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聂眀晚撞在吴暇的背上,他的背好硬,像一堵墙。好疼,聂眀晚捂住鼻子,差点要撞歪了。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我认识一个大夫,在相反方向,抱去给大夫看看。”
“哦。”聂眀晚捂着鼻子闷闷地应了一声。
“乘风医馆”的招牌已经有些破,但从残缺的布料上大致能辨认乘风二字。
医馆关着门,里面留着一盏昏暗的灯,由外可见橘色的光线充盈室内。
“乘风兄弟,求诊!”吴暇不轻不重地扣着门,屋内人应了一声“接诊。”
而后医馆的门被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打开,他看了看“改头换面”、倾国倾城的吴暇,又看了看眼睛大大、一派天真的美少女聂眀晚,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明明听到是吴睱的声音。
“乘风,不必张望了,我是吴暇。”闭月羞花的“女人”一开口却是吴暇冷清低沉的音调,乘风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吴暇那双深沉冰冷的眼睛告诉了他正确答案。
“吴大哥,快快进来。”
乘风反应过来,连忙把两人请进屋,又把头往外探了探,确认无人发现才关上门。
“大哥,你这样,我差点认不出。”乘风忍不住去看吴暇浓妆艳抹的脸,如此绝色,哪怕是风月楼里的花魁都难以媲美,乘风看花了眼,一时笑嘻嘻地定住了眼珠子。
吴暇是个大男人,被一个大男人看得目不转睛,颇为不喜,目光幽幽地瞪着乘风:“缓兵之计,有什么事等会再说,你快帮它疗伤。”
乘风收到一向温和的吴暇如此恶意、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立马把两只不听话的眼睛个收了回来。
只是,他又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一直都觉得大哥长得好,貌比潘安,孔武有力,是男人颜值的扛把子,还有一身不得了的武功,羡慕嫉妒恨。
如今换了个装扮,直接秒杀上京美女,稳坐颜值巅峰,愣是令男人恨,女人也恨。
要是个女人多好。
乘风抱过聂龙放在案上,不好意思再去看吴暇,为了掩饰自己不正常的想法,还找话题:“以前也没见你养狗,怎么突然冒出一只狗?这伤受得如此重,很难救,不过既然是大哥你亲自带来的,我必定努力起死回生。”
聂眀晚发觉乘风很吃吴暇的女装颜值,她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小美女站在这里,他还能明目张胆地盯着吴暇,看出了一种蜜汁痴迷。
唉!女子不如男,男人美起来,我自觉靠边。聂眀晚暗暗叹了一声。
她也不是耐得住沉默的人,听到乘风找话题,马上接话:“这不是普通的狗,这是我兄弟,很通人性的。”
似乎听到自己的名字,聂龙的眼睛慢慢掀开,视线游离了一圈,落在聂眀晚身上,直直盯着再也不移开。
“的确很通人性。”乘风看在眼里,已经拿出纱布和药酒,开始给聂龙消毒包扎。
“它伤得怎么样?”
“生死一线,不过吴大哥用内力稳住它的心脉,强行把它给拉了回来,接下来只要休养,慢慢就能好。”
“谢谢你们救它。”聂眀晚闻言一喜,不知觉伸手扒拉吴暇的袖子,手劲挺大,刚好吴暇的衣服还没换,穿得是今天那种临时拼凑的衣服。
吴暇没反应过来,然后肩上类似披风的衣服直接被聂眀晚给扯下来,聂眀晚整个人朝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吴暇肩上一凉。
乘风闻声抬眸。
“……”乘风屏息,吴暇身上抹胸长裙从胸部垂到尾,胸口扁平,但他的肩膀常年不见光,白得发光。
第一眼就觉得是被白瞎了眼。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肩膀宽,手臂的肌肉精壮,不像女孩子那样柔美。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聂眀晚屁股着地后,意识到自己手里扯了点不该扯的东西,抬头看见吴暇白花花的肩膀,差点笑出声。
吴暇蹲下身,一把将她勾了起来,夺过她手里的衣服披回自己的肩上,眸子触及她嘴角绷不住的笑意,他拉拢衣服,视线顺势打量她的脸。
她的眼睛还发红,眼皮有些肿,应是刚才哭出来的,而她的鼻尖和脸颊两边的红晕相辉映,有点像猴子的屁股。
吴暇突然想到什么,一张脸严肃地凑近聂眀晚:“你……”
“……”聂眀晚握紧手里装着小馄饨的纸包,瞪大眼睛往后退。
“你真的是姑娘?”
“……你才姑娘,你全家才是姑娘。”聂眀晚下意识把傍晚的话又重复出售。
“你多少岁了?”吴暇置若未闻又问了一句。
“都说了三五!”
“那我收回我今天的话,姑娘家三五长这么高,一点都不矮。”吴暇一脸认真。
聂眀晚咬牙,马上离他远远的:“别跟我说话,我不想又给你送祝福。”
总说说她矮冬瓜,长得高了不起呀。
乘风暗中吃瓜,由于吴暇带戏,他对聂眀晚来了兴趣:“吴大哥,你还没介绍这位姑娘。”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吴暇直言不讳且简洁。
“哦,今天就是这个小姑娘把你从法场救走。”乘风瞟了聂眀晚的身材——小小只,却不想还有劫法场的勇气,果然人不可貌相,“原来姑娘是女中豪杰,失敬失敬。”
聂眀晚听不得别人夸,一听别人夸就容易翘尾巴,她被吴暇揭穿的恼怒很快烟消云散了,脸上带着不要钱似的灿烂笑容,答道:“我没想到那些禁卫军呆头呆脑,我只是随便放一个烟雾弹,就救走了人,完全不用我出手。”
乘风见聂眀晚毫不谦虚,跟着呵呵笑。
“那吴大哥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我化的,你可知道,他顶着这张脸在那些呆子面前招摇,还完全没被发现,甚至那些男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几乎移不开眼,两只腿都发软了,我当时站在旁边……嘶……自愧不如。”
聂眀晚夸大其词。
乘风不禁又瞧向绝色的吴暇,没有丝毫怀疑的点点头。
要真是个女人,可能他也迈不开腿。
吴暇也不说话,就像只幽灵一样盯着聂眀晚。
聂眀晚觉得脖子发凉,但她还是坚强地“呵呵呵”,把吴暇美化到底。
“好了。”乘风的年纪不大,但从小学医,包扎的手艺很熟练,不一会就帮聂龙处理好了伤口。
聂龙趴在案台上,蔫蔫的,惹得聂眀晚心疼。她上前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又把小馄饨打开,让聂龙闻一闻。
“聂龙,现在饿吗?”
她打包的小馄饨是沥干汤水的,现在打开就黏在一起了。
聂龙眨眨眼,瞧了聂眀晚一会,嘴巴开始动起来,似乎是在咀嚼之前含在嘴里的小馄饨。
“mua~”
聂龙失而复得,聂眀晚欣喜,当着两个男生的面,丝毫不嫌脏的亲了亲聂龙的脸颊,笑得眼睛里像盛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