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季之兴的眼力,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正在垂钓的老人,赫然是傀儡高手千代婆婆!
背着我爱罗走过去,千代婆婆瞥了一眼二人,继续钓鱼未曾开口。
季之兴把我爱罗放在河岸边,淡定的问到:“您是千代婆婆吗?”
千代又看了眼季之兴,而后转头不置可否。
季之兴以为千代不愿搭理自己,正想该怎么办呢,忽而千代婆婆轻声问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风之国的孤儿,在孤儿院时,我常听院长提起到您。”季之兴的传统艺能向来管用。
千代淡定如斯,本来她还在想问眼前这陌生孩子的身世,问他为什么要和砂隐村的战略武器呆在一起。
现在听季之兴先报了自己的身世,她就不打算再问下面的问题了。
二人沉默片刻后,千代婆婆开口问到:“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不知道这个演习场已经被封闭了吗?”
季之兴摇摇头,“不知道啊!我和我爱罗是来探险的,结果遭到了厉害忍者的暗杀。”
季之兴说时假装沮丧低下头,千代婆婆见状,解释到:“这里已经封闭了,你们冒然闯进来,被村子里的忍者当做外敌也很正常!”
“可是,那人认识我爱罗,还说自己是奉风影大人的命令来暗杀的,明明我爱罗是风影大人的亲生儿子啊!”
季之兴故意这么说,果真引起了千代的注意。
季之兴继续造势:“我听孤儿院的院长说,千代婆婆有个很疼爱的孙子,如果是孙子的话,千代婆婆一定不会舍得伤害他吧!”
千代像被人挑拨了神经,此刻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爱罗。
是啊,她有个很疼爱的孙子,名叫蝎。
小时候的蝎是那么的招人喜爱,千代最喜欢抱着他串门逛街,那样村里的人看到蝎都会夸上几句,作为奶奶的千代可别提多自豪多高兴了。
可惜战争总是无情的,蝎的父母在一次战争中死在了“木叶白牙”的手上。
起初千代婆婆还能以儿子儿媳出去保护村子,看守边疆为由瞒骗蝎。可时间一长,懂事的蝎就猜到了父母已经牺牲的悲剧。
千代不忍心见孙子难过,便将傀儡术教给后者,这让年幼的蝎不再沉陷于对父母的思念,反而有了喜欢做的事。
可这不过是千代婆婆的误解,蝎一心钻研傀儡术,为的就是制作爸爸和妈妈的人形傀儡,以此聊以慰藉。
但傀儡终究只是冰冷的木头,没有任何感情。
在一次蝎沉浸在父母傀儡的怀抱中时,连接傀儡的查克拉线断了,冰冷的傀儡当即倒在地上,露出了可怖的表情。
这让蝎伤心透了,同时意识到了傀儡不过是玩物,是没有温暖的灵魂的。
那一幕,被站在门外准备给蝎一个惊喜的千代婆婆撞见了,后者欣喜的心情瞬间低落,最后她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蝎的父母已死,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她心疼蝎,此刻又能做些什么?
后来蝎叛逃离村,千代婆婆将之责任全部归咎于自己,并从此归隐,不再过问村子的一切。
如今看到昏死的我爱罗,千代婆婆的记忆一幕一幕地重演着。
蝎只是失去父母,最终就走上了叛忍的道路。
而身为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不仅出生时母亲便因难产身亡,父亲也没能给他一丝温暖,反而多次策划杀死自己的儿子。
在我爱罗的内心里,他应该比蝎还要痛苦吧……
千代婆婆轻声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爱罗的脸颊,喃语到:“蝎小时候,也有这样一头红发……”
季之兴从千代的语气中听到了改变,是以他接着问到:“千代婆婆,四代风影为什么要派人暗杀我爱罗呢?”
千代婆婆又叹了口气,回答到:“这孩子命不好,出生时就被当成了实验品。后来四代风影发现实验品是失败的,就想要抹除掉这段黑历史。”
千代对尾兽之事避之不提,季之兴就佯装疑惑地说到:“千代婆婆所说的实验品是指我爱罗被当做容器封印着守鹤吗?这个刚才暗杀我爱罗的人提到过。”
千代眉头一抖,她本不想提及尾兽,却不料砂隐村的忍者在执行任务前说出了村子的机密,忍者的素质真是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
想到这,千代也就没了保留的意义,说出了实话。
“没错,我爱罗的体内的确封印着一尾守鹤。”
“作为容器的他无法控制住尾兽的力量,随时可能暴走,这就说明四代风影的实验是失败的!”
“现在的忍者总是喜欢把运气赌在别人的身上,真是让人不爽!”
千代似嗔似怨,她自诩身为长辈,绝不会拿自己的孩子的命开玩笑。
虽说四代风影是在以大局为重,可站在我爱罗的角度,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这种人当上风影,表面上有大情怀,实际上就是空中楼阁,经不起一点考验。
千代婆婆承认自己很迂腐,可要变成漠视亲情的人,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也正因对忍者扭曲的思想嗤之以鼻,千代婆婆才会数次拒绝砂隐村高层提出的要她重返忍界的请求。
看着千代婆婆的眼神,季之兴心中窃喜,继续添油加醋:“我爱罗现在还小,没有力量操控守鹤不也很正常吗?”
“等他成为强大的忍者,我想控制住守鹤,甚至和守鹤成为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
季之兴说出自己的看法,千代婆婆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微微摇头到:“等我爱罗自身的力量超过尾兽,控制住守鹤是有可能。”
“但人柱力和尾兽做朋友这种事,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千代婆婆话音刚落,季之兴就想举奇拉比的例子反驳。可一想把这事出来太暴露身份,便没有开口。
“不过,忍者之所以为忍者,就是因为他们能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既然尾兽拥有独立的思想,我想与其平等相处的话,成为朋友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这种话,真不像是我这种迂腐的人能说出口的……”
千代笑得像个孩子,这让季之兴倍感欣慰。
“那为什么四代风影不给我爱罗成长的机会,在他这么小的时候就妄下定论说他是失败的实验品呢?”季之兴接着问到。
千代婆婆见水面上的鱼漂在动,迅速抬起鱼竿,结果发现钓到的只是一条小鱼。
千代婆婆拉过鱼线,慢慢地取下套在鱼嘴上的钩子,说到:“没人愿意等鱼长大,因为他们不想冒风险。觊觎这湖里的鱼的人不止一个,你放生了小鱼,怎么就知道它能活到大,而不被下一个钓鱼的人带走?”
千代说时放生了小鱼,那小鱼在河中摇摆着身子,在千代婆婆面前转了三圈,而后才游向水底。
季之兴听懂了千代的寓意,也明白了千代的立场。
她是愿意放生小鱼的人,也就是愿意给我爱罗成长机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