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死在美姬的肚皮上,第二天便闹得满城风雨。
“殁了?”翠狸惊慌来报,元熙不禁反问。
翠狸道,“是,今晨宫内鸣钟,正是因为太上皇……殁了。”
翠狸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因为昨夜的事,她难免些微恐惧,反观元熙,倒是一脸镇定,“可知因何归天?”
翠狸支支吾吾的,“因为……因为……”
元熙静静等着,好奇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翠狸埋头道,“因为太上皇昨夜召了两名美姬,结果体力不支,虚耗多度……”
翠狸说得隐晦,但元熙仍是懂了,她笑了一下,“倒也不意外,只不过,死的还是挺突然。”
元熙扔嘴里个果子,嘴角噙着笑,再不提起这个话题。
晚些时候,伽夜来了。
元熙面色如常地看着同样面色如常的伽夜,调侃道,“万岁爷此时不应该在宜寿宫服丧吗?怎么来了我的明月楼?”
伽夜随性坐下,“你的明月楼?整个皇宫乃至长宁都是朕的,甚至是你,也是朕的,怎么就成了你的明月楼?”
元熙镇定如常,“万岁爷还有心情跟我斗嘴呢?你可是刚没了父皇呀!”
伽夜见其模样狡黠,冷笑一声,“你这是不气了?也不知昨夜像只炸了毛的猫的是谁?”
元熙道,“谁知道呢?”
伽夜哼声,拍了拍腿,“到朕这来。”
元熙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伽夜一把将人揽入怀,压低声线,“昨夜是朕不是,未能调查清楚,冤枉了你。”
元熙轻飘飘嗯了一声,倒显傲娇。
伽夜最知她性儿,掰过她的脸,眼底染着笑意,“那如今朕已为你讨回公道,可有什么奖励?”
元熙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万岁爷,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先冤枉的我,为我讨回公道也是应该的,你现在又要奖励,这是什么道理?”
伽夜抿唇微笑,抱起元熙就向床榻处走,“什么道理?朕就是道理!”
伽夜将元熙放到床榻上,俯身看着她,元熙登时羞红了脸,急忙提醒,“太上皇今晨刚殡天,你这是做什么?”
只要一听到“太上皇”三个字,伽夜脸色顿时暗下来,“朕要不要你,跟他殡不殡天,有何干系?”
元熙震惊地看着伽夜,这男人,浑身尽是歪理!
元熙想把他踢下去,却不小心蹭到脚腕,立时痛得皱紧眉头,伽夜立刻问道,“怎么了?”元熙恨恨地说:“痛!”
伽夜微微愕然,“朕还没……”
元熙又踢他一脚,“脚痛!”
伽夜起身,去寻元熙的脚,只见纤瘦细白的脚腕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他敛眉更甚,“怎么弄的?”
元熙愤愤收回脚,警惕地抱膝看他,“我自己弄的。”
伽夜的呼吸变得粗重,“为什么?”
元熙道,“因为被人给摸了。”
伽夜的眸光瞬时迸射杀意,吓了元熙一跳,“谁?”
元熙淡淡道,“今晨已故那位。”
伽夜渐渐握紧拳,“可是昨夜?”
元熙道,“不是。”
伽夜又问,“不是?”
元熙道,“那日自朝阳宫回来,路上正好碰见他,我因走得匆忙未穿鞋袜,让他看了正着。”
伽夜的神情慢慢变得可怖,“所以他为你穿了鞋袜?”
元熙悄悄抬眼看了伽夜一眼,算是默认。
“朕还真是便宜了他。”伽夜轻轻环住元熙的脚腕,“所以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元熙不敢动,怕再弄疼,“万岁爷不是有洁癖吗?我怎敢以脏污之身侍君?只好亲自褪皮,以保证身躯洁净,以免有污万岁爷龙……唔体……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