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罪恶(1 / 1)拉克苏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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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

好像无声的扭曲树林,周围被奇怪的滤镜光圈所渲染,原本绿意盎然的树林变的湛蓝无比,一片湖水倒映着血红色的月亮。有一个身影也在那里浮现。

她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的,九条尾巴无规则地在空气中飘着。她艰难地用她似乎瘫痪的右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原本疼痛的双臂像是转移了一般,撑着身体的双腿一下子连带着抽搐般,使她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栽倒在了林地里。

这感觉,真实般的疼痛感触动着她的神经。

“我记得我倒下了,可恶的诺克萨斯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于何处,她只知道自己应该是已经被带走了。或许在被占领的艾欧尼亚故土,也或许被带到了诺克萨斯。

无论哪种结果,似乎对她来说都是灾难。

但是,即便预知结局是否,对阿狸来说都是面无表情,生死看的很淡然。少了羁绊的人生或许对生命来说也是种解脱吧。只是她想了解的故事怕是再也没有人会知道答案。

她那不堪重负的身躯,在充满荆棘的林地里爬行,看似了无尽头一般。划破的皮肤,割破的衣裳,鲜血直淌,划过血的道路从往下,远远地看下去,是那样清晰可见,令人瞩目。

她还没有放弃,哪怕只剩一丝信念。她坚定的眼神却怎么也欺骗不了自己,可以死去,但是还不能死。她发现自己越发开始像人类了,有时候明明应该放弃了的事,但是身体总会不知觉地坚持着;有些事情还没完成,旅程还在开头,没结束,不要放弃。

就在她用尽了全身力气,血液流干,精神恍惚之际,一双毛茸茸的双手抓住了她那向前爬动着的手。她的眼神朦朦胧胧之际,抬头甚至看不清楚那张脸,只有周围怪异五彩怪异光晕衬托着身形。很快她失去了意识。

是梦吗?

阿狸被突如其来的冰冷唤醒,她挣扎着疲软的身躯,依旧使不出力气让自己站起来。那是一个巨大的金属铁笼,罩在四周,附着者魔法,她试着破开,但她每碰笼子一下,就会如触电般心脏骤停。底下是一块厚重的块木,她尝试着,但是指抓就算都抓破了,也丝毫没有任何痕迹,阿狸的指抓爪是真的被掰断了。

冰冷的水还未被风吹干,血汗粘结凌乱的头发下,那两眼早已失去光彩。她唯有呆呆地坐在那里。

去往诺克萨斯的路并不太平,押解她的是身披黑色铠甲的士兵,而关押阿狸的笼子就在士兵围绕着的巨轮披甲战车里,随队的有几百号人马,还有领队的女法师。

若是一路安稳便也很罢,但是,士兵面对着的稀有物种,还是个丽质粉黛般楚楚可怜的狐媚佳人。除了好奇,按奈不住内心的他们更显得肆无忌惮。

这些个穿带整齐的士兵,虽然很忌惮阿狸的眼神,还有她那禁忌般的魅惑和吸食灵魂的能力。但是,面前的阿狸却是羔羊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虽不敢去触碰阿狸的身体,但是很无耻的他们会用刀具和棍棒伸进笼子,去挑逗她,划破她的衣服。满足一直以来不得而泄的内心欲望和兽心。

阿狸面无表情,闭着眼,一动不动。

直到喝彩声,吹哨等嘈杂声引来了他们的长官。

金色头发,高大的鼻梁,褐色粗狂的胡渣密布在下巴和下嘴唇之间,小麦色肤质,分明的棱角,将眉鼻修饰的毫无瑕疵。眼神充满着坚毅,犹如恶狼一般。

若是平时,吞噬欲望占领心扉的阿狸定是很喜欢品尝这样男人的心思,吸取她那源源不断充满力量的精魄。但是如今,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行走的机器,做的再好,也难于让她有过多的想法。

那个长官走了过来,周围的士兵像是着了魔,触电般丢盔卸甲,慌不择路。乱成一锅粥,紧接着慌乱中陆陆续续列成了两对,左手抱着头盔,右手扶着别在腰间的大剑,低着头悻悻地弯着的半身,好似垂头丧气的偷盗犯被抓现行。

那个长官对着那些士兵就是一人两个巨大响亮的耳光。

“诺克萨斯的铁条纪律是第一次教你们的吗?无耻,你们就是一群狗屎一样的混蛋。都给我滚。”

紧接着就是两队士兵,仓皇而逃的场景。

很快就消失在战车的后面。随后那位长官走前,看了看阿狸身破损不堪的衣物后,便从身旁军士的专业大箱子里找出了一件被装,伸手放在了笼子方的铁栏之间。并在被装面放了自己的水壶。随后他视线在阿狸身停留了十几秒,就转身离开了。

终于只剩下自己了,阿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沾满血的双手和刀器留下的深深划痕,那是她徒手接下那些士兵的刀刃留下的,血开始凝聚,而那两只手却再也凝聚不出任何灵魂的力量,她的嗓子也说不出任何的言语。

“应该哭吗?有什么好哭的。是该怜悯那些可怜虫,他们的眼里只有欲望跟嘲弄,这样的灵魂是我不削一顾的污秽之物。”

阿狸心里还在乎的是黑洛斯卡最后的那个眼神,那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眼神。还是在自责,内心的失落感始终伴随着表情流露,十分的真诚。

“要是能再多一秒就好了,或许能救的到他。”

