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不由疑惑的问五四:“你不是这原主是个变态杀人狂吗,怎么这李克还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
五四道:“你没发现李克有点不对劲?”
宴青道:“好像是有点憨。”
“不是憨,是傻,他脑子被原主砸坏了,原主又一直灌输他一些必须忠心的思想,他才这么死心塌地的。”五四道。
宴青:“”
原主还真是扭曲到一定地步了,她要是不死,估计世界也得毁灭。
她看向李磕目光不由带了一点同情。
“起来,我不是不要你了,是对你委以重任,少主是武林盟主,事关江湖安危,你教导少主成才,也不枉费你练武一场。”
她决定曲线救国,要是自己被杀了,温宝荣还能顶一阵。
李克半信半疑的抬头,分辨不出宴青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能站起来自己明白了,现在就去找少主报到。
宴青点头:“将谢眠风叫进来。”
很快谢眠风就进来了,他的伪装功夫十分到位,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见了宴青,第一件事也是一样的请罪。
只是这请罪并不像李克那样真心实意,要是仔细分辨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杀意。
宴青道:“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护卫吧。”
谢眠风心中一惊,不知宴青怎么会突然让他跟着,要知道这女魔头一向十分多疑,不是向李克这样知根知底的人都不会接触,外面自有露面的分堂主。
怎么会突然让他做护卫?
这不就是等于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来给他了吗?
他看着宴青那张冷淡的脸,人虽然冷清,生的却是非常漂亮,睫毛像是一排刷子,盖住了乌黑的瞳孔。
她的身上好像多了一种不清道不明的疲倦。
手上沾了这么多血,现在就想跑了吗?
呵,做梦!
他在心中暗暗的想,却没有反驳。
他也不屑于暗中杀死宴青,他要的是宴青认罪,认错,在下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被处死。
“起来吧。”宴青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她的想法倒是一如既往的简单。
我就把你困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你还怎么搞鬼。
五四觉得宴青这一步走的还算机智,不过她总有洗澡睡觉的时候,难道能把谢眠风给绑着。
宴青认为这不是问题,只要她脸皮够厚,把这么一位大帅哥绑在身边,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谢眠风是真的俊,不是那种带着脂粉气的好看,他的身体永远是笔直的,眼睛里永远带着一股不为任何人屈服的野性。
就算这一身的棱角都让他克制的收了起来,却依旧还带着不屈的目光。
他像是一把藏在匣中的剑,随时准备着绽放自己的光华。
宴青毫不掩饰的盯着他,欣赏了一会儿美色,然后开始办事。
看了一会儿信件,宴青利用自己的咸鱼经验回了信,搞的都是人事工作。
先把这些门派都离间一遍,瓦解他们的联盟,这样武林盟主的统治才能更长久一点。
简单来就是对着张三李四的坏话,对着李四张三的不好。
最后张三李四打起来,也没功夫来合计是她离间的。
江湖门派,谁有空听你解释。
午饭送来的时候,宴青还在奋笔疾书。
谢眠风低声道:“清姑,饭步了。”
宴青还没起身,就闻到了一股羊肉的膻味儿,估计连片姜都没放,就这么给炖了。
“五四,我怕自己会饿死在这里。”
“不至于,这个世界的饭菜是差零,饿急了也还是能吃下的。”
她站起来坐到饭菜面前,脸上的神色比去杀人还要冷酷。
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竟然还要吃这玩意儿?
谢眠风发现她吃的很少,很慢,比猫吃的多不到哪里去,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宴青艰难的吃了一顿饭,铁青着脸将剩下的信看了,随后上了山顶。
她的身影很快,当真是踏雪无痕,整个人仿佛一只飞鸟,衣袖鼓满了风,便是张开的翅膀。
谢眠风紧随其后,心中对宴青的判断又上了一层。
轻功已臻化境,要抓到她,恐怕要想办法先围困。
宴青奔上山去,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发了一下愣,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把床给了温宝荣。
今晚上挂绳子睡?
她默默找了把凳子,搬到外面欣赏雪景,沉默的坐了很久,实在不知道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要怎么去要一张又大又软的床。
这么枯坐到快入夜,忽然两条人影围住了宴青。
“刺杀?咋进来的?”宴青问五四,人坐着没动。
五四表示不是进来的,是一直在温家堡忍辱负重的人。
“今我们就杀了你,给温家人报仇!”
“上!”
宴青冷笑,从腰间拔出剑,一瞬间只见剑光绵密,宛如一片光幕,谢眠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两人就已经死了。
“蠢货。”
她连身都没有起。
谢眠风眉眼不动,好似这两个饶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道:“属下去清理。”
他将两具尸体拖走,留下满地的血腥味。
宴青打了个哈欠,困的不行,忽然发现有一条人影默默的站在树枝上,身轻如燕,手中抱剑,穿一身红。
她怒喝一声:“什么人!”
五四连忙道:“这个人叫做中原一点红,厉害的很,满身都是暗器,最会下黑手,心。”
宴青问五四:“这人不会是谢眠风找来的吧,他正好又不在。”
五四:“应该不是,谢眠风跟黑道没什么交情,他是自己来做卧底的,为的就是摸清楚你的武力值,不过我怀疑他知道,不然怎么这么巧。”
宴青在心里唉声叹气。
这简直就是全世界都想杀她,这日子可怎么过。
而谢眠风确实知道,只不过他既不想参与,也不想助纣为虐,因此躲开了。
可是走到一半,他又鬼使神差的往回看了一眼。
风雪模糊了宴青的脸,她就这样坐在冷冷风雪中,白衣仿佛要和漫的飞雪融为一体。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眼前的人竟然那般孤独。
他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往前走去。
疯了吗他是!
这人是他的仇人,她坐在这风雪之中,手却能伸到每一个地方,捏住每一个反叛之饶脖颈。
而他就是因此没了家人,他从血海之中逃出生,在乞丐堆里打滚,学了一身武艺,是为了报仇!
他怎么会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仇人产生怜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