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即墨无枫带着姬妙雪往房顶飞去,姬妙雪完全没有准备,站到房顶上晃了几下,即墨无枫稍稍碰了一下姬妙雪的肩膀,帮她稳定中心,然后把手收回来了。
“五嫂,坐下吧。”即墨无枫自己一个人坐下,看着旁边站着的姬妙雪,姬妙雪也坐了下来,也是,在房顶上,看着下面清晰多了,而房顶上,多出一抹老虎灯的光芒。这是她第一次上房顶,眼里的世界似乎有点不一样。
“娘亲,那个姐姐在房顶上,那是爹爹的老虎灯。”小孩在妇人的怀里,手里指着远处的房顶上,而一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两个人就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没有讲话,街道上的人开始互相推搡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家卖花灯的,不服另一家,都说自己的好而已。”即墨无枫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似乎声音再大些会吓着姬妙雪,“都是些出来讨生活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了一点小事,便这样闹事情,到最后,谁都讨不了好。我看那两家的花灯,不过是摊子大了些,做工却远远不及五嫂手中的这个老虎灯,五嫂手中的老虎灯,是哪儿来的?”
“啊?这个吗?”她边把老虎灯提到自己的面前,边回答着即墨无枫,“这是一个小孩子送我的,说是他爹爹做的。”老虎灯的光是暖黄色,照到姬妙雪温柔的脸上,看起来更是好看。
不过一刹那,姬妙雪便把老虎灯拿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下面的那些人,即墨无枫注意到了姬妙雪脖子上面的舍利,眼神有一些变化,但是没有露出来,若无其事的看着下面的闹剧。
“闹什么闹?啊?你们在这里闹什么闹?今天是什么日子,元宵节,都不让老子得到安生?”府衙的官差过来了,领头的人一脸胡子,带着衙门的帽子,手放到腰间的刀上,十分霸道的走到人群中,而百姓很明显怕这位官差。
“大人,是这样的,我在这里摆摊子,本没有妨碍他,他非说我跟着他对干。”两位当事人当中的一个人率先开口,虽说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说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大人,他胡扯,明明规定了在道路的两边才可以摆摊,他却把摊子摆在我前面,说我的摊子看起来没有出摊。”另一个人也开口说话了,两个摊子现在已经被毁了,也看不出来谁说得对。
“大人,他就是眼红我生意好。”
“大人,是他妨碍了我做生意。”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官差很明显不耐烦了。
“行了你们俩,看你们摊子也砸了,都跟老子回衙门跟大人说去,磨磨唧唧的烦死人了,老子还要喝酒呢!”官差一挥手,他身后的人便把他们两个人都带走了,看热闹的人也一哄而散,大街上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五嫂,这种事情在安国不会发生吧?”
“我不知道,在安国的时候,宫外的元宵节,我从未见过是什么样子。”她看了刚才的闹剧,“只是,为何百姓多的是恐惧而不是恭敬?”她提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五嫂自小便是在锦衣玉食当中度过,性子又是极其温和,待下人又是极好,宫里人便对五嫂多的是恭敬,而不是恐惧,这些百姓不一样,百姓怎么敢和衙门的人闹事呢?”
“衙门不是伸张正义的吗?”
他正准备说,哪儿是那样的,官府的人都是有后台的,有些人就算太过于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事,而那些真正正义的人,往往下场都不会很好,但是看着温柔似水的姬妙雪,他觉得她没有必要知道这些,过好她自己就行了,“是啊,衙门是伸张正义的地方。”
没过多久,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落到了姬妙雪的身上,即墨无枫把她大氅的帽子给姬妙雪带上,然后带着她到了街道边,“五嫂,我的花船就在不远处,下着这么大的雪,去坐坐吧。”
看着姬妙雪似乎想要拒绝的样子,他紧接着说,“船上有六哥,还有嘉禾妹妹,嘉庆妹妹他们都在。”
“那好吧。”姬妙雪看着下这么大的雪,又想着嘉禾他们都在那里,便想着先过去吧。
而另一边的即墨苍山,和一堆人围在雪地里烤着火,他往自己手上哈了几口气。
“将军,刚温好的酒,喝点暖暖身子吧,这里的天气真的实在是太冷了。”即墨苍山虽说是离国的御王爷,但是在战场上,他是离国的大将军。给即墨苍山给酒的人,是追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副将秦燕。
“将军,照这架势,咱就算再走个几日都到不了敌营一百里处,我觉得我们还是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就好了,到了远处,给咱军营的补给就很难送到,如今在这里安营扎寨才是最稳妥的方法。”一个看起来年龄挺大的人跟即墨苍山说着,这个是常年镇守这里的人,名叫李勇,这里攻打不下来,他走着很大的责任。
虽说按理来说天应该已经黑了,但是地上却铺满了雪,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那就在此安营扎寨吧。”即墨苍山虽说是这样说着的,但是他就是想看李勇让他在这里安营扎寨具体要干什么。
“将军说了啊,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李勇立马站起来跟将士们宣告,生怕即墨苍山后悔的样子,即墨苍山喝了口酒,用余光看着李勇,外忧不足为惧,内患才是他到这里最大的目的,这个目的除了承安皇帝和他,谁都不知道,就连他出生入死的副将,也毫不知情。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圆。”若是在以往的元宵节,他看着月亮,想的定是赵珊珊,只是今晚,他想的居然是姬妙雪的脸,他以为是自己太久没见到赵珊珊导致的,可是,他脑海里怎么都挥不去姬妙雪的影子,好像一开始的只是对姬妙雪好的想法开始发生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