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叫醒了安越瞮,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副很疲劳的样子,但还是和我一起走出了这个潮湿的小山洞。
我们一起沿着我来时的小道,踏上了下山的路。
快到山底的时候,只能看见满地的野草,没有小道了,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们还是继续往下走去,他的脚受了点伤,所以我一路都扶着他。
突然脚却踩空了,原来这里有个陷阱,我与安越瞮一起掉了下去。
这在这个时候,安越瞮突然抓住了我,利用术法,把我往上推去,我被重重地摔在了上面的地上。
在月光下,这个洞好像深不见底,我看不见下面任何的东西,安越瞮穿的也是一身的黑衣。
我焦急地叫道:“主上!主上!安越瞮!”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因为救自己,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底。
一阵到低沉的声音传了上来,“你叫我什么?”
我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太好了,你还活着。”
安越瞮说道:“拉我上去。”
我说道:“好的,主上,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找可以拉你上来的东西。”
我跑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边,那棵大树爬满了粗壮的藤蔓,我先拿冰刃出来,划断了其中一根,将那根藤蔓向下拉,拉到拉不动为止,我才划断了它的另一端。
跑着,重新到了那个洞旁边,将藤蔓的另一边绑在了一棵树上,向洞口喊道:“主上,你能听到吗?”
“嗯。”
我说道:“我现在将这个藤蔓扔下来,你能不能自己抓着爬上来。”
“不能。”
我内心闪过一丝的无奈,喊道:“您要不先试试,我也拉不动您啊。”
“你扔下来。”
我这才把藤蔓扔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藤蔓慢慢地变紧了,我将藤蔓放在了地上,自己也蹲在那里,看着下面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这才终于看见了慢慢爬上来的安越瞮,我连忙搀扶了一下他,他上了地面,却一直捂着腿。
我问道:“你怎么了?”
安越瞮回道:“我腿受伤了,下面有暗器。”
我将扶到了一颗树旁边坐了下来,将他的左腿的衣服撕开,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我变出了冰刃,借着冰刃的蓝光,查看着他的伤口。
安越瞮盯着我变出的冰刃,说道:“你这是什么武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说道:“一个机缘巧合下的幸运而已,你伤的很重,伤口上有很多毒刺,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我必须马上处理干净。我没有带麻药,可能会很疼。”说完,就开始处理他伤口上的毒刺。
安越瞮问道:“你挑的干净吗?”
我发了烧,脑袋一直有些昏沉,只是一直在强迫自己清醒,毒刺体积也是不大,但数量不少,我说道:“不知道,但我会尽力。”
安越瞮问道:“那挑不干净,会怎么样?”
我说道:“这毒,毒性很强,我不想和你作这个假设,但一定要作的话,大概是半身瘫痪吧,但我会尽力保住你的性命。”
安越瞮不再言语,我仔细地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若是我的脑袋像平时一样清醒的话,我觉得我一定能挑尽,但。
我手上有很多的鲜血,应该都是安越瞮的,因为冰刃的主人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冰刃,至少我从来没有被它伤过,虽然,它浑身上下都很锋利。
但手上又有阵阵疼痛传来,让我怀疑,我的手也受伤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安越瞮,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但又没有因为疼痛而叫唤着,相反,他很安静。
我想他一定很疼,只是在忍耐着,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稍稍又清醒了一些。
我想说些东西,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这样可以减轻一些他的疼痛,我问道:”不疼吗?你怎么这么安静?”
安越瞮说道:“那我也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叫疼。”
我说道:“我是女人,但我也是个大夫,如果你疼的话,还是叫出来,比较好。”
安越瞮并没有回答我。
我也继续手上的动作,过来很久,我才处理完这些,拿起我包裹里剩下的一些纱布,散了一些简单的消炎的药粉,将纱布缠在了他的腿上。还好我拿的是放水的包裹。
我伸手解开了我头上的发带,一圈圈地绑在了他的腿上,最后打了一个节。
安越瞮看着我,说道:“你真的不像一个女人。”眼前的人解开了发带,但脸上全是泥垢,所以即使,头发披散着,也不像一个女人。
我说道:“我说过了,主上把我当成一个大夫即可。”我停顿了一下,问道:“主上,刚刚为什么要救我?”
安越瞮说道:“救你,总好过我们两个一起掉下去的好。”
我说道:“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
安越瞮点了点头。
我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下山?主上。”
安越瞮说道:“等。”
我坐在了他的旁边,抬头看着天上,今天的月亮弯弯的,满天的星幕。我叹了一口气,拔了一根草,在那里玩弄着。
良久,安越瞮说道:“好了。”
我看着他,他抬头看着天上,我也看向天上,山下有人放了烟花,璀璨绚丽,我说道:“烟花?”
安越瞮说道:“你记住我的位置,下山去找到放烟花的人,让他们上来救我。”说完将挂在他腰间的其中一块玉佩给了我。
我点了点头,起身往前走着,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往后回望着,直至看不见他为止。他的身影很孤寂,着一身黑衣,独自靠在一棵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