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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来,再搭把手。”

“扶一下扶一下。”

经过一场洪水的洗礼,大家好像更团结了,相言有笑。随着洪水的退却,我看到田里虽然固有些被冲毁的稻子,但是那些没有被冲倒的稻子好像更翠绿、更挺拔了。这好像是被暴秦逼迫流落自此后,第一节能让大家真心开心的事。那些补修的、新建的房子好像就是我们生活的希望一样。

走在乡野的小路上,随手拨弄着浸透了雨水的麦尖,看着它们摇摇头,一束接着一束,晃啊晃,摇啊摇,甩去了那笨重的水珠,更挺拔了呢。

“啊!”我一蹦一跳的根本没有注意前路,好像······嗯······撞上某人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抬头,怎么撞上她了——紫鸢。真是倒霉,真不喜欢这个女人呢,高冷而又妩媚,不拘礼法而又有一套怪里怪气的属于她自己的规矩。

“哼”她从鼻尖里发出微小的声响,然后一边嘴角一挑,低下眼来,看了我一下,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什么态度嘛,自傲个什么劲,谁想搭理你啊。我在她的背影远去的小路上学着她走路的姿势,活像一条大虫,在向前蠕动。咦~,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哈哈哈——”

闻声而望,许大师已然笑作一团,“学得很像哦~,小丫头很有天赋哦~”

我瞪着他,气的像个球。

“好啦~,她其实也挺可怜的,多理解理解她吧。”

没等我来得及开口去问,许大师便缓缓说道,“她本来也不是这种性格。”

“小时候秉承善良,温和有礼,家境不算大富大贵,也从不会缺她的衣食。后来,他父亲做生意失败,被最好的兄弟骗了,从此再也找不到那个人,对于他父亲而言精神打击很大,终日酗酒,后来跟人学会了赌博。每天啊,就盼着把失去的都赢回来,结果把祖房都给输了。她母亲没办法了,把当年的嫁妆卖了,换的钱之能够把她送入名家门下,也就是惠施的门下,然后也走掉了。一家人再也没有联系过。那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也因此被其他小孩欺负,却没人能给长志。再后来,曾经也遇到几个心仪的,但是所托皆非良人。自此,她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乖乖女,但是唯有学识她从不落下。”

“那您——”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是吧?”许大师顿了顿,“我是她的远房大伯。我也有给她寄过生活费,但是对于她自己,她始终不愿意多说。都是她的老师、朋友告诉我的。”

“其实我原来跟他父亲一样是经商的,并没有一开始就接受父辈的那一套。当年本来我也看不上父辈一辈子耕田织布的行为,到哪个国家都是一群穷乡亲四处奔走。官兵来可以掀你摊子,富贾的马车也可以从你的粮食上践踏而过。跟官兵理论就会被抓进大牢,跟商人理论,他们会朝你脸上扔钱币,然后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我实在不知道父辈们为什么还要坚持种地,还要亲自去耕种。”

许大师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因为当兵太危险,又没有人可以举荐,所以我们决定去经商。虽然地位不高,但是我们可以做到很多因为钱财而难以做到的事。”

“比如呢?”

“那一年大旱,我们大半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年之久。许多人倒了下来。他们不是因为病倒了,病倒了咱们去采点草药总归是能治好的。但是他们是活活饿死的啊。”我看到了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些动容。满是褶皱的眼角在褶皱下,存着那久久未能落下的泪珠,“不谈有大善人可以赈灾分粮,但凡是有一人愿意运粮而卖,我们一定会把那些小孩子保下来的。但是没人愿意来,大旱连天。我们四散奔走,大半个月之后才走出旱区。把路上能见到的一切都吃了,还是有很多人,是大部分人没能撑下去。如果我可以有钱,我怎会显得如此无能又无力呢。”

“大师,不必自责。这,不是您的过错。”

“后来从商之后,自己的生活方面确实有些起色。但是这条路上去在无形中吃人的行为实在太多了,因为两地位置不同,同一货物价格不同而赚差价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以次充好,坑蒙拐骗,所做一切以利为先,害人不害人根本不在乎。尤其在她父亲垮掉之后,我终于觉得父辈那么排斥商贾是有些道理的。农家虽然个人的力量很小,但是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总会走出去的,况且,管仲不是说过,民以食为天嘛。我们这个整体的力量还是很大的。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田地。”

“会的,大师。我们会实现的。”我给了大师一个大大的拥抱,阳光透过麦浪,打照在许大师花白的头发上,很暖,这个温度刚刚好。

向前望去,是羽、庄和季布他们帮着干农活的场景一阵风吹过,花绒随之飘向天际。,还有我,我们会实现的。

那一年,阳光正暖,那一年,我们每个人都满怀希望,那一年,我们立下我们自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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