当她的脑海了挥散出女法师那狂妄且无情的嘴脸,她的心里就会骤然一禁,任指抓穿透进手心的皮肤,凝固的血液又渗出鲜血,手依然在握紧。

她伸手从铁栏间隔中拉下那件被装,取下水壶,随后将被装仍在了一旁。她拔开瓶塞,将水壶里的水直接淋在了手心,透明清澈的水洗刷着她的伤口。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披军士的被装,枕着疲惫久久才入渐渐入睡而去,尾巴向她侧躺着的身躯盘旋,眉头还是时紧时松地反映着内心复杂的情绪。

夜半,阿狸被吵闹的打斗声惊醒,她的瞳孔紧紧收缩着,她揉了揉双眼,才隐约发现是一群瓦斯塔亚人袭击了诺克萨斯的军队,是肉齿兽族。他们疯狂撕扯着诺克萨斯士兵的肉体,坚韧的利器刺穿盔甲,贯穿进身体,骨头碎裂的声音侵扰着阿狸敏感的耳膜。

她试图突破牢笼,却发现根本一直都是白费力气。

女法师移形换影,开着法阵传送到关着阿狸的笼子附近,魔法手链紧紧锁住了笼子,肉齿兽族人踩着军士的尸体围跳着跑到阿狸所在的战车附近,为首是个年轻的瓦斯塔亚白虎部落首领,他轻蔑地面对女法师的声讨。

“诺克萨斯人,休想跑出我的地盘。”

“哼,无知的畜生,你会死在黑玫瑰的制裁之下,没有人,能够逃离我们的魔法。”为首的女法师示意手下一同念动咒语,开启了魔法阵仗。准备召唤黑魔法火焰,轰炸眼前惹事的瓦斯塔亚人。

“快,快打断她!”

白虎看着念念有词的法师们,准备先发制人,示意侧翼偷袭。

“不行,我距离不够。”

率先进攻的是显稍瘦的斑点白虎,他试图靠近关押阿狸的笼子,切断连着的锁链。但是移动的时机没掌握到位,空了刀;之后被附近警惕的女法师用紫色法球贯穿了脑袋。

为首的白虎首领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法术威力巨大使得他也不敢轻举妄动。阿狸看着白虎族人和女法师之间一来一回的拉扯僵持,她并不感到期待,那个死在她眼前的海狸人死亡成了内心深处一个心结。

或许,这场战斗可以让她逃离这里。只要足够近!

为首的女法师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藏在暗处支援的炼金术士采用了致幻炼金药成功抓伏了大部分的白虎人,尽管那些术士和女法师的手下也被掏出了内脏,拽下头颅。就在她自以为是地以为白虎首领已被致幻炼金法术击中,昏昏沉沉地即将步入阿狸的后尘之时,她放松了警惕,他便趁着法术锁链读取的时间里,随即从手臂腕带射出捕捉网,自锁魔法自动触发,带着巨大冲击力,捕猎网带着被罩到的女法师牢牢地贴在阿狸的笼子。

避免自己受到魔法伤害,笼子的魔法被女法师手里的法杖重新吸收回了水晶里。但是这一举也将自己推入了危险之境,此刻她身后的阿狸正恶狠狠地盯着她;阿狸趁着这个机会,迅速伸手掐住贴着铁栏的女法师,她的指甲渗进女法师脖颈的肉里,直到她放下手里的手杖,随后她将脸贴近了法师的耳朵,

“享受吧,这是最后还你的。”

阿狸另一只手用力拽过她的头,让自己的眼神能够对女法师惊慌失措的脸。那久违的感觉,她大快朵颐吞噬着女法师的精魄,感觉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空荡荡的体内逐渐被精力填满,精神状态很快恢复如初。

其余的女法师赶紧打断吟唱,伸出魔法杖准备对着阿狸释放魔法光束。白虎首领和身边的族人察觉,又是几发捕捉网纷纷将女法师定在墙以及地板。

阿狸随后用魔法聚成欺诈宝珠打碎了牢笼,跳了出来。旁边的白虎好奇地看着她,之间阿狸几个轻步跳跃,原地招出狐火对着剩余的炼金术士和士兵无差别范围打击,欺诈宝珠随空在这些身躯之间来回穿透,好似一曲美妙的舞蹈般,伴随着血肉之躯鲜血崩出,再被蓝色狐火燃烧殆尽。阿狸尽情地释放着愤怒,其中又带着诡异的哼笑,激发着本能在战斗着。

直到,尸横遍布,飘逸的尾巴形成的气流将弥漫着的炼金药物吹撒殆尽。阿狸单膝,半跪着身子,捂着胸口大声喘着粗气,随后白虎族们也拖着不稳的身体晃晃站起,慢悠悠地向阿狸走来。

可以这么说,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与人类长得如此接近的瓦斯塔亚人。看着她埋在头发深处那坚毅的脸庞里滴下的一滴泪水,不由得心生尊敬和爱慕。他命尚且存活的手下解决了剩下的法师后,退至两侧待命,而他向阿狸伸出了手,想拉她起来。阿狸缓缓抬了起头,只身撑着,站了起来。

“阿克萨西,请问朋友是......?”

“阿狸”

尽管被这样的目光围绕着,阿狸却显得很安然。那是不同于以前人类贪婪和占有私欲的表达。肉齿兽族重荣耀,他们更信仰和尊敬从敌人以及死神尸体走过来的英雄。

平静下来的阿狸,转身看着因被吸干精魄而展现扭曲的女法师空壳身体,面无表情下的内心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该释怀吗?是的,都是些该死的人,可是曾经因为自己本性杀死的人,那些面孔又总会浮现在她面前,她不知道让压抑的内心再次释放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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