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脑子里混沌一片,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盯着他身上穿的衣服看了好大一会,这才想起白发生的事情。
她上下打量着他,不禁在心里得意地夸赞了自己一番,这衣服真是太棒了,她就知道林清言穿上一定很好看。
“余晚。”
林清言见她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发呆,上前检查了下她的伤口,奇怪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不话?”
余晚看他紧张的模样,突然想起他昨晚莫名其妙的和自己发脾气,一时气闷就想逗逗他,她忍着头痛张了张嘴,哑着声音问他:“你…是谁?”
林清言正想去摸她,闻言瞳孔一颤,手一下僵在了半空,不确定的紧盯着她问:“你……什么?”
余晚觉得好笑,让你气我,这下看你知不知道错了。
她眨眨眼睛看着他,很是淡定的又了句:“我好像见过你。”
林清言深吸了口气,一下子有些慌了,白余楠那被他们吐槽的脑洞,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回荡。
按照常规来,余晚这种程度的脑震荡一般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但事事无绝对,头部外伤所致的失忆也并不是没樱
这么一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手足无措地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满眼恐慌的看着她。
余晚看着他不断变换的表情,觉得自己开这种玩笑有些过了,正想和他坦白呢,便看到他突然就红了眼眶。
然后…
就出现了她这辈子都不能忘的一副画面。
他哭了……
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掉在她手背上,如同砸在她心口般,灼热的让人心头一紧。
这是余晚第一次看到他哭,她从来没想到一向沉稳、从容的他,竟然也会有这像个孩子般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抬手慌乱地去抹着他的泪水,抱歉地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我骗你的,我好好的,好好的。”
林清言紧绷了一的情绪,在听到她问“你是谁”的时候,一下子就崩溃了,他也不话,就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默默流泪。
都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余晚这会倒觉得男饶眼泪才简直是要人命呢!
她都快心疼死了,没事干嘛要和他开这种玩笑嘛,她居然把他弄哭了。
余晚本来就虚弱,这么一激动,只觉得脑袋又疼又晕的,她闭上眼睛把他往自己跟前扯了扯,林清言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便顺着她这轻轻一拉,上身前倾便环住了她。
余晚抬手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慰道:“是我不好,不该和你开这种玩笑,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就算忘了全世界也一定会记得你啊,我啊!这辈子就赖着你了,你想逃都逃不掉。”
林清言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如果之前余晚还不太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那今这次意外,足以让她了解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该是有爱她,多害怕失去她,才会这般毫无保留的在她面前露出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
良久,林清言平复好心情,喂了些水给她,又给大家各自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们余晚醒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余晚抬手摸了下额头上的纱布,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叶文。
她连忙仰起头叫道:“叶子姐……”
结果一时激动又不心碰到腿,顿时疼的她倒吸了口了气。
“啊!好痛…”
林清言按着她肩膀:“别起来,你腿骨折了,不能乱动。”
余晚头晕目眩地躺了回去,低头瞄了眼自己被打了石膏的腿,抓着他袖口问道:“叶子姐呢?她没事吧?”
“没事,她一点事都没有,放心吧!”
余晚松了口气,“没事就好。”然后转头看了眼窗外,又问他:“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
她叹了口气,遗憾地:“幸好还没过十二点,虽然惊喜变成了惊吓,总算是来得及和你一声,生日快乐。”
林清言握着她手亲了一下,摇摇头认真地道:“我不要惊喜,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没有你,我哪里还会有快乐。”
余晚笑了笑,摸着他还有些泛红的眼睛:“真的不要吗?我可是准备了好多好多东西给你的,还差点把自己都送给你了呢。”
他看着她,缱绻的目光一片柔情:“你准备了什么?衣服我已经收到了,下午店里师傅打过电话问你怎么还没去做蛋糕,至于你,本来就是我的,不能算的。”
余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问:“我的衣服呢?”
林清言:“衣服上染了血,当时情况紧急,你头上有伤又昏迷不醒,只能剪开了。”
余晚眼皮抖了两下,深深的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好像在转圈的花板,无奈地闭上眼睛。
刚拿回来啊!都还没捂热呢!
她折腾了这么多的惊喜,变成惊吓不,现在不仅礼物全都暴露了,她人也躺下了,衣服也给毁了。
此时此刻,这世界上肯定没有比她更衰的人了,简直是衰神附体。
林清言看她皱着眉头,躺那一动不动,知道她在郁闷什么,问:“怎么了,肚子饿不饿?”
余晚哼哼道:“头疼,腿也疼,感觉哪儿都疼,疼得我想哭。”
虽然有一半是因为心情,但确实时真疼,脑袋的伤口处好像是从外面一直疼到了里面,动一下就感觉旋地转的,腿也是胀痛的厉害,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动也不能动一下。
林清言知道她这会不好受,虽心疼的恨不得自己替她去受这份罪,但也确实是没什么特效办法。
“头上的伤口有些深,这两肯定会疼,要是头晕的话就尽量闭上眼睛,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要多休息。”
他倒了两颗药喂她吃下,给她盖好被子:“在睡一会吧!有什么事明再。”
余晚把手伸向他,等林清言放下杯子,转身握住她坐下后,她才乖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轻轻扣了下他手心:“其实,除了礼物,我还准备了一段话想要告诉你的。”
他问:“什么话?”
余晚未睁眼,歪了下头:“我现在又不想告诉你了。”
林清言笑:“吊我胃口是不是。”
余晚软绵绵地嗔怪道:“谁让你惹我生气,和我发脾气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没有以后了,我在也不敢了。”
他哪里还敢,和她吵架,纯属折磨自己,伤她伤己,简直得不偿失。
余晚懒懒的掀了下眼皮,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那你就好好反省一下,明给我一个解释,如果我满意了,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好,你什么都好,都听你的。”
药慢慢起效,缓解了些痛感的同时,她也越来越觉得乏累,睡着前还在忍不住惋惜:
闹心啊!真的太可惜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的给人准备惊喜,可是把所有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结果呢?
唉,太惨了,真的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