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冰冷到极点,众人甚至连目光都未来得及收回。
太上皇、元熙公主?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两人会衣衫不整地一前一后从偏殿跑出来?而且看元熙公主的模样,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还是翠狸一声惊呼,打破宁静,“公主!”
元熙猛地扑到翠狸的怀中,宛如一只受惊小兽。
翠狸担忧万分地瞧着元熙,她张开双臂,将元熙护得紧紧的,“公主你没事吧?公主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元熙裸/露的臂膀已被冻得发红,翠狸不断向手中哈着热气,捂在元熙的臂膀上,“快拿狐裘来!快拿狐裘来!”
一阵兵荒马乱,一件狐裘顺利地披在元熙的肩头。
变故发生得突然,众人还处在脑袋发懵的状态,然却有一人像意料之中一样,那便是梁绾月。
“参见父皇。”
梁绾月盈盈拜过太上皇,与此同时,众人像一瞬间醒了一样,纷纷拜过。
太上皇醉醺醺的,胡乱摆摆手,“起来吧。”
梁绾月起身,“谢父皇。”
梁绾月起身的瞬间,温柔如水的面上已换上一幅担忧皮囊,不解地看着太上皇,“父皇,您这是……还有元熙妹妹,你们这是……”
便是梁绾月不说,众人也察觉出这其中的猫腻,如今梁绾月刻意说的这般意味深长,倒更教人多想。
太上皇喘着粗气,眸色阴郁地看向元熙,“没什么,元熙丫头跟朕闹着玩罢了。”
此话一出,周遭安静如死寂。
闹着玩?闹着玩会玩到两人双双宽衣解带,甚至连元熙公主的钗环都掉落了?
梁绾月更是不信,她最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便状似无措地望了一眼伽夜,“这……”
而伽夜,自打元熙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的目光就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他没理梁绾月和太上皇,径直来到元熙身前。
他居高临下质问,“是这样吗?”
蜷缩在翠狸怀中的元熙极小幅度地转动一下头,没有答话。
“元熙。”他刻意压低声线,整个人崩在怒发边缘,“看着朕,是这样吗?”
元熙仍是没有答话。
伽夜耐心耗尽,一把将元熙提起,却在见到元熙满面泪痕时,浑身一僵。
她竟……哭了。
“公主!”翠狸唯恐伽夜会伤到元熙,忙不迭磕头道,“万岁爷息怒,公主刚受了惊吓,并非有意不答话,求万岁爷息怒。”
伽夜耳中已听不到翠狸的求恕,满眼都是元熙凄凄模样,烦闷、焦躁、怒极,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你哭什么?”他的语气极差,亦不知什么缘由。
元熙却平静得可怕,“我哭什么?原来我受了委屈,竟连哭也不能了?”
元熙已经不流泪了,但话语里仍带着哭腔,细细微微地飘入众人耳中,却宛如平地惊雷。
元熙公主在说什么?她竟然敢顶撞万岁爷!她是不是疯了!
伽夜不安地蹙了蹙眉。
元熙将泪痕抹去,神色从容得诡异,“我一直以为,万岁爷不予我良配,是尚未寻到合适之人,没想到万岁爷早就有了合适人选。”
元熙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太上皇,伽夜瞬间了然,气急败坏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元熙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偏殿中的迷魂香,刻意引太上皇来我休息的偏殿的宫人,难道不是万岁爷吩咐的?还是说,在这堂堂重华宫,还有人能胆大包天到蓄意构陷太上皇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