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约定在巡捕房见面，已把今日调查来的消息互换了。

薇拉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白仁甫从停尸房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嘿，真没想到你这未婚夫宋子章看上去仪表堂堂，怎么还买妹求荣呢。”随便把实践报告给了罗杰丝。

盛嘉仪没好气瞪他一眼：“早跟你说了八百遍，宋子章不是我的未婚夫！”

罗杰丝打开尸检报告，和他之前判断的一样是砒霜中毒。

白仁甫又另拿出了一只铁皮盒子：“消失的瓷杯的碎片，在舞厅后面的垃圾堆里找到了，和薇拉手边的那只一样上面粘的都是砒霜。”

罗杰丝点头：“当下之际，我们要找到这个比洛。”

话音未落。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白仁甫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白仁甫走过去接了电话，听到消息大喊一声：“糟糕！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也看不住！巡捕房是养你们这些废物来吃白饭的吗啊！把人立马给我带回来。”说完重重的挂了电话。

盛嘉仪问：“怎么了？”

白仁甫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雨霁：“小刘被暗杀了。”

原来昨晚雨霁一直觉得小刘奇怪。拜托白仁甫派人跟着小刘。

没想到手下人不顶事，把人跟丢了，最后发现小刘是在一个旧教堂里，额头中间一个大洞，倒在血泊里。等巡捕们发现，小刘已经死了有大半个小时。

罗杰丝道：“看来小刘一定是知道谁是凶手，凶手把他灭口了。”

不一会又进来一个巡捕，附着白仁甫耳边道：“小刘的尸体已经在停尸房。”

白仁甫转身：“我和罗侦探我们两个人去，你们两个女孩子就别去了，血淋淋看了不好。”

盛嘉仪和姚雨霁却执意要跟。

盛嘉仪杏眼微斜：“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可到了停尸房，见到血淋淋的场面。盛嘉仪还是忍不住生理反应，一股脑都吐出来了。

白仁甫捞住她的后背，搀扶着她去外间，反讽道：“还说什么谁说女子不如难，你看看你现在，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盛嘉仪噘嘴没好气道：“那雨霁不还是也没吐嘛。”

罗杰是仔细观察身体。小刘被凶手。一击致命。小刘身上有多处擦伤，扒开小刘的握着的手，握着一片碎布。指甲缝里有明显的皮屑组织，应该是和凶手进行过激烈的搏斗。罗杰丝把碎布片举起来，在灯光下照，这应该是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

雨霁看着他举起的哪片破布，脑子像过电影一样想着昨晚的事情，若有所思。半响开口道：“我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了。”

***

夕阳西下。月亮升起。霓虹灯亮。维也纳。外面车水马龙，人流络绎不绝。舞厅里面照样是。纸醉金迷。歌舞升平。死了一个舞女并没有影响什么。人们依旧是在这无尽的狂欢中麻痹着自己。

舞厅这时还没有正式营业。戈达尔插着腰。挺着他那皮球大的肚子，撅起他那十分滑稽的两撇小胡子，对着台上广东来的爵士歌唱家沈平，指指点点点点。

“沈平呐，这周的二四五，你辛苦一下。”

沈平一开始低声下气。可可听到这里就不高兴了：“那老杜呢，照你这样算，这周都叫我唱完了，每个月就给那么些钱，还指望我能唱成什么样。嗓子都要唱坏了。你说我嗓子唱坏的，客人们还怎么跳舞。”

戈达尔皱皱嘴：“老杜的老婆生了，忙不过来。”

沈平瞪直了眼睛：“上上个月我老婆生了，你可没给我这么大的待遇。”

戈达尔皱眉，生气道：“你不唱，那你有本事你就走。这里不缺你一个唱歌的。”

沈平被他一激，点头道：“行啊，那我现在就走。”

柯达本身用的就是激将法，也没想到沈平会走，立马把他拦住了，换了副笑脸：“诶呦，舞厅没你可不行，你不能走。”

沈平不吃他这一套眉毛一横。转过头来：“谁说没我不行，垃圾间的那个老托尼就能唱。”

戈达尔笑笑，：“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老托尼他怎么能唱？”

沈平摇摇头道：“你还不要看不起人。他唱的可是顶好，要我看，比我厉害多了，不信你让他唱唱你去听。”

戈达尔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信！”

罗杰丝一行人这时候赶到。

白仁甫道：“我们都信，那不如就把托尼先生请出来，让他给我们展示展示，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唱歌。”

“这。”戈达尔犹豫。

“赶紧去请！”白仁甫发话。

戈达尔拗不过白仁甫的官威，只好把老托尼请来。

老托你身材佝偻着，穿一身皱麻布短衫，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破眼镜，透着眼镜看向白仁甫：“巡捕大人，这，我怎么能会唱歌呢？”

白仁甫点头。：“你不会唱，但是比洛会唱，著名的歌唱家，开过世界巡演的弗里茨·比洛他可是极会唱歌。”

老托尼没有开口说话。

乔纳斯爵士此时闻讯赶到了，戈达尔是他留在舞厅里面的心腹，刚才见大事不妙，给他投了消息。

乔纳斯着一身黑丝绒料的晚礼服，头发束在后肩，高直的身子像一堵山一样挡在了老托尼身前，训斥道：“戈达尔先生，您是怎么做的，怎么能让本该出现在垃圾间的人，出现在舞厅里面，这就是你的服务么？”

戈达尔立马心灵神会，准备带着老托尼离开。

可是白仁甫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挡住了他。

乔纳丝爵士开口：“如果我没记错，这舞厅我才是主人。”

白仁甫点头：“可您交给我们青龙帮代为经营，就该为我们管。”

两方僵持着。

罗杰丝开口道：“乔纳斯爵士想必你早就知道他是你的妻子汉娜的夫妻比洛。”

罗杰丝故意提到了汉娜，果然触动了乔纳斯爵士，这座大山开始瓦解，乔纳斯爵士脊背开始了颤抖，脸上也出现了异样的表情。

老托尼此时也不愿再装下去，高声承认了，别猜了：“我就是杀死薇拉的凶手。我也是比洛，你们太快了，不给我多一些时间。好让我解决掉我最想解决的人。”

罗杰丝又问乔纳森爵士：“其实你也早都认出了比洛。”

乔纳斯点点头：“我一直在等一个忏悔的机会。我和薇拉都是罪有应得，我通过通灵和汉娜接接触过，她说她还恨我，我想希望用这种方法来对自己进行一个了解。可你们为什么要掺进来？”乔纳斯呐喊起来。

雨霁摇头：“这已经不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了，小刘也因为你们之间纠缠无辜而死。”

老托尼这时喊道：“小刘可不是我杀的，我只承认我杀了薇拉。”

雨霁惊道：“小刘不是你杀的！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的多。”

罗杰丝则一脸凝重，“你把袖子拉开。”

老托尼拉开了袖口，果然两条胳膊没有任何血痕。

老托尼不是杀害小刘的凶手！

白仁甫叫巡捕进来带走了老托尼。

乔纳斯请求，带代他受罚。

可这是不合情理的。白仁甫还是拒绝了他。

老托尼摇头，走之前对乔纳斯道：“不必叫他受罚，我如今是解脱了，就让他痛苦的活着。这比死了更难受。就让它这样痛苦的忏悔着。过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