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打开门,夏汩辰在前,身后跟着几个打着火把,提着兵器的官兵。
“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金瑶慌张的摇摇头,夏汩辰要进房搜,金瑶拦住:“不要。”
“什么不要?”夏汩辰疑惑道。
金瑶摇摇头:“公子,我这没有人来,就我一个人。”
“你睡着了,贼人跑进来,你也未必知道,搜一搜保险一点。”夏汩辰十分着急,带着官兵硬闯进了屋。
金瑶不安的朝卧室看了几眼,夏汩辰察觉到不对,心急的径直要进去,金瑶拉住夏汩辰:“公子,那人就藏在我房里,你冒然进去会有危险的。”
夏汩辰停住脚步:“去叫人。”
“好啊,出卖我?”
声音响起,刀疤男蒙着面出来,那蒙面的东西·····火光下看上去,红艳艳的,居然是肚兜,该死!自己出来做贼,不会准备面巾吗?金瑶羞得满面通红。
刀疤男一扬手,飞出两把寒光闪闪的飞镖,金瑶都没看清,应声已倒下护在前面的两人。金瑶吓了一跳,刀疤男这么厉害?
刀疤男手拿明晃晃的匕首冲上前朝夏汩辰刺去,夏汩辰不会武功,慌忙后退躲闪,刀疤男并没有杀他之意,攻势不猛,他只想脱身而已。
金瑶却奋不顾身挡住了他的匕首,也挡住了去路,刀疤男显然也没料到金瑶有这么大胆子。
“金瑶!”已跑到房外的夏汩辰担心的叫了一声,“快来人。”
“让开!”刀疤男目露凶光道。
金瑶当然害怕,但是这是个机会,上次自己拼了一条命,才能换来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再拼一次,不定能扭转局面。与其被卖到青楼,受下等人的欺负,还不如搏一搏。
金瑶不仅没让开,反而出手把住刀疤男持着匕首的手,刀疤男都看不懂金瑶在做什么。眼看房外火把越来越密集,府中守军已堵住了去路,刀疤男反手将金瑶搂在怀里,用匕首挟持住。
“你居然肯为夏汩辰死?”刀疤男道。
金瑶没做声,心中腾升起一股悲凉,小声哀求道:“你不要杀我。”
“现在又怕了?”刀疤男完全不理解金瑶在做什么。
“贼人,你是跑不掉的,还不快出来束手就擒。”
金瑶在心里翻着白眼,这种陈词滥调能不能不要说了,当人是笨蛋,束手就擒?怎么不让人把脑袋伸出来给你砍。
刀疤男挟持金瑶出房,外面已被重重包围,金瑶才知道夏府原来有这么多人,还都是穿着盔甲,手持利刃的官兵,一排弓箭手也拈弓搭箭,瞄准二人,这场面,太震撼,太真实了。
夏汩羽在前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与愁眉紧锁的夏汩辰商量着什么,金瑶提心吊胆的等着,他们一定是在决定自己的生死。
刀疤男小声抱怨道:“我如果手上是夏汩辰,他们早让道了。你真是多事!”
金瑶不吭声,紧紧盯着夏家兄弟,等待自己的生死存亡。
夏汩辰面露难色,看了一眼金瑶,最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金瑶心猛的一沉,夏汩羽挥着长剑,喊了一声:“射箭。”
金瑶呆呆看着十几把长箭穿透迷离的火光飞近眼前,刀疤男拿着短匕首打掉几只,急拉着金瑶躲进了屋里。
“给我杀进去,一定要将贼人抓住,死活见尸。”
金瑶蹲在地上,但见火光中,人影晃动,惨叫连连,一人重重砸在脚上,把金瑶吓了一跳,才回过神,自己还活着。
刀疤男极其悍勇,厮杀中还不忘把金瑶提起来扔到床上,免得碍手碍脚,金瑶蜷缩在床角,闭上眼,抱着头,听着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声,如一刀刀割在了自己身上,听着都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刀疤男怎么逃走的,直到后来看到床边半寸厚的隔窗被砸开,外面是一堵厚墙,不知通往哪里。只能猜测是从这逃了。
死里逃生的金瑶立即被提审了,审讯她的还是夏家老爷夏铭舜,一个气质威严,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眉头习惯性的皱着,好像对谁都带着批判的态度。
夏汩羽和夏汩辰两人在夏父前大气都不敢出,规规矩矩低头站在一旁。
金瑶因为腿软,半坐半跪在地上,微微发抖,整个人面目呆滞,到现在,还是惊魂未定。
夏汩羽将金瑶是如何被带进府上的,如实告诉了夏父,但是没有说带金瑶参赌的事。
夏父眉头皱得更深:“重明山怎么会有外人,你们不调查清楚吗,就敢把人往府上带?”
两人头压得更低了,不敢答言。
“姓金的?城中也有不少金家大户,但你们也该查清楚。既是逃亲出来的,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也不怕败坏门楣。”夏父拍着桌子道,武断的给金瑶定了个不好的印象。
“是,是孩儿大意了。”夏汩辰跪地请罪,身为长子,自然要承担起责任。
“我问你,你可认得那贼人?”夏父厉声问瑟瑟发抖的金瑶。
金瑶茫然的摇摇头。“可有看清容貌?”
金瑶依然摇摇头,夏父不信:“哼,那贼人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又杀我府上十几个守军,却不动你一根毫毛,你敢说你们没有一点干系?”
“没有。”金瑶有气无力道。
“你?”夏父生气的拍了下桌子,对夏家兄弟道,“那贼人什么不好偷,偏偏偷此物,只怕不是为钱财,而是刻意针对我夏家,丢失了皇上御赐的赤焰金珠,这是定亲之礼,追究起来,可大可小。此事怕是瞒不住,务必追查回失物,皇上知道了,也能解释。”
“是。孩儿知道,那贼人也受了重伤,跳入穿庭河,孩儿已经派人沿河搜捕,八成淹死在里面。”
“淹死最好。把此女暂时关押起来,将她身世务必盘查清楚,如实给我报来。”夏父目光炯炯道。
“是。”夏家两兄弟唯唯诺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