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黑暗时代的主宰，深渊的至尊。”

“祂是旧时代最为恐怖的神明，亲手葬送了诸神的时代，以无边的黑暗力量吞噬神域，最终坠入深渊。”

“祂无所不能，不死不灭，祂终将归来……”

季川打了个哈欠，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黑眼圈醒目。

昨天晚上他在那个神秘学论坛上，搜索了一些关于深渊之主的资料，没想到还真的有不少，不知不觉又看了一个通宵。

他整理了一下，大概内容是说在二战时期，盟军的潜艇部队，在太平洋底部发现了一个海底遗迹。由于当时在战争时期，也就没来得及仔细勘察，等到战争结束后才派遣了一支考古队下水探测。

那支考古队在水下不知遇到了什么，总之上岸以后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陆续疯的疯，死的死，大部分还是死于自杀。

后来陆续又下去了几波人，都是一样的下场。

直到二十年前有个超凡者研究组织，派遣了一队精英下水，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后，才确认了这个海底遗迹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远在人类文明之前就出现的，超古代遗址。

而统治那个时代的神明，被称作旧神。

深渊主宰，黑暗至尊。

“不会吧，这无所不能的至尊，就是我？”季川觉得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从小没爹没妈，跟着祖父讨生活，上学成绩一般，整天逃课上网打架，喜欢过几个姑娘。

然后就……没有了。

就这种普通到极点的人生，突然告诉他，他是至尊？

季川沉吟了几秒，忽然心中一动。

“一袋米友康几楼！”

“口口有泥，谁给你一袋米有！”

“辛辣天塞！”

季川闭上眼睛，摊开了双手，姿势非常中二。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七多里！”

“拉森干！”

“阿玛忒压死！”

“起爆克天塞一！”

无事发生。

呵呵，说好的深渊至尊无所不能呢？

季川觉得自己有可能是个假至尊。

“一大清早的，你有病啊？”成有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呦呵，居然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得睡到中午呢……”季川扭头一看，这胖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盯着一张臃肿的胖脸，气色差到了极点，但看得出来已经没大碍了。

成有余显然还有点迷糊，嘴里嘟囔着：“一起来就看到你那儿在犯中二，都特么多大了还玩这一套？”

季川也没法说自己是在实验作为至尊的能力。

成有余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瞳里流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环顾了病房一圈儿，压低声音说道：“川儿啊！我跟你说件事，我好像打脸了，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脏东西……”

季川看着他这幅表情，觉得有点好笑：“让你乱立Flag。”

“不是，我是说真的！”

成有余怕他不信，拉着他压低声音说道：“我昨天刚刚说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牛神鬼怪，我就倒立扇自己的嘴巴，结果我刚刚走出网吧，忽然就有个脏东西扑过来，一下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整个人倒立起来，疯狂抽自己嘴巴……”

季川直接掏出祖父的笔记，翻到诅咒娃娃那一页。

“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成有余瞪大眼睛，看到那张泛黄的书页上，画着鲜活的黑色布偶娃娃，那双猩红的眼瞳，跟昨夜如出一辙！

“对，就是这个东西！”

他整个人一哆嗦，再次回想起被支配的恐惧：“卧槽！”

“胖子啊，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有脏东西那么简单……”

季川神情悲悯地看了他一眼，叹气说道：“旧神，大概也是存在的。你记不记得你前两天还立过什么Falg？光是倒立扇嘴巴真的不算什么，我就怕到时候你还得倒立拉个屎……”

成有余：“……”

-

季川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粗略的概括了一遍。

解释清楚之前，他还特意发微信问了一下昨天的那个女孩，毕竟他也不知道类似这种事故需不需要保密啥的。

结果对方回应，胖子是当事人也是受害者，可以向其透露相应的情报，但是其他无关人等，最好就不要多说了。

“你要是非想跟别人说，也拿你没办法，没有人敢限制至尊的行动。最多我们麻烦一些，派人去清除一下无关人等的记忆。”唐绫的回复很简洁，而且不经意间就透露出他们背后组织的强大。

季川这下就放心了，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

这帮躲在普通社会背后的超凡者组织，是真的害怕自己。

“这么说起来，你还真的有可能是旧神？”成有余瞪大眼睛，显然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季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我也不知道究竟咋回事……”

要说这事扯淡吧，那是真的扯。

但证据就摆在面前，无论是祖父留下的那本奇怪日记，还是被他一锤子秒杀的诅咒娃娃。哪怕他不是什么所谓的能够毁灭世界的深渊之主，但估计也比那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你真是旧神……”

成有余的脑回路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一拍大腿，激动说道：“那你岂不是可以统治世界了兄弟，我靠！”

季川：“……”

成有余的思维逻辑非常简单。

季川是他最好的兄弟。

季川如果是旧神，是至尊。

那么四舍五入一下……

“我成有余也是至尊啊！”成有余双眼放出精光。

季川眼角抽了抽，觉得这个脑回路真的是绝了。

“据说至尊无所不能，那么川儿啊，你会不会地爆天星？神罗天征也行，再不济螺旋丸你得会吧？”成有余激动说道。

“啥b！中二！”

季川翻了个白眼，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去买点早饭吃，要不要给你带点？”

“四十个小笼包，谢谢。”成有余估计也是饿得不行了。

季川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去了医院对面的小街。

过马路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医院门口停着好几辆黑色奔驰，一群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气质肃冷漠然。

季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买了一大堆包子再次上楼。

这次电梯门一开，他就听到了胖子杀猪一般的叫声。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我是良民啊！大大滴良民啊！”

“我告诉你们，你们知道我的兄弟是谁么？”

成有余被几个黑西装男跟拖猪一样拖了出来，圆润的身体不断挣扎，奈何根本抗拒不了数个成年人的力量，满脸悲愤。

只见一位中年人默默站在旁边，戴着墨镜的脸上漠无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证件说道：“你好，我是国际组织第一联邦调查局瀛洲分局的负责人，王太升。我们怀疑你参与了一起怪物行凶案件，请你配合我们的行动，接受组织调查。”

季川在远处听着一愣。

“第一联邦调查局？”

季川摸了摸下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算他是黑化后可以毁灭一切的深渊至尊，但他目前还是不会地爆天星和神罗天征，没法让世界感受痛楚，万一他直接冲上去，吓得对方有什么过激反应，胖子就危险了。

于是他摸出手机，直接拍了一张照片。

遇事不决不要慌。

先拍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再说！

顺便再艾特一下唐小姐。

完美。

其实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应该上去阻拦一下的。

然而思前想后，还是不太妥。

“配合啥？有啥好配合的？我可是受害者啊！”

成有余愤慨说道：“你们知道至尊吗？我可是至尊的兄弟，你们今天抓了我，回头我兄弟就灭了你们！”

季川抹脸，真的是太羞耻了，这特么能吓得住谁啊！

然而没想到，此言一出，走廊里一片寂静。

黑西装男们明显哆嗦了一下，纷纷咽了咽口水，面面相觑。

王太升举着证件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