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山洞中越发阴冷。
夏锦瑟简单帮顾渊包扎了伤口,帮他穿起了衣服。
两人一直无话,只听见洞深处有水滴下的声音。
夏锦瑟坐在顾渊不远处,抱着膝盖,有些疲惫的把头靠在膝盖上。
顾渊依旧闭目眼神。
没过多久,顾渊睁开眼,看到夏锦瑟缩成一团在角落里,似乎睡着了……
“时辰到了,走了!”
顾渊用剑柄戳了戳夏锦瑟的腿。
夏锦瑟被惊醒:“啊?什么时辰到了?就可以走了?那些杀手没了?”
顾渊不耐烦的用剑撑着自己的站起来,“走不走?”
夏锦瑟见他真的要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
“走,这就走。”说完上前扶住顾渊。
两人下了山,一路没见着什么杀手,夏锦瑟想着估计是被安王的手下处理了吧!
刚到山门口,安王的手下就上前来把他接了过去。
“属下来迟,自请受罚”
说话的是楚飞,夏锦瑟见过他,上次追回荷包,他一直在安王身后,估计是随身侍卫。
“不迟不迟,我与你们王爷约的就是这个时辰,一分不多一刻不少”
一个手持折扇,气质风流的男子从安王众多侍卫中走出来,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十分欠揍。
顾渊冷冷的看了眼这人:“洛阁主真沉得住气,你阁中的人坏了规矩,私自接单,暗杀本王,你倒也不急”
洛笙一挑眉
“这不是为了配合王爷把这些个里应外合的败类一举拿下嘛,王爷每年这个时候会独自到清谭寺的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多,我围山时可抓了不少王府里的人啊!”
夏锦瑟算是听出来了,他们为了引出奸细在清音山下了个套,唯一的意外是安王受了伤,而自己是误入圈套的小鹿……
“咳……那个……既然安王殿下无事了,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说着转身要回山上。
绿娆还在山上呢。
“姑娘可是要找人”洛笙叫住夏锦瑟。
夏锦瑟停下脚步
“是的,我家侍女还在山上”
“不必去了,在下围山时见着个绿衫的小姑娘,姑娘来看看是不是你家侍女”
洛笙牵了辆马车来,掀开马车的帘子。
马车上躺着的,确实是绿娆。
见绿娆躺在马车上,似乎是昏迷了:“这是……怎么了?”
洛笙解释着:“哦!说来惭愧,在下与贼人交手时误伤了这姑娘,不过是些迷烟,一盏茶的功夫就能醒了。还等醒了给这姑娘赔罪呢”
夏锦瑟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既然绿娆没事,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既然是误伤,绿娆也没什么大碍,公子不必介怀”
“这样吧!姑娘家住哪里?在下送你回去吧,你救了安王,在下得替他好好感谢你”
洛笙客气的请夏锦瑟上马车。
天马上就黑了,爹娘该担心了,绿娆这个样子确实要赶快回去,至于母亲的簪子……
“姑娘?”
洛笙见她楞在原地,出言提醒。
这时,已经被楚飞扶上马车的顾渊把玩着手里的玉簪。
这是楚飞捡到的,自己见到夏锦瑟的时候,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夏锦瑟!”
夏锦瑟刚抬脚要上马车,就听到安王的声音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过来!”
夏锦瑟不知道他到底还要干嘛,不过好歹自己帮他包扎了伤口,他不至于杀了自己。
听话的走到顾渊的马车边。
顾渊掀开马车侧边小窗的帘子,把玉簪插在了夏锦瑟头上。
夏锦瑟没看清他的动作,只知道他插了东西在自己头上,抬手拿下自己头上多出来的东西。
娘亲的簪子!!!
“多谢安王殿下”夏锦瑟屈膝行礼。
夏锦瑟看着手上的簪子,心中欢喜,自己都不知道嘴角都快笑到耳朵根了。
顾渊见过夏锦瑟一共三次,能看出来,她很宝贝上次那个荷包,和这支玉簪……
洛笙看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而且这女子脸上有血迹,刚才细细看过她并没有受伤,那些血只能是顾渊的了,可顾渊伤到的是腹部……
洛笙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
等夏锦瑟回到这边马车时,洛笙拿出帕子,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血迹。
夏锦瑟楞住了,一时忘了该干什么。
而另一辆马车上的顾渊皱起了眉,放下帘子。
她为什么不躲开?
夏锦瑟反应过来,向后退了退。
“多谢公子,我……我自己回去洗洗就好了”
洛笙也没觉得尴尬,只是把帕子收了回去。
“好吧!在下送……”
“楚飞,送夏姑娘回去!”顾渊无情的打断了洛笙的话。
“阿渊!不用了,我送……”
“洛阁主先和本王回趟王府吧!”
又无情的打断
楚飞得了命令,走到马车前,把洛笙请到了顾渊的马车上。
楚飞知道夏府在哪里,也没多说什么,驾着马车走了。
另一辆马车内
“阿渊,你确定我们两个大男人同坐一辆马车真的好吗?”
洛笙坐在马车的角落里,一脸怨妇的表情。
“那你骑马!”
顾渊面无表情
“本阁主不喜欢骑马”
洛笙耍赖到底
“那你是要本王骑马?”
顾渊挑眉看他
“本阁主觉得,同坐马车没什么不好的,走吧!”
这个安王一挑眉准没好事,小命要紧。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安王府门前。
洛笙最先跳下马车,伸手要扶顾渊下来,结果顾渊掀开帘子,拍开他的手自己下了马车。
一点也不像个受伤的人。
洛笙瞪大了眼睛:合着您老人家刚才一副伤重的样子,还要人家姑娘扶着,是装的???
顾渊刚进王府,府上的大夫就给顾渊查看了伤口。
何大夫重新为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好,摸着胡子忍不住问道:“敢问王爷,这伤口是何人为王爷缝上的?”
顾渊看了看眼放在桌上,刚拆下还带着血的布条,勾了勾嘴角:“一个姑娘”
洛笙在一旁着急了:“可是有什么不妥?没缝好?”
何大夫摇摇头:“难怪,这伤口缝的不错,没有什么不妥,应该是个女红不错的姑娘”
何大夫说了这些,顾渊就把最后一句听进去了。
就缝个伤口罢了,女红怎么就不错了?
顾渊低头盯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脑子里突然出现夏锦瑟低头咬断丝线的画面……
“呀!阿渊你脸怎么这么红?何大夫快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顾渊白了一眼一旁叽叽喳喳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