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身为吏部尚书的乔家大爷就在朝堂上,当着相国的面递上了奏折。
状告相国大人教子无方,绑架女子,还差点伤人性命。
皇帝已经被这段时间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扶着额头,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连声音也不再浑厚有力:“这样的案子,交给京兆府尹去审,审完送去刑部就行了。”
方相爷听得一脸懵,自己家那个儿子不争气,整日不着家是常事,万万没想到就一夜没归,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陛下!此事定有误会……”
方相爷想做这辩解,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尚书打断了。
“回陛下,此事夏大人怕是办不了了!”
夏远恒在皇帝心里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他是寒门学子出身,没有这些世家官员的复杂,圆滑。
所以皇帝很信任夏远恒,许多世家的案子都交给他办。
这次是怎么了?难道他入了相府一党?
皇帝的额角,突突突的跳着疼:“夏远恒怎么了,怎么就办不了了?”
乔尚书继续不卑不亢:“夏大人今日告假,是因为被方公子差点害了性命的是夏大人的掌珠,而今日夏夫人过于伤心,一病不起,夏大人才告了假。”
方相爷听到这里,差点没站稳。
伤了夏家小姐!!!
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夏大人对这个女儿是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
而夏远恒又不偏向任何一个阵营,他怕是更要公事公办了。
整个早朝方相爷脑子都是懵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由于受害的一方关系到夏府,所以这个案子就直接交给了刑部。
找到证据就直接按照律法处置。
这件事,皇帝也是总算找到一个机会打压相府了。
方相爷回府的路上,一路就听说昨日好像安王亲自把夏锦瑟抱回府的,满手是血。
方相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皇帝故意打压也就罢了,安王这个不讲理的插一脚,相府怕是不保。
天上乌云密布,又下雨了。
何大夫带着药箱走进屋子,就看到夏锦瑟抱着安王的手。
安王则淡定的坐在床边,看着手上的书。
“今日不是来诊过脉,烧也退了吗?还有什么事?”
顾渊的余光看到何大夫进来,用拇指把书翻了一页。
何大夫听到顾渊的声音,急忙行礼:“回王爷,夏日闷热,再加之又下雨了,夏小姐的药需勤换。”
顾渊皱了皱眉,放下书看向窗外,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来换吧!”说着顾渊就要起身离开,他看不下去有别人碰到夏锦瑟,可是现在除了何大夫他一个也信不过。
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来,可是他的手法的都是为男子包扎的,粗糙得很,怕又会伤着这个糯糯软软的小姑娘。
只能自觉的回避,眼不见,心不烦。
奈何顾渊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夏锦瑟抱的紧,但只要顾渊稍微一用力,也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还是怕又伤着她,只好又坐了回去:“就这么换吧!”
这确实是考验何大夫的包扎技术了,这可是未来王妃,王爷还在一旁看着。
真是比在战场上给那些断胳膊断腿的将士包扎还紧张。
一炷香的时间后,何大夫擦了把额头的汗:“王爷,夏小姐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臣再开些补血的药方。”
“恩”
顾渊皱着眉,看着床上的夏锦瑟。
刚才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伤,雪白如玉的肌肤上,狰狞的爬着一条可怖的伤口。
“再开些去疤的药”
顾渊想了很久,又给何大夫交代道。
何大夫迅速应下,逃跑似得出了房门。
他明显的感受到,刚才在给夏小姐上药时,王爷那副要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就在自己背上像小刀一样一刀一刀的凌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