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们要死了!这是一个阴谋,他们一定准备丢几根胡萝卜把我们都炸死!”皇甫帅摇着满脸黑线的柯哀说。
一片混乱中,柯哀拍了拍校服上的褶皱,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对这个可怜的胖子露出了来自学长的关怀:“放心吧,这里没有抗日神剧的情节,你不会被炸死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海绵,摸着黑小心而又熟练地固定在了手上,这个流程卡文里斯让他练习过无数次,他早就驾轻就熟了。
然后他又摸出了一副背面画有炼金阵的丝绒手套,飞快地戴在了右手上,这些准备在前后不过花费了十几秒钟。
虽然经历过两次觉醒仪式,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阶梯教室会关灯,以往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不过也好,在这种乌漆麻黑的环境里,现场没有任何人看见他戴上炼金手套的过程,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着。
忽然有一声巨大的弦音划破了嘈杂的阶梯教室,平静的天花板上忽然旋转着扩大出了一个金色的矩形魔法阵,数不清的复杂刻纹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
所有人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缓缓旋转的一个魔法阵。
那是一个巨大的炼金术矩阵,几乎覆盖了整个阶梯教室的天花板,囊括到了墙壁的边缘,魔法阵的正中心是一个显眼的六芒星图案,和每个人左手心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金色的刻纹像是一个个柔和的炽光灯一样,发散出显眼的光芒,把每一个人都照亮在了里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白日见鬼的神情,这种只存在小说和动漫里的画面第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不知道刚才出现了什么意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能力觉醒仪式直到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学长……”
柯哀感觉有人在背后扯了扯他的裤腿,他回过头,看见皇甫帅忽然趴在了地上,正发出痛苦的哀嚎。
“又怎么了?”柯哀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这个胖子有点儿烦人。
“我感觉很难受,头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脑袋里出来……”这个来自朝鲜的小胖子蜷缩在地上,神情呆滞语无伦次,他浑身冒出冷汗,像中风一样浑身抽搐不止。
“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看到皇甫帅的反应,柯哀愣住了,这个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想起了有一支医疗队还在门口待命。
柯哀忽然发现并不只有皇甫帅一个人变得怪异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不论男女都像是中风了一样,躺在地上痛苦地打起了滚来。
现场比刚才更加混乱了,有几个人智商像是回到了三岁的时期,在阶梯教室的角落疯狂地挖洞,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样,手都挖破了也浑然不知。
还有个人脚踩两个椅子,张开双手像鸟儿一样展翅高飞,他当然不可能飞起来,下场是被地球重力牵引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不过好像有人刻意在这里布置了一块毛绒地毯,才没让他摔得头破血流。
全场唯一一个还保持镇定的人只有柯哀了,他刚才走神了,以为皇甫帅身患羊癫疯,正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复发了,现在回想一下皇甫帅根本没病,这一切都是正常现象。
头顶上的那个古老而又神奇的炼金术矩阵不是什么高科技,而是几百年前由一群沃尔德学院的炼金术师研制出来的,一直沿用至今。
他虽然不明白核心原理,但是他拥有两次历史经验,他知道任何一个站在这个魔法阵里面的人都会变得非常奇怪,像是突然犯了某种怪病一样发疯。
然后再过一会儿手心里的印记就会突然亮起来,能力觉醒仪式就算彻底结束了。
不过他并不慌张,他早就把一切准备好了,左手上涂了炼金术粉末,随时可以让印记亮起来,右手戴上了炼金术手套,随时可以变身成拳皇里的草稚京,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的话,那只能是——
全副武装!
“看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很顺利!”
诺顿老头子坐在办公室里,墙壁上装了一个闭路电视,他在这里见证了那群孩子变成“疯子”的全过程。
“要不要来一份?”诺顿从塑料袋里抓了几块白色的仙贝递给了旁边的海因茨教授,他心想着要是有一份爆米花和可乐就好了,因为在这里让他找到了在电影院的感觉。
“油炸食品,我不喜欢吃。”海因茨冷冷地回答。
“别这么冷漠嘛,海因茨,你看看这些孩子都是从世界各地聚集而来的天才,沃尔德学院未来的支柱!待会在他们面前,脸色摆好看一点,你刚才的阵仗明显吓坏他们了!”
“我不过只是把灯关掉了而已,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我当然不是指这个,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诺顿挠了挠花白的头发说,“我说你把这么多精英从世界各地召回来也太小题大做了,他们都还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临时召回来对他们很不友好。况且有我们两个老头子在,天文图书馆根本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保护,我想你的目的应该不止是保护仪式正常进行这么简单吧?”
“我只是在尽我的职业而已。”
海因茨的目光盯着电视机里那个旋转的炼金术矩阵,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透深藏在魔法阵更深处的东西,“我是为了保护那个东西不被人夺走而已,毕竟五年前已经被人夺走了一个,这一个绝对不能再落入任何人的手里了。”
原本欢欣和谐的办公室气氛又因为海因茨的一句话变得低沉了下来,诺顿清了清嗓子,赶紧换了一个话题:“炼金矩阵的原理是唤醒人内心最想看见的东西,一般跟即将觉醒的能力息息相关,你以前在觉醒仪式里看见了什么?我从没听你说过。”
“一只鹰,它在天空上自由地飞。”
“很有诗情画意。”诺顿赞叹了一句,又把冰冷的气氛抬了起来,“我清楚地记得我只看见了一片草原,我一个人站在草原里,远处有马向我奔来。”
诺顿的目光转向闭路电视上的柯哀,又嚼了几口仙贝,整个办公室里回荡着“嘎嘣嘎嘣”的脆响声,他像是在深夜亲眼见证巴西队痛失一分一样痛心疾首,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臭小子,这是我费尽心机才给你争取来的机会啊,千万别让我这个老头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