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快走······”
我睡眼惺忪,只听见屋外好多人匆匆而去,却不知为何。
“小琴,外边怎么了?”
“小姐有所不知,听说外边决堤了。家里所有人都出去了,可是家中的青年男子都被征兵了,现在大家都急得不行。我是奉夫人之命,在此看着小姐。以防小姐出门被洪水冲走。”
“那···,那我母亲——”
“夫人去跟着,嗯,跟着去堵洪水了。哦!小姐放心,是许大师跟着夫人一起去的。”
“许大师?许大师也不行啊。许大师虽是农家集大成者,但是他的众弟子不也被征了壮丁。他要是有个万一,我楚国怎么和他的众弟子交代;要是我母亲没了,我怎么办。”我匆忙穿鞋推门出去,小琴也没拦得住。
门外的水面虽然上升的很慢,但是依旧在慢慢地上升。天空中又是瓢泼大雨,但是我已然顾不了那么多,救我的母亲要紧。我一踏出门外,其实鞋子就湿了,我在雨中跑着,任凭雨水浸湿了我的衣服;越跑越沉,是鞋子里积水了,索性我就把鞋子扔掉了继续跑,瓢泼大雨像不断泼在我的脸上一样。
“娘——”
“娘——,你在哪儿?”
终究是我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泡在雨水中的裙摆,一个踉跄倒了下去。而周围人往返不停,或是去拿工具,或是去几个人去抬一个沙袋向前走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
“娘——”
我好无助啊,我该怎么办,娘你在哪儿啊?我啜泣着,而雨水拍在脸上,或是顺着头发留下来,头发贴着脸颊,顺着下巴往下滴,不知到底滴落的是雨水还是我的泪水。
“薇。”
我抬头看去,是羽在撑着伞。
“你怎么才来啊——,我娘找不见了——”
随后我又被几个与羽年纪相仿的孩子围了起来。
“项大哥,抱歉来晚了。”
“没事,不晚,毕竟召集人手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季布?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们······”
“他们都是跟我一样遭遇的伙伴,我们混在一起很久了。都是我的好兄弟们。此番听说楚人所处之地洪水决堤,特来相助。”
“话不多说,你们先把她送回去吧。”羽转身就要走。
“不!我不走,我还没有找到我娘,我要去找我娘。”
羽犹豫了一下,“那好吧,你上来。”羽蹲下了身子,示意要背我过去。
不得不说,羽虽然并未成年,但是真的力气很大,丝毫不亚于一个成年的大力士,我甚至隐隐感觉他甚至会力气更大一些。是因为羽也是双瞳的原因吗?听说儒家的孔老夫子也是双瞳,不仅才学过人,而且力气、箭术丝毫不弱。羽会成为下一个圣人吗······
“看什么啊?”羽本来奔跑着的步伐放慢了些,侧头问道。
“没,没,什么都没有。”我忽然就脸红了,侧过了头,故意躲闪羽的目光。
“马上就到了,看,你娘就在前面。”
我看到娘冒着大雨,在指挥着大家搬运物资。许大师在棚里对着图纸指点着什么,
“我们要疏导洪水,知道吗?我们可以先在又房屋的地方筑堤,农田分支流,主道环房走。”
“你们几个去那里,你们几个去那边。”
不断有人在棚里进进出出。几个人去这里,几个人又去了那里。
“娘,娘。”我从羽的背上挣脱下来,踉跄着奔向了娘。
“傻丫头,你怎么来了呢?”
“我,我不是担心您嘛······”我的话语声越来越小,本来是出来找娘的,最后反而添乱了。难免有些心虚。
此时,许大师也发现了我们,向我们娘俩点了点头,然后把他们一众小伙子召集了过去。
“不错不错。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干的快,你们暂且分为三队,去把她们替换下来。”
这场洪水,我们足足劳作了七日才把它制服。根据他们的清算,所毁房屋不计二十分之一,粮田损失十分之一,粮库摧毁两座,人员无死,伤者甚微。所以不得不佩服农家的许大师,据记载,此次降雨量是往年水灾一倍,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大师把伤害降到了往年的三分之一,完全没有因水灾而流离失所的人,凡有居所损坏者,衣食同享,在这样一个暴秦的时代下,虽然不能饱腹,却也没人因此而饿死。
许大师是农家许行许先生的后人,践行和发扬了许先生以农为本,身体力行的思想。本来许大师其名声应不亚于许行,奈何那一年楚国的国门被秦国铁骑冲破,许大师奈何带着楚人搬迁,我们楚国贵族也多亏许大师的庇护,才得以有一席之地得以存活,所以许大师在我们众人之间威望很高。平时许大师也跟众百姓一样耕田,穿粗衣,在茫茫人海中根本看不出其有何不同,也除非是这种紧急情况,他会出来领导一下,在其他的政治场合,很难听到许大师的名讳。
“小丫头,想什么呢?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许大师摸了摸我的头,递上了一个野果。
“哇~,这个野果好大啊!伯伯你从哪摘到的?”我完全不理会许大师对我的教诲,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大大的果子上。
“这可是我自己种的,把果子变大的仙法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哦。”许大师自信地捋了捋他的胡子。“怎么样,甜吗?”
“甜!”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