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许久房间内的五人皆是疲惫不已,但是想想未来的计划一个个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百倍。
眼看晨光微曦,丞相提出一问题。
“近年来国内战事频出,各地灾况不断,国库空虚娘娘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呢?这税收可是没有什么名目再增加了。”
合着这是连启动资金都想让萧卓想办法的意思。
“国内富庶的商户有多少?”
“这个没有具体统计过,但是绝对不少。”
“那就好办,我们可以在全国范围内举行富商聚会,会议的议题就是斗富,全国首富可以获得皇帝接见并且授予匾额如千秋国首富、千秋国某地首富之类的,这会议的举办资金也可以招商嘛,就面向各地富商招商也可以纳入斗富环节,至于想要参赛的富商就需要缴纳一定的门票钱咯,入场券还是需要金钱购买的嘛,而且这会议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各地富商可以互通有无促进商贸发展嘛。”
“这办法好,让他们这些商户主动出钱买,比那些逼着他们交税可是有效多了。”
“既然这个可以我们也可以搞搞周边产品嘛,比如说开放官方的驿站、行宫、级别不同收取的钱财也可以水涨船高,这入驻资格也可以进行拍卖,哦说到这里那些全国首富、各地首富的资格直接搞个拍卖,价高者得就好了。”
房间内除了宗越不是很明白以外其余人皆是满脸黑线,要说心黑手狠还是萧卓啊,这杀富的刀磨得真的利。
“会议上也可以拍卖些资格比如说宫内御制的资格或者其他的可以放给这些人的资格,都是可以拍卖的。”
“娘娘,今日听您一席话真是令微臣汗颜,多年来圣贤诗书皆白读了。”
“丞相大人过于自谦了,您久居庙堂高位想的皆是些国家大事,哪有时间为这些民生小事发愁呢。”
“娘娘所说更加让老夫惭愧了,这民之于朝廷如水上乘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丞相说的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这民以食为天,如今战乱不断国家内忧外患,人民吃不饱穿不暖早晚生祸事。”萧卓从前也看过一些书籍,那些在田间地头造反起义的哪个不是升斗小民呢,若是能活下去,谁想去走那掉脑袋的路?不都是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想要推翻暴政么。
宗越听了许久已经困得摇摇欲坠,萧卓想要上前将他抱起,还是八贤王先一步将宗越抱到了床榻上,然后将被子轻轻掖好才和萧卓、赵越一同离开。
这时已经天光大亮距离宗越登基便只有片刻之遥,萧卓在门口轻轻伸个懒腰,也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扯到伤口。
八贤王就在身侧不远处问到:“娘娘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好很多了,白四姑娘的医术很好,几服药下去我这伤口基本上都愈合了,就是药有点苦。”何止有点苦啊,每次喝药萧卓都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什么对不起白四姑娘的事情,简直就是在喝黄连水,那药的味道也是一绝,比榴莲还让人窒息。
“良药苦口,回去我吩咐人送些甜品果子给娘娘。”八贤王站在晨光之下,光线从侧方照过来竟让人无法从他的容颜上挪开眼眸。
萧卓心中默念:不可以,这是小叔子,虽然和他哥没啥夫妻之实,但是绝对不可以……八贤王太帅了多瞅两眼应该没问题,吸溜。
“娘娘,现下时候也不早了,我命人为殿下更衣。”
就在萧卓还沉浸于美色之时,丞相大人“刚巧”前来打断,断的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别因为这神仙颜值就被扣上个不守妇道的帽子。
萧卓毕竟还是在现代每日墙头无数的老阿姨,自认为颜值什么的只是过眼云烟,八贤王宗铭之于她应该和电视里的老公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剧抛型的,新的电视剧上映就喜欢上新的男主角,男神舔颜可以,恋爱是不可能恋爱的,何况这小叔子就跟有妇之夫差不多,不能碰不能碰,瞅瞅解解馋就好了。
“我也要回去换身衣服,二位大人稍后再见了。”
“恭送娘娘。”
回到宫中,萧卓一边梳妆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突然看到镜子里一影子飘过,吓得她差点原地去世,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白在屋子里乱飘。
屏退左右,萧卓差点拿凳子抡过去。
“你是想吓死我让宗越没妈是吧?”
“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人吓人都能吓死人,何况你是货真价实的鬼?以后来之前打个招呼别突然在屋子里飘来飘去的。”
“知道了。”
“老黑呢?他怎么没来。”
“他……有些事耽搁了。”不对,绝对有问题,虽说这老白在谈判桌上傻fufu的,但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他俩没那么好的交情,再有自己可以说是以训斥的口气跟他说话了,这位也不生气,吞吞吐吐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基友没钱买饭跟自己借钱的模样,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
“就是一点小事。”
“能找到我的,应该是你们不好解决的,而我却能帮你,怎么着你俩遇到钱的问题了?”
“嗯……”老白扭捏的小声回到,前世今生也没因为钱跟女人开过口,但是这次情况不同,自己还搞不到那么一大笔钱,只能来找这个说要给自己和老黑供奉的女人了。
没钱找妈妈,果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老黑发生了什么,你们需要多少钱?”
