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仓皇而逃,身后太上皇步步紧逼,她几近绝望。
怎么会是他?怎么偏偏是他!随便一个男人抑或太监都行,为什么偏生是太上皇?他是她年少时的噩梦!
元熙怎么也没料到,梁绾月胆大如斯,竟敢构陷她与太上皇苟且,还要当着伽夜的面揭露,这可如何是好?既是太上皇,便不能轻易杀之,更何况,弯刀匕首已在刚刚落入他的手中。
她自己的性命都堪忧!
“元熙丫头,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跑不出这偏殿的,殿门外都是朕的人,你又如何能逃出生天呢?你不如乖乖的,来朕的身边,也能省些力气。”
太上皇猥琐而又暧昧的眼神紧紧盯着元熙,似扫射一般勾勒她的身躯。
倏地,他笑了两声。
“元熙丫头,你知不知道当初朕挑选质子时,因何点名道姓要你来长宁?因为你足够貌美,不过七岁年纪已倾绝未央,是以朕非常好奇,究竟是何模样,能让整个未央倾动,后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朕早就有了要纳你入后宫的打算,只要先好生娇养着你,待你到及笄时,即刻下旨,只是朕没想到,皇后会忽然横插一手,随后伽夜那个孽障竟也教你生生掳去!”
“但是现在好了,皇后殡天,再无人敢拦着朕,至于伽夜……呵,他霸占你那么久,不还是没有给你一个名分,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你不如弃了他,跟着朕,朕保证封你为太妃,怎么样?”
太上皇忽然不走了,就定在那里阴森森地盯着元熙。
元熙与他保持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也死死盯着他。
他刚刚的话让元熙惊心,原来元熙猜的不错,太上皇的龌龊心思早在十年前就已显露,从他知道一头撞死在自己面前是元熙的婢女飘絮时,就已经做好打算,抑或更早,早在他第一次见到元熙时。
恶心!真的恶心!
堂堂一国皇帝,竟对一七岁孩童起如此卑劣的心思!
不仅觊觎,还让人偷画她的裸/体画像,以抚慰自己下流贪欲!
只要想到那幅画,元熙就浑身发寒,止不住的战栗。
“元熙丫头,怎么样,想好了吗?要不要成为朕的太妃?”
元熙娇耳微动,慢慢垂眸,“元熙想好了。”她说。
太上皇眼神愈加兴奋,缓缓勾起的嘴角愈显得逞,他抬脚慢慢走近元熙,“那么,你准备好要当朕的太妃了吗?你放心,即便你已经是伽夜的女人,朕也不会嫌弃你的。”
太上皇一面说,一面慢慢悠悠地解开腰带,随手扔到地上,浑然不顾此时此刻,他在何处。
太上皇每近一步,元熙便退一步,不动声色间,元熙已退至拱门前。
“元熙丫头,你再跑,可就没有意思了。”
元熙一瞥拱门外,见树影婆娑,心下一横,卸下狐皮短袄,解开棉绒外裳,玉指轻挑,衣裳如水般滩洒在地。
她的声音如狐般娇媚,隐隐地还带着颤音,“太上皇懂什么?你追我赶才有意思呢。”
元熙故意说出迷惑太上皇的话,引他出来。
太上皇果不其然上了钩,搓了搓肥厚的手掌,垂涎欲滴般跟了出来。
元熙的步调由慢至快,从频频回首到不顾地狂奔,直到元熙消失在一树红梅后,太上皇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
“元熙!你给朕站住!”
太上皇追了上去,豁然开朗时,但见满宫人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无数双眼睛惊奇地望着他,而元熙不知何时,已瑟缩地躲在伽夜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