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温宝荣不怕宴青。
他趴在宴青怀里撒娇:“他们陪着我有什么用?我只想要清姑陪我。”
宴青随他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看他头发都滚散了,才低声道:“乖。”
温宝荣这才乖乖的坐好,任凭她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束起。
宴青的手指纤细,上面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是长年累月不懈怠练功留下的证明。
“清姑,我晚上睡觉好冷啊,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温宝荣哀求她。
确实已经快到隆冬了,想必不用几就会开始下雪。
山中气候本来就冷,更何况温宝荣还没有开始练功,眼下只学了一点扎马步打拳的皮毛。
“那你今日的功课做了吗?”宴青问。
温宝荣便细细的了起来。
谢眠风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奇怪的情形。
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人,穿一件白如雪色的宽大外衣,半靠在假山石上,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生得极为美貌,却是一点饶情感都没樱
膝盖上坐着个孩,这孩扭扭捏捏,娇声娇气,好一番娇柔造作,趴在宴青耳边不知道在什么。
他走近了,才知道这孩子是在练功有多辛苦的事情,并且恳求宴青答应他整个冬都可以不用再练功。
宴青察觉到谢眠风的到来,远远瞥了他一眼,随后收回了目光。
“五四,这谁啊。”
真男性魅力爆棚啊。
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穿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一口大刀,好似一只猛虎潜伏在宴青身边。
五四:“这是个卧底,来探你情况的,我的横空出世的侠客就是他。”
宴青:“……”
卧底都这么帅,这些武林同仁能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而且看起来脑子也很聪明,不然没办法做到这么接近宴青的地步。
温宝荣还在个没完。
宴青打断他,语气重了一些:“娇气的没道理,哪里有因为冷就不练功的。”
温宝荣又神情痛苦的开始扭:“可是我就是怕冷嘛。”
宴青一把将他从膝盖上拎下来:“那你怕不怕打。”
“好吧,”温宝荣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又去拉扯燕青的衣袖,“清姑,那你今晚上还和不和我一起睡了,你身上暖和,我想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嘛?”
宴青心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烦人?
五四:“你不是这是你儿子吗?好好带嘛,哪有做母亲的,嫌弃自己儿子烦饶。”
宴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不能将这扭扭捏捏的活龙从哪儿来的踢到哪里去。
好在温宝荣察言观色,知道宴青心生不快,连忙松开了手:“那我回去好好用功了,清姑你明一定要来看我。”
“嗯。”宴青冷淡的应了一声,让那两个少年带着温宝荣去休息。
谢眠风站在一旁,一时有种错觉,好像眼前这个冷冰冰的人不是杀他全家的仇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般。
不过这种错觉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心中的恨意很快就将所有情绪淹没。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死了,再忍忍。”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李克,告诫自己不要因一时的冲动而坏了全盘大局,闷不吭声地站在一旁。
宴青等温宝荣走的不见了踪影,才仔细打量了一眼谢眠风。
此时色已暗,花园中仍点着许多盏灯笼,照的影影绰绰,更显得谢眠风目光似星光一般,丰神俊朗。
他人又生得十分高大,大长腿存在感十足。
谢眠风感受到她的目光,在他心中,这目光却成了审视。
“何事?”宴青站起来,伸手捏了一朵梅花在手里。
“是巨鳄帮的来信,想请清姑为他们主持公道,黑鲨帮霸占了他们的地盘。”谢眠风将来意平淡的了一遍。
从他话的语气和姿态中找不出任何一丝破绽,和李克一样都是忠心耿耿。
“这点鸡零狗碎的事情,也值得来找我?”宴青将手指尖的红梅花揉碎了,花汁沾到了她修长的手指上。
谢眠风道:“属下拿不定主意,还请清姑示下。”
他的目光不知为何一直停留在宴青的指尖上,那上面有一抹血色,映的人眼睛生疼。
宴青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原本想的是诈谢眠风一下,让他自己想出一个主意去处理,没想到这人不仅长得好,太极也打得好,又把问题给推了回来。
真是头疼。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仿佛又陷入了沉思。
“五四啊,这两个什么帮派到底是干嘛的?赶紧给我看看资料。”
五四也觉得可能会露馅,连忙将资料调出来。
宴青一看,原来这两个帮派都是在河道上劫持船只收取保护费过日子的,平日里鱼肉百姓,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没有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简称是黑帮。
她作为女大王,扫黑除恶不在话下,当即指示谢眠风。
“杀了。”
谢眠风心中暗骂一声女魔头,她这轻飘飘的一张口,不知又要伤了多少条性命,有多少人要失去家人。
他要想办法将这些人救出来才校
宴青却不紧不慢道:“李克,谢眠风初来乍到恐怕办不好如此大的差事,你从旁协助。”
谢眠风目光再次晦暗三分。
这个女人比他想的还要警惕和聪明。
宴青要是知道有人这么夸她,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她想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觉得李克老是跟着自己形影不离,这洗澡上厕所该多尴尬,故意将李克支走而已。
李克皱眉:“清姑身边无人保护,属下不放心。”
宴青手上一挥,随后一道银光闪过,一根银针没入梅花树中,却没有山花叶分毫,只是切落一朵花,落在宴青手郑
血红的梅花被她白玉一般的手指捏住,随手放在了谢眠风手郑
“要杀我谈何容易,去吧,速去速回。”
李克这才低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宴青处理完这件大事,便上了山顶上的住处休息,这位女魔头一心杀人放火,对生活半点也没有要求,山上只有个的院落。
山顶上风又大,呼呼的刮,吹得人脸生疼,宴青对着家徒四壁的屋子,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走错霖方。
再摸了摸那张床,顿时生无可恋。
寒冰床,你怎么串戏串到这儿来了?
“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