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一听她这话更来气了,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有事隐瞒,他起身对外吩咐,“青武!”
“属下在!”门外应答。
“查一查小姐在无忧酒馆那日的事,马上来报!”他声音冷得掉渣。
云乔,“别呀,我说还不行么?”她愁眉苦脸。
“说!”
云乔不得已将那日的事详细道来,然后又结合了今天的事情,替他说了几句好话,“就这些了!”
云策一听竟有人敢觊觎她的美貌就怒了,“一个月内,不准再出府,饭馆的事暂且搁置!”而且最近流寇肆行,她出门也不安全!
云乔心想她脖子伤成这样,也根本没法出门。但是,“西市的铺面我已经看好了,等着过两日去谈的!”
“让顾宁去!”云策说道。
“嗯?小十?大哥,你肯把他派给我吗?”云乔有些诧异,他不是不喜她跟外男接触吗?
“顾宁入了玄青堂!”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胡来,而且他最近也在反思,小姑娘这般聪明外向,不可能一直将她关在家里不跟人接触。在他可控的范围内,可以适当给些自由的空间。
“谢谢大哥!”云乔开心,因为云策也在渐渐改变,“那冯成修的事?”
“我来处理,别想了,睡会吧!”云策说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准备起身离去。
“你去哪儿?”云乔问道。
云策看着她眸中尽是不安,“哪儿都不去,我让青文将公文拿过来,就在这陪你,快睡!”
“嗯!”云乔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安稳睡去。
----------------
第二日,山匪肆虐长宁之事震惊朝野,满朝文武讨论得十分激烈,但一提起这剿匪之人,所有人都一声不吭。
最后只有一人站出来,此人便是兵部郎中朱小六,“微臣不才,愿意前去!”
而王昆定闻言马上站出来反驳,“启禀陛下,朱大人从未担过如此要任,微臣觉得不合适!”
云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此时冷冷开口,“陛下,微臣也觉得王大人比朱大人更为合适!”语气颇为讽刺。
王昆定乃是文华阁大学士,一介文臣连刀剑都没摸过。他本是想推兵部尚书王文韶去处理这件事,但是他站在那一言不发。说到底,这个王文韶性子太过软弱无能,若不是姓王,怎会奉他上台?他气愤不已,反击,“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为何太傅不去?”
云策还没答话,萧明逸马上站出来维护,“太傅对战西俞留下了病根,身体不好。哪像你们一个个养尊处优,连剑柄都没碰过,尽在这纸上谈兵!”
众臣愣了,萧明逸处事谨小慎微,甚少这样当庭驳斥某个朝臣,更何况他现在怼得是王皇后的亲哥哥,论辈分他还得叫一声舅父。
老皇帝也插言,“王爱卿不必再多言,此事就定朱爱卿领兵八万前去剿匪,明日启程!”
王昆定堪堪吞下一口浊气,“是,陛下!”
朱小六,“微臣领命!”
----------------------
第二日清晨,顾宁就到了乐棠苑,听说云乔还没有起,于是在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他进了玄青堂才知道,云策对于玄青堂的治理竟比天极门的大长老还要严格百倍。
玄青堂等级森严,总共分为十一阁,十大长老各自掌控一阁,职责划分亦不相同。除了第十一阁是固定在长宁某不为人知的地方之外,剩余十阁地点随时会变。而且,若是违反堂规,不论罪责大小,一律严惩不贷,刑罚之严苛让人不寒而栗。
而他这段时间呆在第十阁,没有执行任何任务,而是遵从掌事长老之令,习书识字,枕典席文。
云乔昨夜发热了,恍恍惚惚的也没去麻烦别人,于是这一睡就睡过了头。还是清秋发现不对劲,对清夏道,“现在巳时已过,小姐从来没起过这么晚啊?”
清夏也琢磨,“会不会是小姐昨日受惊过度,太过疲累了?”
清秋摇头,“不对,我得进去看看!”
两人轻轻推开了房门,清秋上前小声唤,“小姐,该起床了!”
榻上的云乔没有任何反应,眼皮都没动一下。清秋觉得非常不对劲,她马上用手探了探额头,心慌意乱,“快,快去找风老先生,小姐突发热症!”
清夏马上跑了出去,看见了门口的顾宁,她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外男?但是无暇多问,迅速跑开。
不一会风老先生提着药箱急匆匆赶了过来,检查一番,“尺肤热甚,脉盛躁者,我开个方子,你们马上去煎药!”
云乔被折腾一番,悠悠转醒,“这是怎么了?”她一说话,发现头痛欲裂。
“小小姐,你这是热症,看样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了,怎么没早叫我过来?”风老头担忧道。
“原以为睡一觉就好的,对了,顾宁来了吗?”昨天云策说他今晨会过来的。
“顾宁?”清夏道,“小姐,乐棠苑门口有一个外男,不知是不是小姐说的那个人?”
云乔点头,“是,快把他叫进来吧!”没有云策的指令,别的外男也进不来。
“可是小姐,你现在?”这番模样不好吧?
云乔挥挥手,“没事,叫进来吧!”云乔起身靠坐在榻上。
顾宁走进来一眼看见了歪在榻上神憔力悴的云乔,勃颈上还缠绕着纱布,“云小姐,你没事吧?”
云乔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头痛脑热而已,没事。最近还好吗?”稔熟又柔和的语气仿佛对一个很久未见的朋友。
顾宁有些不自在,开口回答,“还好!”
“站着做什么,快坐!”云乔挥挥手。
“属下不敢!”顾宁答。
此时清夏走进来,“小姐,药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云乔接过来一饮而尽,将药碗递给清夏,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近日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