“就昨晚我和他去酆都送鬼,然后途径一茶肆喝了口茶水,现在老黑被扣在茶肆说是没有五十两纹银就把他的魂魄打散。”
“一口茶水五十两?你俩也算是顶级败家子了,昨晚我要了五碗茶水才几个小钱。”
“我也知道,但是没办法,那茶肆的老板是一个远古妖兽,据其他人说它经常出现在各种地方拦路打劫,却迟迟没有鬼神能收了它。”
“你们这阴间的管理有点松懈啊,这货在阴间拦路打劫许久也未能被收服,阴间的大佬都是吃干饭的?”
“不是没人试过,只是这位妖力高强,一般鬼打不过。”
“那他要钱干什么,想要啥直接抢就好了啊。”
“他从不抢物品。”
“就抢钱?你那意思人家还挺有原则呗,行我知道了,我让人给你俩化点元宝然后等我忙完了再给你俩烧点衣服啥的,你去和那大妖兽了解一下情况,要是他是那种有原则的妖兽单是缺钱的话回来告诉我,我给它提供个打工的途径,钱多事少那种,顺便研究一下它要钱干啥。”
“你是想……”
“想给你俩找个大腿!我出钱供着妖兽以后你俩万一在阴间遇到啥摆不平的能给你俩当打手。”
白无常瞬间脸色不正常了起来,原本发青的脸色现下倒是有点要红的节奏。
萧卓看着这位的脸色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行了行了别在这煽情了,我还有事,你拿了钱赶紧去救老黑吧。”
“嗯,我这就去。”
看着老白飘着跟随宫女离去,萧卓扶额长叹,这年头又当爹又当妈的养了这么多儿子真心不容易呀。
过了许久萧卓的妆容衣裳全部整理完毕,铜镜中的她看起来雍容华贵。
事实上萧卓对这身衣裳、妆容都比较满意,只是对这脑袋上几十斤的头饰、发冠不太满意,忒沉了,感觉不像是装饰品反倒像是刑具。
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视中的皇后、太后出行要人扶着了,这不扶着只能瞪着眼珠子往下瞄,哪里还有威严。
好在宫中侍女都是些惜命的主,一个个的生怕太后娘娘还未出门就跌倒顺便砍了自己的脑袋,那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弄的萧卓也跟着紧张起来。
按说一会儿自己只需要牵着宗越走个形式即可,但是两辈子也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的萧卓真心有点慌张。
那种令人窒息的慌张,手心盗汗,手脚冰凉,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临出门前做了几次深呼吸,萧卓一直在给自己心里暗示,下面的大臣都是怕死的,即使自己出什么丑没人会敢站出来说二话,谁都怕掉脑袋,没事没事,不慌。
到了养心殿,宗越已经穿戴好就等着萧卓了。
萧卓这身衣服也不能再蹲下来,就只能叫人将宗越抱到椅子上与自己平视。
“儿子,慌么?”
“嗯,我怕一会儿出错。”
“其实我也有点慌,但没事你想想下面那么多人都是你的臣子,没人敢直视君王,即使你出错也没有人能看到的。不用紧张。”
“嗯!母亲您也不用慌,要是谁敢笑话您我就……”
萧卓对于之前黑白无常说的宗越暴君的印象有点深刻,生怕这孩子说出个把谁拖出去斩了的话。
“谁敢笑话我,你就把他扒光了绑在宫门口的柱子上让别人也笑话他可好。”
“哈哈哈,好好好就这么办。”
“乖,不紧张了吧,记得做皇帝以后要三思而后行,若是遇到惹你生气的臣子或者事情要深呼吸冷静下来,确认这件事的正确与否,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再决定怎样应对,不能随意的伤人性命,还记得之前那老丈说的前顺天府尹么?”
“记得,我会命人将他召回。”
“召回前母亲建议你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再决定是否要将他召回,若他之前的清名只是百姓之间的以讹传讹你这急着将他召回就是让他去迫害百姓。”
“嗯,儿臣知道了,我会叫皇叔帮忙查清楚事情真相然后明辨是非再决定是否将他召回。”
“对,儿子记住三思而后行,你的决定有可能会影响到无数人的性命。”
“儿臣明白了。”
“好我们走吧。”
母子二人分别走向轿撵,整个登基的流程很是冗长繁琐。
清早的时候礼部已经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先祖。
因为是新丧,乾清宫正门要垂帘表示丧事暂停,宗越需要到保和殿降與,先到中和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
行完礼后,各位官员们排班肃列,礼部奏请皇帝即位。
这时宗越需要在太和殿即皇帝位,此时按照一般典礼规定,由中和韶乐乐队演奏,但是由于处于丧期,规定音乐设而不作,只在午门上鸣钟鼓。
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最后颁布诏书,表示新帝是“真命天子”,这部分仪式庄严而隆重。首先由大学士将诏书捧出,交由礼部尚书捧至阶下,交礼部司官放置在云盘中由銮仪卫的人护送由中道出太和门,宗越还宫。
文武百官分别由太和门两边的昭德门、贞度门随诏书出午门,将诏书放置在龙亭内,抬至天安门城楼颁布。
宗越返回端凝殿,再换上孝服。大学士等将皇帝至宝交回基本就算是完成整个流程了。
萧卓陪着宗越走了全部流程,也算是见识到了古人对帝王的崇敬之情,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震得萧卓耳畔轰轰作响。
百官叩首时下跪的声音像是叩在萧卓的心上一般。
这一刻萧卓更具体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封建社会什么是权利。
古人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向往是有原因的,那么多人向一个七岁的孩子重重叩首三呼万岁,这就是成就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