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遣人备车送虞濛出了宫门,荀起得知消息,早已在宫门外等候。
虞濛到了自家马车旁,见着半月以来时时思念的男人,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你没去大都督府?”
“这不等着接你么?”荀起神色淡淡,拉过她的手扶她上了马车。
还未等她坐稳,荀起便挨身过去环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低柔地质问:“怎么,在宫里住得乐不思蜀了,这么高兴?”
“谁乐不思蜀啊?”虞濛白了他一眼:人家分明是见了你才这么高兴的。
因反问:“你不是知道吗?我又不喜欢待在宫里。”
“我可不知道。”荀起不承认。
“哦?”虞濛一双乌眸亮晶晶地细细瞧着他,“那是谁跟圣上说我志在四方,不想在宫里做官的?”
荀起轻轻“哼”了一声,微昂着下巴,偏开了头。
虞濛捧着他的脸庞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满心好奇地盘问起来:“你是如何知道我有什么心愿的?
“我只和姑母还有祖母说过,又没和你说。哦,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在默默关心我?你是找祖母问的,对不对?”
“对什么对?”荀起扒开她一只手,又把脸偏向一边,“我哪有那闲工夫一直默默关心你?”
虞濛感觉手心微微发烫,不由粲然露出笑靥:“还说没有,那你怎么脸红了?”
“我何时脸红了?”荀起侧眸睨着她毫无威慑力地威胁道,“注意措辞,不然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虞濛噘着嘴反抗:“哼,就知道威吓我,明明就是关心人家还不敢承……唔……”
话犹未完,两片樱唇被荀起结结实实堵在双唇间,开始了漫长而温柔的惩罚。
荀起闭上眼一边享受着口中甘美滋味,一边心里得意:看你还说!自己这大都督的威严岂是随意能挑衅的?
虞濛初时猝不及防惊得挣扎了一下,而后抬手紧紧抓住他的两肩,贴近他。
半月相思在这嬉闹逗弄的一吻中发了酵,愈渐浓烈。
许久之后,荀起放开她的唇,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蕊腮:“和我去大都督府吧,明日再回家。”
虞濛抿了抿仍留有他丝丝余味的唇,乖柔地答应:“好。”
不一时,到了大都督府门外。
荀起牵着虞濛的手步入庭院,领着她悠闲地往前走,为她一一介绍:“前面是议事厅,议事厅后面是卧房,东边是校场,西边是花园,还有一些厢房、兵器房。你想先去哪儿?”
虞濛对议事厅、校场之类的没太大兴趣:“嗯,去花园看看吧。”
“花园有什么好看的?”荀起拉着她径直往前。
“欸,我不去议事厅。万一碰到你那些幕僚和长史他们,不太好吧?”
“不去议事厅。”
“那去哪儿?”
“卧房。”荀起已然带着她穿过了议事厅侧边的门洞。
虞濛脸上一红:“天还没黑呢,去什么卧房啊!”天籁ianlaixs
荀起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她勾唇一笑:“天不黑不能进卧房?谁规定的?”
虞濛微微低下头去,两眼忽闪忽闪地望着地面:“也不是……就是这大白天的,叫你那些下属知道了总不太好吧?”
荀起稍稍半蹲身子与她齐平,正面注视着她的双眸,语调意味深长:“我不过是想带你去看看那幅画,有什么不太好的?你想到哪去了?嗯?”
虞濛听罢,顿觉羞赧无地:“我……”
“噢,懂了。”荀起直起身,把她拥入怀,手指轻轻在她腰间揉捏,醇厚的嗓音带着几缕调谑,“你一定是太想念为夫了,想让为夫赶紧宠幸……”
“不是!谁那么想了?你才那么想呢!”虞濛急忙捂住他的嘴,四下里瞧了瞧:还好没人过来。
荀起拨开她的纤指,丹唇一启,笑得好似皎洁弯月:“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来,赶紧。”
说罢,将虞濛横抱了起来。
“啊!”虞濛大呼,忙搂紧他的脖子,“快放我下来!一会儿该有人看见了!”
“你进来这么久,早有人看见了。”荀起径直抱着她大步往卧房走去。
“那我也不是这样进来的啊!”虞濛在他肩后一顿乱拍。
荀起丝毫不肯松手:“放心,没人会看见……”
“大都督!夫人!”两个亲兵突然从卧房出来,手里各捧着一个木盆,盆里搁着一块拧干的粗布。
虞濛羞得把脸埋进了荀起肩窝:还说没人会看见!
荀起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尴尬,继而淡然对两人笑道:“都去忙吧,夫人怕羞。”
两名亲兵相觑一眼,连忙告退,心下暗叹:我的娘啊,没想到给大都督收拾一下卧房还能撞见这般场面!
待两人走远,虞濛说什么也不肯进卧房了,双手双腿扑腾着,仿佛从湖里跃上岸的红鲤鱼:“我要下去,快放我下去……”
“好好好,放你下来。”荀起无奈一笑:不就进个卧房,怎么弄得跟自己强抢民女似的?
虞濛稳稳落地,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往前院走。
“诶,哪儿去?”荀起长腿一迈,抓住她的手腕,上前与她并肩,“你不认得路,小心走丢了。”
虞濛想想也是,这府邸大得很,里面又都是男子,自己还是不要独自乱走吧:“我要去花园。”
“行。”
两人来到园中,绕过青石小径,立在假山旁观赏池中游鱼。
静静看了一会儿,虞濛去一旁折了一根白茅,缓缓蹲在池边,捏着白茅随意拍打水面,忽而想起什么,仰头问荀起:“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在府里的池塘边把一盒鱼食塞给我叫我吃?”
荀起不假思索:“不记得了。”
虞濛努了努嘴:“你干的坏事,欺负我的事都不记得了,哼。”
荀起见她一副委屈不平的模样,不禁失笑:“你记得?那我问你,我干了多少坏事?欺负了你多少?”
虞濛哪里记得清楚,含糊道:“总之很多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哪有你这么冤枉人的?”荀起扬着嘴角,在她身旁蹲下,伸手将她揽到自己身侧靠在自己肩头,“那么多次,你以为我不会心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