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铺里面的匠人似乎早已习惯如常,每一次李小茂的到来,都是他们的一个笑点,为他们无趣的打铁生涯里增添些少许的喜悦。
“那老头没给你酒喝,真可怜啊!”铁铺二当家的举起锤,一锤一锤敲打在紫铁上,低头仔细检查他敲打在紫铁上的每一个地方,听到茅屋里传来的吼声和破窗的声音,他就猜到李小茂这次吃了个闭门羹。
李小茂听到二当家讥笑般的讽刺,他装出不在意的表情说“:老头子这次给我酒是昙花酿造的,那味道、那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怀味在心。”
这次的酒胜过竹叶青。
“你莫骗我,就他那酒术,会酿竹叶青就不错了,还给你喝昙花酿的酒,我不信。”他王冠作为一名顶级酿酒师,他深知酿造昙花的难度,没有十年八载累积是酿不出昙花酒来的。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过来品尝一下我杯中酒,不就知道了。”李小茂衣袖一挥,半杯小酒从他的衣袖里飞了出来。
王冠慌忙丢下手中的锤,身体翩然,伸手接着酒杯,闻了闻,是昙花的味道。
醇厚清冽的香味扑鼻而入,勾起他对酒的情怀,张口,递杯,一气呵成。
酒入肝脏,他感觉他持久未松的关口动了一下,这是机会,卡在六品多年,他猛提剑元,奔腾的剑元如同洪荒猛兽在他坚韧的经脉里迎刃而上,冲刷着七品的壁垒。
每一击如同浪花击打在海岸上,溅起层层的浪花。
李小茂见状,美酒配英雄,实属美事。
他一溜而上,跑进茅屋里,拿起桌上的酒壶跑了出来,大喊到,“冠大哥,接着。”一声历喝,把醉迷在桌上的老头吓了一跳。
老头子抬脚就是给李小茂一脚,王冠伸手挡了这一脚,拿起酒壶灌了一口。
他身上的剑气越集越猛,宛如火山爆发出来,惶惶的剑气如日中天,如同一把雪亮的剑扶摇直上云霄,老头子见状,轻手一挥,圆满剑道的剑气遮蔽这片天。
厉害,这老头的恐怕踏入七品剑士的巅峰。
李小茂心里暗道。
王冠剑气如洪,如同一轮大日悬挂身后,散发出强烈的剑气波动。
要不是老头子的剑气的格挡,可能这次王冠要被老头子压着打满十把紫铁剑。
“突破了,不能收一下剑气,不然你就一辈子给我打紫铁了。”老头子蹬了一眼王冠,一时高心,王冠想多了解七品剑士带来的喜悦,就被一锤闷棍。
王冠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看了看老头,他一挥,李小茂手一接,酒壶落入他手里,屈指一弹,四个酒杯从他手袖里飞了出来。
“接着酒杯,满上。”
其余四个弟子慌忙接着飞来的酒杯,只见酒壶在空中飞舞,转眼四杯酒满上,他们慌忙饮了下去,害怕下一秒没机会喝下去。
酒精下肚,四人身体里面的剑气怦然而出,炽热的温度交织着煌煌的剑气。
三人六品剑士,一人五品剑士,或许在夜市没人知道为他们铸剑的大汉是修为了然的剑士。
老头一共五个弟子,大弟子王冠踏入七品剑士,他如今欣慰的笑了笑,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以为可能是二弟子先入七品剑士,殊不然李小茂一杯酒带来一丝契机,助王冠踏入大离强者之路。
“你们慢慢感受,我有事,先行一步。”李小茂还没说完,莲步轻盈,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溜之大吉。
老头子伸手一拉,刚出门的李小茂不由自主被拉了回来,由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喝完我的酒,就想走,没门,”他袖子一挥,火炉里一把紫铁剑飞了出来,插在李小茂面前,炙热温度铺面而来。
如今他叫苦没人理,灰溜溜拿起紫铁剑去了锻造台上,开始他的工作。
五个弟子看着李小茂吃嗫,他们相互笑了笑,去做他们的工作。
他们虽然喝了李小茂偷来的酒,但他们此时不敢发作,乖乖听话比被老头子打服要好,连他们的大师兄晋级七品剑士都服服帖帖干活,更何况他们这些虾兵蟹将了。
还真感谢这老头子送来的昙花酒,造就一桩美事,有机会,要好好索要他一番,私藏好东西,不够义气。
老头子暼了眼他们六人,便去了茅屋。
李小茂拿起锤子有板有眼做了起来,三年以来,他没少在这里打铁。
“小茂,我来帮你,你去休息吧,就你那羸弱的身体怕吃不消。”王冠走了过来,伸手拿给李小茂锻造的紫铁剑。
“你要是闲的的没事干,那我就多加一份给你,”老头声音从茅屋里透露出来,语气里流露满满的威严,不容亵渎。
“打紫铁,对李小茂的身体有益,便以促进残留在他身体的隐疾,王大你退下去,我只有分寸。”
王冠欲言又止,还是退了下来。
