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信我。”白落落拍拍燕儿呆愣愣的小脸儿,又从怀里掏出锦袋,从里面取出一小块儿玛瑙递给燕儿,“先把这个拿去当了,然后去买药,记着,剩下的钱收好了,以后我们还有用。”
燕儿接过玛瑙,吓了一跳,“小姐,你……你怎么会有这宝贝?”
那一小块儿玛瑙在暗暗的夜色中,仍旧闪着熠熠宝光,一看就珍贵非常。
白落落道:“回头跟你细说。你只记得,跟当铺说这是人工做的,不值什么钱,随便换几两银子就是。”
燕儿嚅嚅的答应着去了。
几天没见,她家小姐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就像换了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
此刻,白府的淑兰院。
这是一处奢华富丽的院子。
院子里栽种着奇珍异花,香气扑鼻。屋子更是雕梁画栋,流光溢彩,就连窗棱上都镶嵌着紫色水晶石,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只是,最豪华的正屋内,此刻一片狼藉。
官窑的青花瓷摔了一地,价值连城的珊瑚树砸烂在墙角,数不清的杯盘碗碟丢的到处都是……
七八个丫鬟嬷嬷跪在地下,哆哆嗦嗦地不敢抬头。
一个一身酒红锦裙的贵妇站在推翻了的桌边,脸色泛青气的呼哧呼哧喘气。
这人,正是白家的大夫人——杜氏。
白柔扑在她的怀里,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挣扎着不停想要去抓自己的脸,哭叫到:“娘,快给我找大夫看看!我的脸好痒痒!”
杜氏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眉毛拧到了一起,怒气冲冲地对地下的郭嬷嬷吼道:“不中用的奴才!小姐的脸到底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样!不是伤口很小吗,大夫到底怎么说!”
郭嬷嬷跪在地下,浑身哆嗦着,“老奴找了三个大夫,就连最有名的刘御医都请过了。都说……小姐这是皮外伤,连疤都不会留。小姐……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儿了,也许太紧张了?”
白柔却不停哭叫着,双脚乱踢:“娘,我的脸真的好痒,我受不了了!”
杜氏皱眉,不耐烦地的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蠢货,还跪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块冰,给小姐敷敷!”
地下的丫鬟婆子这才如临大赦,爬起来走了出去。
杜氏又对白柔道,:“柔儿,你和我说,事情怎么会成这样?那个小贱人她……怎么又回来了?”
白柔哭喊道:“我怎么知道!我可是亲手把她交给……那些人,我还在她脸上划了好几刀!谁知道她怎么那么命大,竟然自己跑回来了!”
早知道,她该亲手杀了她!
杜氏叹了口气,眉头皱在了一起:“若说她死了,或是你成功嫁到了许家,那都好说。可现在弄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你……还被传出了那种不好的名声,你让我……怎么和你爹爹交代?”
想起这件事她就头疼。
柔儿竟然在混乱中被惊马踏脱了衣袖,还被人看见,肩膀上没有守宫砂!
可是刚才她看了,那守宫砂明明还在啊!
但为什么柔儿的守宫砂偏偏在那个时候消失了?
太奇怪了!
现在,肯定全凤仪城的人都在传白家的二小姐不守妇德!
这一切,让她怎么处理才好?
杜氏越想越烦躁,狠狠捏着腕上的翡翠镯子,谁知用劲儿太大,竟然“啪”地一声,那把那镯子掰断了,“哼,都怪那小贱人,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她!好好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