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花晨跪在地上,握着花庭的手,用颤抖且陌生的语气呼唤自己的兄长。
多年以来,她都想要这样呼唤自己兄长,如今终于喊出声音来,却显得生涩许多。
英琪听到花晨开口,不禁愣了一下,十分警惕的疑惑道:“听闻花府的小姐花晨是不会说话的,你怎么……”
“我们小……主办是后来突然失语的,又不是天生的。”福子不屑道:“怎么,你的苗姑没跟你讲这件事吗?对了,你老婆哪儿去了?”
福子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发现,苗姑的身影消失了。顺带着,那个倒在巷口的男子也消失踪迹了。
“西楚的两个细作也跑了!”福子有些气愤。如意则上前安慰道:“算了,又不是北周的细作,跑就跑了吧,那个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花晨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情况,此刻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兄长花庭。
纪李上前,安慰道:“主办放心吧,暗查院找到诸葛瑾了,想必有他出手,一定可以将花将军救回来的。”
花晨点点头,算是回应。
“主办,还是把花将军挪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休养一下吧。”
见主办花晨没有反对,纪李招呼福子和如意上前帮忙,将花庭架了起来。
“如意,还是把马车弄回来吧,咱们回城里找个地方,给花将军休养。”
如意看了一眼花晨,花晨眼睛点了一下,一脸严肃的望着一旁帮忙的英琪。
英琪自知有些理亏,正欲开口请罪自己窝藏西楚细作在身边的事,不想花晨直接给他行了一礼。
“谢谢!”
花晨的“谢谢”二字念得生硬,单还是让英琪感到有些意外和受之有愧。
如意动作很快,马车倏忽间便来到近前,纪李和英琪帮忙将花庭架上马车安顿好,却又不知道该把马车赶向何处。
“主办,要不清安寺?那里倒是安静休养之所。”如意提议道,但花晨摇手拒绝了。
“那去县衙,有县衙府兵把首,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纪李在一旁提议,但也被花晨摇头拒绝了。
福子眼睛一闪,推测道:“去东市商铺?”
花晨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西边。如意似乎猜出花晨的想法,有些吃惊确认道:“主办,那间院子可是……”
“是,走!”
花晨吐字不多,却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福子和纪李疑惑,躲在身后询问如意是何地方,但如意却咬紧牙关,什么也不可透露,只是略有些严肃和紧张的交待道:“别管什么地方,今夜得做好防卫才是。”
福子和纪李一听,立刻也有些紧张起来。此时,英琪才发现,自己的弟弟英诚没有跟来,于是低声向福子和纪李询问,是否碰到自己的弟弟。
纪李和福子也是一愣,言说从英家武馆出来时,见过英诚和仇虎,后来就没见他们了。
闻听弟弟英诚和仇虎在一处,英琪略有些安慰,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弟弟的安危。
“英诚和仇虎啊,你们去哪儿了呀?”
禹城的另一端,仇虎和英诚正跟随一个可疑的影子,一路来到城北的荒郊。
“仇虎哥,你说这文忠刚死了儿子,这么晚跑出来,会做什么?”
英诚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借着月光望着不远处,在荒草地上踱步的文忠,对仇虎好奇道:“适才看到没有,这老头可是从北城狗洞里钻出去的,那动作叫一个麻利,看来文忠老爷不仅生意做的好,武功也不错呢。”
仇虎点点头。今夜他本想带着英诚跟踪一下暗查院的人,却没想到半路发现了行迹诡异的文忠。
多年来的查案经验告诉他,文忠这反常行动,一定和白天他儿子的死有关。
于是两人改变了行动,转而跟随文忠,来到了城北。
当看到略有肥胖的文忠,十分灵活的钻过城墙的狗洞时,仇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嘘,别让他发现了。”仇虎小声提醒着,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文忠。
文忠左右踱着步,时不时的还向北方张望着,一副很是焦急的模样。
“他在等谁呢?”
英诚一只手捏着下巴,自言自语的疑惑着。仇虎左右看了看,警惕是否有人在观察自己。
“嘿,虎哥,虎哥来人了!”
闻听英诚呼唤,仇虎急忙抬头观瞧,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树林里闪现出来。虽然有些距离,虽然天黑难辨,但仇虎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
“文若礼!?”
仇虎瞪圆了眼睛,禹城第一才子的身形他记得很清楚,尤其他走路潇洒得意的模样,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文若礼,不是死了吗?”英诚疑惑道:“诈尸了!?”
“是不是诈尸,追上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说着话,仇虎便冲了出去,直奔文家父子而去。
“哎,等……”英诚本想提醒仇虎,不要打草惊蛇,但刚开口,仇虎便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唉。”英诚叹了一口气,跟着一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