一把紫铁剑胎体,以他七品剑士的剑元和高超的锻造技术,他也要不眠不休三天时间才能完成,更何况李小茂四品未到,力量和剑元将是他的短板。
既然老头子怎么说了,他相信老头子是不会害李小茂的。
皇城天启,江氏家族。
族堂族长位上威严坐着一位中年人,他剑眉星目,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球里流露出阴鸷的眼神,他扫了扫堂下立足的族人。
在江苏尸体上停留片刻,身为皇家亲戚,连族人的身死他都护不周全,他有重大的失错。
“给我严查夜市,就算翻个地朝天,也要给我找出凶手,”皇家头上也敢动土,怕你夜市真想变天了。
三年前那次教训,没伤筋动骨,杀的人都是一些没保护伞,别朝的人。
他隐隐猜到,这次夜市的人针对他江家,恐怕这些人早已预谋好的,趁这次红枫学院招生机会,向他江家下手。
或许那个人三年前恐怕没死,因为他参加那次的猎杀行动,收尸的时候不见其的尸体,如今联想起他江家出的命案,他不得不想到那个人带来的冲击感。
或许他想通过这次招生机会,除掉他们江家后辈力量,其用心之毒。
他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上次没杀死你,这一次他绝不放过这次机会出除掉他,任其成长,或许将来是我江家的强敌。
皇宫帝寝,书房。
两名中年人促膝相谈。
一个是大离当朝皇帝李德,一个是鉴天司掌管。
“听说这次江家在夜市遇刺,一人身亡,一人重伤。”李德褪去昔日朝上的霸主风采,如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读书人,内敛而不张扬跟普通人没啥区别。
“不错,而且还是你皇家的人做的,具体说是你儿子杀的。”鉴天司掌管不卑不亢说道
“哦,我的儿子恐怕没那个本事吧!”李疑惑问道
“他是李殇”
“他不是在三年前死了吗?”
“他的剑是我教的,我熟悉他的剑法和剑招,而江苏颈上的剑口就是我的剑法。”
他不可能去杀一个后辈。
“人找到了吗?”
“没有,但他一定在夜市生活。”
“找到他的话,替我向他道个歉,说这几年想他了。”李德说完,掩面出了书房。
“好,话我给你带到,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两人相反出了书房,消失在夜里。
次日。
夜市迎来许多官兵,查封每一街头。
挨家挨户搜查三品剑士的修行者。
只要被检查出是三品修行者统统带走。
铁铺门口,站着五位管兵,带头之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人们俗称他为胖爷,江氏客卿大长老,七品剑士。
无形的剑势自他身体而起,他剑走霸剑,宽一尺长三尺的重剑插在他身前,厚重的剑气若有若无从重剑上倾泻出来,笼罩着铁铺。
“收起你的破剑,难道你父母没教你做人吗?”做为江氏客卿,了不起吗?杖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随意的欺压别人吗?老头子平身看不管狗仗人势之人,没多大实力,偏要在别人面前装大哥。
胖爷一听,顿时来气了,他重剑一劈,凌厉霸道的剑气从重剑上喷薄开来,如同一条地龙破土而出,携带着万钧之势对着铁铺劈了下去。
“你还真看的起自己。”老头子凝空一指,一道剑气自空中出现,犀利而尖锐,对着胖爷的剑气破空而去。
如把老头子的剑气比作子弹的话,那胖爷的剑气如同靶子,一穿而过。
以摧枯拉朽之势破了胖爷的重剑势,闪电般的速度停留在胖爷的面门上。
凌厉的剑气刺痛着他额头的皮肤,他丝毫不敢动一下,豆大般的汗水从他额头划落下来,他后面的四个人大气都不敢出,汗水直流。
剑要是在进一公分,或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这一次,他踢到钢板了。
世人都说,铁铺里面大汉都是锻造界的莽夫,果不其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相信世人的话语,或许与地狱只隔着一层纸,而这层纸随时破灭。
“滚”老头子收回剑气,他也用这些人一贯作风来对付他们,看看他们有何种感受。
如今他只不过以其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胖爷五人灰溜溜走了。
路头观看的人们指指点点,在夜市,他们同样深知实力的重要性。
铁铺作为大离的名剑输出地,他同样有着他的骄傲,那是对这些无知的人摆出的架势。
好比一个人的为人和善与谦逊,并不代表他没有恶意,当有人触碰他的底线时,他会瞬间化为恶魔,露出凶狠的獠牙,发出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