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丞相府中便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也许是出于对那人的保护,夏阳并没有让她使用本名,而是给她安排了新的身份,也换了新的名字。然而在十几天之后,夏府中的众人才恍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二少爷的身边竟多了个长相俊秀的小跟班!
“沈梦琛,少爷让你把那些书都收拾好,你怎么还不去!”
沈梦琛眉梢一挑,眼睛斜斜的看着莫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少爷当时说的是‘你们’两个字,这其中说的不单指我一人吧!”
“我刚刚出去办事了,哪里有时间!”
“那是你的事,不代表这样你就可以违逆少爷的安排!”
“沈梦琛你别太过分啊,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知恩图报一下吗?少爷对你这样好,你就是这样感谢少爷的?”
“怎样去感谢那是我的事,何须你来置喙!”
“你!”
看着莫漓一口气快要上不来的样子,沈梦琛悠哉的捏起一块桂花糕大摇大摆的从莫漓身旁走了过去!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莫漓那眼神一定是要吃人的样子。
果不其然,在夏阳走进春竹苑之前,莫漓已经将晾晒在院中的书简收进了玉松房。
“怎么了?”
夏阳见莫漓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儿,不禁皱了皱眉。
莫漓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哭丧着脸朝夏阳说道:“少爷,属下认为您该好好管教一下沈梦琛了!饶是她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外,还把属下使唤的跟他家小厮是的,谁家的丫鬟也没她这样会享福的!”
面对着属下的抱怨,夏阳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痛!
翌日清晨,莫漓趾高气昂的走到沈梦琛面前沉声说道:“沈梦琛,少爷让你进去伺候!”
沈梦琛顿了顿,打量了一下莫漓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儿,嘴角扯了扯,微微笑道:“别在是某人去告了状吧!”
莫漓面色一青,正欲发作,夏阳的声音便从几十步外的卧房中传来。
“沈梦琛,你干什么呢,还不进来伺候!”
莫漓双臂交叉端于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儿。沈梦琛讥讽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大步离去。
沈梦琛走入夏阳卧房,只见夏阳一身白色里衣,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儿。
见沈梦琛来了,夏阳张开双臂,摆出一副让沈梦琛伺候穿衣的架势。
沈梦琛顿了顿,从衣架处随便取了一件外袍就要套在夏阳身上。夏阳皱了皱眉,“没看见这件袖口沾了墨渍吗?”
沈梦琛提起袖子看了看,果然袖口上被浸染了一小片墨渍。沈梦琛放下衣服,立即从衣柜中取出一件衣摆处绣有祥云图案的宝蓝色锦袍,“少爷,穿这件如何?”
夏阳没有说话,沈梦琛又打量了几眼锦袍,这件不是挺好看的吗,你不表态那只能当你愿意喽,于是沈梦琛自顾自的给夏阳穿起衣服来。
少年的青丝顺滑光亮,少女的手法行云流水,很快少年的发髻便被少女梳的整齐又利落,少女微微一笑,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不过,上弯的嘴角还没有维持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你近些日子总是欺负莫漓?”
透过铜镜,少女白了里面的人一眼,“那人还真是小气,看来他经常跟你告状!”
夏阳冷冷一笑,“每月五两金的报酬和你所做的事情似乎很是不成比例?!连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莫漓都看不过眼了,你是不是也该适当的改进一二?”
“我当时可是言明了的,我不会伺候人!再说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价值自然就体现出来了。难道说,堂堂一国丞相家的嫡出公子会不值五两金?”
铜镜之中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咬了咬牙,气愤的命令道:“那好!从今日起,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
一连几天,夏阳忙的连坐下来踏实的吃口热饭的功夫都没有,但是在他的十步之内总是有沈梦琛的身影伴其左右,不过这丫头倒也有点儿骨气,硬是没说出一句怨言出来。
这日午间,夏阳忙完手中的事,抬头间目光无意识的掠过窗外,只见一个纤瘦身影慵懒的倚靠在不远处那棵大树的粗枝上,树枝光秃秃的,满满的阳光成片的洒在那人素白的外袍上,照的她周身泛着白光,一时间竟盖过了冬季该有的萧条。细细看去,那人五官灵秀,神态恬静,美的宛如画中之人。
本已经有些发酸的手在这时不禁又重新提起笔,直至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画勾勒完毕,少年才满意的牵起了嘴角。
这时莫漓从外面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禀报道:“少爷,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夏阳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摊在书案上的画此时还未干透,莫漓望见赞了一句,“少爷好技法,如此冬季,竟还能绘出夏季盛景,看这树画的根深叶茂的,跟真的似的。”
画上,一个美丽的女子倚靠在树叶繁茂的枝干上,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的落在那人的身上,好似整个人都微微发着光。
仅在这呼吸之间,莫漓像是一个窥探了别人秘密的贼一般,被抓了个现行的感觉顿时升起。
莫漓顿时一副属下该死的模样儿认错状的低下了头,不敢在多看一眼多说一句。
原本被人识破心思的夏阳心中便有些不快,奈何这人是自己的心腹属下,也只能,“莫漓!”
“属下在!”
莫漓顿时一个激灵,挺直了身体。
“切记,管好你这张嘴!”
“诺!属下定然将它管的严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