有没有母妃的线索。”

“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说完正事,李湛又想起来今天早晨夏侯逸清嘱咐他的事情,“爷,信我已经送到千旖郡主手里了,这是回信。”说着递上一张纸条。

夏侯逸清接过信条,急急的打开:不见不散。

简单四个字让夏侯逸清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自家主子这堪比变脸的表情变化,李湛也已经见了不止一次,他无奈的悄悄摇头,亏得他之前还相信了夏侯逸清的话,以为千旖郡主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不过,也真没想到,他家主子竟然还会有这般神不守舍,思慕一个女子的模样。

王府里一反常态的人可不止是夏侯逸清一个,千旖在那日之后也似是有些不同。用可彤的话说,好像多了几分生气。倒也不是说往常多颓靡,只是她这人一向“淡淡地”,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太高兴,更是鲜少露出悲伤。

这两日,她的身体明显好了不少,可以下床随意走动,她便又总是坐在书桌前练字画画。可彤看到她渐渐恢复也甚是高兴,都没察觉出千旖虽是坐在这桌前没怎么动过,眼神却时不时向外飘去,注意着时辰。

待书桌上的纸稿攒了一摞,天色也已经不早。

千旖早早打发了可彤去休息,自己却不洗漱,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亥时一到,她悄声从房里出去,避开府里的守卫们到了后山。夏侯逸清早已经候在这里,她看到他站在月下,想起了一句诗: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夏侯逸清看到来人,笑着晃晃手里的酒壶。

“你不是说我现在不能喝酒。”千旖走近问道。这几日,他天天夜里来把脉送药。

夏侯逸清又从衣襟里取出两个酒杯,满上,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说道,“本来是不能喝的,可是赏月少了酒实在是没滋味,我让李湛买得升酒,升酒蒸过,酒性低,喝一点无妨。”

千旖一尝,果然味淡。

今夜月色皎洁,月亮大而圆,王府后山视野又开阔,确是个赏月的好日子,只是没想到她随口一提,夏侯逸清便真的放在心上,特地让李湛送信来,约在这里。

两人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千旖问他,“如果你在皇宫里想要看月亮该去哪儿?”

“每逢中秋,三宫六院总是要聚在一起饮宴,父皇还特地修了一个赏月台。”夏侯逸清回答。

“皇宫里的赏月台,一定很美。”

“人工修饰,也没有多美,比不过这里。”

不是第一次了,夏侯逸清对于皇宫也好,皇子的这个身份也好,总是避而不谈。就算说起来,语气也总是平平,一点也不像是说起自己生长的地方该有的样子。千旖很难不将这些情绪和他母妃被绑失踪联系在一起。

对于皇宫这个地方,他的心情应该很复杂,他在那里成长,却又在那里了失去了母亲,还要面对一个只顾皇室颜面,放弃了母亲的父亲,更不论皇室里那些固有的勾心斗角。

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其实,在哪看月亮都是一样的,是你心境不同罢了。”

夏侯逸清听闻她此言,忍不住嘴角上扬,靠近她轻声说,“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与你一块,我比较快活吗?”

两人接触多了,千旖也不再像之前面对他,总是慌乱她认真看着夏侯逸清的眼睛,眸光里是自己的影子,心总顿时生出几分笃定来,说,“难道,不是吗。”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夏侯逸清的笑声,肯定道,“你说得很对。“他此时眉眼弯弯,好似有星光落在其中,大手一揽,一个吻就这么轻轻落下。

如果说上次在床榻上的那个吻,热烈如火,是他拼命的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回应,那这次的,便似一团洁云带着微风,只是想告诉她心内的百般爱恋。

“南疆分明也不下雪,为什么你住的地方叫倚雪苑?”两人倚靠在草地上说着闲话,夏侯逸清想到了第一次走到她住处的夜晚。

“以前有个邻居本是住在北地的,我们几个小孩最喜欢缠着他讲下雪时的情景,她说雪是白白的,松松软软的。后来我搬进王府,倚雪苑因为许久无人住完全被木香花覆盖了,就像下雪一样,我就取了这个名字。”

夏侯逸清没想到这个名字是她所取,更没想到世间竟还会有如何巧合之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母妃曾经住的地方叫做晴雪宫,本来也不叫这个名,有一年宫里的梨花开得特别好,风一吹就落得满地都是,母妃笑说就像晴天里下雪了,父皇就干脆把那改名为晴雪宫。”

这是那晚之后,他第一次提起母妃的事情,千旖也听得格外认真,“你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自觉想要多了解一些。

“印象也有些模糊了,但记得她很爱笑,总是笑眯眯的。父皇还请了最好的画师为她画像,也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

“看来你父皇曾经很喜欢你母妃。”

她用了“曾经”二字,夏侯逸清承认,“只可惜任何事情都比不过他的江山。”说完,他看着千旖,郑重的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这二人都是沉静内敛的的性子,那甜得发腻的山盟海誓都是说不出口的,这么简单一句话便已经是很大的承诺了。千旖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回应道,“我知道。”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识人的本领,但对于夏侯逸清,就是一直这么无来由的信任着。

“我给你看样东西。”夏侯逸清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衣襟里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冰种的翡翠,水润通透,属上等的佳品。他向千旖介绍玉佩的来历,这本是地方上贡给皇帝的一块毛料,正巧那一年母妃怀着他将要临盆,皇上便将它打成了两块玉佩,一块赐予还未出生的夏侯逸清,另一块则给了母妃。两块玉佩上雕得是一模一样的梨花,还是因为太医曾经预测腹中胎儿是女孩儿,便选了这个样式。

“我懂事了之后总是嫌这是女孩儿家的饰物,不肯戴,后来母妃不在了,倒一直带在身边了。”

“等等!”千旖拿过他手里的玉佩,“我见过这块玉佩,真的!这个董姨也有一块!”

夏侯逸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倒流,他一直没和千旖说过,她的母妃出嫁前也正姓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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