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开口问到:“千代婆婆,为什么这里会有湖?”
千代婆婆把鱼饵套好,把鱼钩重新甩向湖中:“这是人工湖,用来灌溉植物的。”
“灌溉植物?”
季之兴有些惊讶,看了看湖边干死的枯草,说到:“可是这附近的植被都枯死了呀!”
千代婆婆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解释到:“风之国气候干燥,常年不降雨,导致大部分植物都无法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
“就算有少数几种耐热耐旱的植物活下来,也难逃大型沙尘暴的侵袭。”
“砂隐村一直在寻求改善环境的方法,可是自然的力量远非人所能及。”
“磕磕绊绊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原点的砂隐村的忍者们发现,所谓‘人定胜天’,不过是无知者无知的表现。”
“自然,可从未怕过人类……”
千代婆婆脸上露出自嘲之色,想来她曾经也是所谓的“无知者”。
季之兴眼神不错,在枯草中发现了一抹绿色,惊喜地指给千代婆婆看,笑到:“千代婆婆你看,不是有生命禁得住自然的考验,成功活了下来吗?!”
千代看向季之兴双手扒开的枯草丛,果真看到一株沙棘草。而且这株沙棘草的种子已经成熟,大有随风落满沙地之势。
千代婆婆欣喜不已,这块区域的草都是她当年种的。本以为这些草都和自己一样枯死了,没想到竟还有一株沙棘草顽强的活着。
这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吗?千代婆婆有些动容,轻轻抚摸着那株沙棘草。
“看来是我小看了生命……”
“虽然人不一定能胜过自然,可只要拼尽全力的活着,就绝不会被自然打败。”千代有感而发。
季之兴点头,这时千代婆婆用医疗忍术治愈了我爱罗,几人又闲聊了一会。
见天色不早,千代便把钓到的唯一一条鱼送给了季之兴,而后潇洒离去。
季之兴则拎着几斤重的鱼,和我爱罗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家中。
四代风影通过“第三只眼”看到了毫发无伤的我爱罗,知道第七次暗杀计划也失败了。
罗砂很疑惑,他明明预感到砂隐村会有异变。可我爱罗并没有暴走,天气局也没有报告会出现超级沙尘暴,他的不安究竟为何而起?
“莫非,问题出在那孤儿身上?”四代风影若有所思。
良久,罗砂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派部下去我爱罗家里,将季之兴带到了自己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明明还没上忍者学校,就已经会施展忍术了?”罗砂开门见山。
季之兴淡定如斯,别说三代火影,就是在团藏那老狐狸面前,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应付一个不到四十岁的风影,简直小儿科!
想着,季之兴暗暗骄傲,人至贱则无敌,果不是乎?
“我是风之国的孤儿,是在孤儿院中长大的。”
“不过我有幸遇到过流浪忍者‘黑天狗’,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忍术就是其中之一。”季之兴如是说到。
罗砂面色巨变,震惊到:“你见过‘黑天狗’?”
季之兴点头,心想这位流浪忍者还真有点东西,不但团藏能记得其名号,还能让四代风影大为震惊,真希望哪天真能见上他一面。
罗砂在心中想着,那“黑天狗”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时都能游走于各国而保全自身,着实有些传奇色彩。
没想到这样的人物来过风之国,他罗砂竟还不知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那……你为什么要靠近我爱罗?”罗砂睁大眼睛问到。
“我听‘黑天狗’说过我爱罗的悲惨遭遇,作为同龄的孩子,我找他玩很正常吧!”
“倒是风影大人您,作为我爱罗的亲生父亲,为什么总要派人暗杀他呢?”季之兴露出不解之色。
罗砂沉默了片刻,觉得告诉眼前这孩子也没什么危险,便如实说到:“你既然听‘黑天狗’提到过我爱罗,总该知道他和普通孩子有些不同吧!”
罗砂注视着季之兴,后者点头,回到:“您是说我爱罗体内封印着守鹤?”
罗砂点头,“没错,我爱罗出生时便成了守鹤的容器。”
“本以为他能控制守鹤,真那样的话,砂隐村的战力就能提高一个层次。”
“可惜我爱罗是个失败的实验品,他并没有操控守鹤的能力。”
“如果不杀死他,守鹤随时会暴走,那将对村子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害!”
季之兴就知道四代风影会这么说,他也早想好了自己的台词:
“我爱罗还这么小,怎么可能有能力操控守鹤?难道风影大人您出生就像现在这么强,出生就有成为风影的能力吗?”
罗砂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孩提出的问题能难住他,不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风影,他很快就想出了“标准答案”。
“或许我爱罗长大后有能力操控守鹤,可他小时候让守鹤暴走怎么办?”
罗砂反问季之兴,后者顿也未顿,回到:“据我所知,人柱力只有在感情受到巨大挫折时,才会被体内的尾兽引诱利用发生暴走。正常生活下,人柱力暴走的概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千分之一也不行!”
“守鹤的恐怖你一个孩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它一旦暴走,砂隐村必然会遭受巨大的损害。”
“比起让村子里的人们无辜死去,我宁愿忍痛杀死自己的儿子。”
罗砂表情肃然,他对村子的爱毋庸置疑。
季之兴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准备换个角度攻略罗砂:
“作为父亲,保护孩子是理所当然的事;作为风影,保护村子是理所当然的事。”
“作为四代风影和孩子的父亲,您不觉得您的责任就是在我爱罗百分之一的暴走概率下,压制住守鹤拯救村子和我爱罗吗?”
季之兴用真诚的目光看向罗砂,接着说到:“作为风影的您,完全有能力压制住守鹤吧!”
“还是说,连您都没把握对付的守鹤,要让一个孩子来负责?”
罗砂愕然,他觉得季之兴的话很有道理,作为风影和父亲,他的确有同时保全村子和孩子的责任。
那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害怕守鹤的强大吗?
如果自己都没信心对付守鹤,他又怎能让一个孩子去承担一切?
如果不是害怕守鹤,那自己至今为止的举措又为了什么?
罗砂陷入了思考的漩涡,季之兴趁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听‘黑天狗’说,当年五大国分配尾兽的时候,风之国以不要尾兽为条件换取了大量的钱财,以此获得了长足的发展。”
“可如今风影大人您却要杀死我爱罗,这样的话,守鹤就会消失一段时间。如果在此期间外敌来袭,砂隐村拿什么和敌人打?”
“我听说雾隐村的高层诛杀了大量的有血继限界的忍者,却从未对尾兽动过手。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尾兽是大国震慑他国的战略武器。”
“小国撞破头脑都想要得到尾兽,而您却视守鹤为灾祸,难道作为五大国忍者村首领之一的风影大人,您的远见还不如小国的首领吗?”
本就动摇了内心想法的罗砂,在季之兴的又一番洗脑下彻底沦陷。
他现在发现,守鹤的确是砂隐村不可缺少的力量,连一秒都不能缺少!
看着罗砂火热的眼神,季之兴心中暗喜。
什么嘴遁不嘴遁的,那都是笑话!没有道理强说理,那叫嘴遁。像他这样有理有据说服对方的,就该叫开导!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