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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弥黛拉已经脏了

只要有了人,什么样的奇迹都能创造出来。

所以对于一个领袖而言,最重要,也是唯一的问题,是‘团结’,如何将许多不同的个体团结成一个集体,把一盘散沙拧成一股麻绳。

但这谈何容易。

人类是乌合之众,群体天然就有‘反智’的本能,自私、猜疑、恐惧都是建立信任的阻碍,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要在短短一夜的时间里把这些水手拧成一股绳,让他们令行禁止,指哪打哪,很难么?

很简单,梅林有一万种办法改变他们的意志,只要给他一个小时,他甚至能把这些人变成悍不畏死的狂信徒,因为条件很齐备,在这种绝望的境地里,把人变成鬼太容易了。

可‘会不会’与‘能不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这是相对而言最不邪恶的办法了。

贝德维尔为水手们解开绳索,他们恭恭敬敬,噤若寒蝉的匍匐在少年脚下。

如果只是单单建立一种威权,其实一点儿也不复杂,只需要一些小小的代价。

梅林‘假寐’着看向污秽人群的深处,那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脸上血污纵横,整个五官几乎是塌陷的,面部遭受连续重击,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而凶手……

达戈尼特小心的打量着贝德维尔,他的额头青紫一片,满脸是血。

“抓紧时间,我们走。”

贝德维尔牢记着先知大人的吩咐:「释放水手们之后,不要停留,立即带着他们行动。」

‘就不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吗?’

贝德维尔很疑惑,被绑了一晚上,照理说应该让他们修整一番,恢复力气。

「他们吃饱了就不会感激你了。」

贝德维尔领着水手们进入迷宫,先知大人交给他的任务很繁重,要迅速从另一个出口返回地面。

在经过梅林身旁时,白袍先知突然伸出了手,抓住贝德维尔的衣襟:

“勇士,就,就交给你了。”

贝德维尔拍了拍白袍先知的手,在所有水手的注视下,递给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

…………

确定水手们离开后,梅林蹭的窜了起来。

抖了抖法袍——余烬造物真是了不起的东西,起码在前世,梅林从未见类似的材质,袍子上的血迹只是轻轻一抖就全部滑落,干净得如同崭新。

蹲在捕获的天马近卫前,检查她的伤势。

破魔子弹穿透了她的右肩,这不是致命伤,女巫的身体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只要不伤及大动脉,基本都可缓慢复原。

但禁魔腰环切断了她与火种的连系,血一直在流。

撬开一枚子弹,把火药倾倒在伤口上,点火灼烧,一股烤肉的香味飘了出来,再加上本来就弥漫在此间的恶臭……

“谢谢你的血。”梅林说,先前法袍上的血都是从她身上弄的,“但都到这里了,我想就不用再装了。”

良久,她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主人,她应该还没醒。”薇薇安小心道。

的确,贝德维尔下手很重,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又失了这么多血,况且刚刚在她伤口上点火灼烧,是个人都会有点反应吧。

梅林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实上,在装死这件事情上,她真的很专业,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忍受火焰灼体的剧痛,但是……

抱起天马近卫,走到刚才水手们聚集的地方,那摊污秽之中。

pia——

她被扔在‘泥泞’里,黄浊鲜红的浆汁溅了她一身。

梅林用脚帮她翻了个身,让她脸朝下,然后轻轻的踩在了她的后脑上,帮助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在秽物中舒舒服服泡着。

一秒、两秒、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弹了起来。

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她的脑门上:

“蹲下。”

…………

…………

红瞳紫发,很漂亮——因为火种的改造,女巫就没有不漂亮的。

但请相信我,无论多漂亮的人儿,在被弄脏以后,都不会激起你任何欲望,嗯,某些便太除外。

“自我介绍一下吧。”

梅林俯视着脚下瑟瑟发抖的女巫,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某种源自心理的应激反应。

依旧是沉默。

梅林笑了笑,然后看向薇薇安,转了转手指,示意她转过身去。

薇薇安转过身去,然后便听到了嗤嗤的撕裂声,这是……衣服?

“啊!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三秒不到,她就招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薇薇安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主人能这快就让她老实,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她悄悄的,小心的,转过了脑袋。

她的上衣已经被撕碎,主人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按着她的背,像是要把她摁进那堆秽物中。

“我叫弥黛拉!我叫弥黛拉!”

弥黛拉扭动着身躯,但梅林踩住了她的后膝,反绑的双手和头上的那只手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秽物——她要崩溃了。

“你是谁,弥黛拉。”

“天马近卫,我是天马近卫,隶属于洁西卡少将的特别行动小队!”

梅林沉默一阵,然后猛的把她整个人都摁进了秽物之中。

弥黛拉尖叫起来,她疯狂的扭动、挣扎,但这反而增大了身体与秽物的接触面,眨眼之间,饱满紧致的上身便一片污浊。

“不要!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求求你了!不要!”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梅林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的摁着她,看着她的挣扎,看着令人作呕的排泄物爬满她光洁的肌肤,听着悦耳的尖叫与求饶变成动听的哭号,然后又渐渐低沉下去,最终销声匿迹。

她两眼空洞,放弃了抵抗。

我一点儿都不便太,真的。

确定她已经彻底被弄脏后,梅林缓缓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士兵可不会有洁癖。”

弥黛拉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波动,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儿出问题了。

刚才那个叫贝德维尔的男人扛着她进来时,她悄悄擦掉了自己脸上的血——怎么可能一点儿血都没有呢。

“自我介绍一下吧。”

梅林笑眯眯道。

弥黛拉抬起头,看了那张华丽至极的金色面具一眼。

魔鬼!

她要永远记住这张魔鬼的脸!

梅林看着她怨毒的双眼,笑得更开心了,很好,还是不说。

人在遭受巨大的侮辱之后,会抵触,会怨恨,会愤怒。

这些所有的逆反心理会导向一个最激烈,最终极的情绪——‘仇恨’。

仇恨让人盲目,让人失了智,以至于放弃‘撒谎’,因为撒谎本身也是一种‘配合’的表现,如果在某一个瞬间,你真的对一个人恨之欲死,在那个时间点上,你一定不屑欺骗他。

不能说实话,又不愿意撒谎,很显然,‘你是谁’这个问题的份量很沉重。

看样子是捡了条大鱼。

但这无济于事。

不管她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对薇薇安有那么强烈的针对性,都对接下来的计划毫无作用——算算时间,桂妮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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