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无殇的指责火鸢听在耳里，白羽瞳伤心欲绝的模样，她也看在眼里。

包括最后，火琉璃那丝快意得逞的笑，她也看明白了。

凝望着眼前正缓缓旋转的昊天塔，火琉璃被封印之前的那句话，依然盘旋在脑海里。

“你不过是个代替品，他爱的是我。”

火鸢苦涩的笑笑。

对啊，没听夜无殇说吗

我只是火琉璃轮回的神魂，因为是神祗，所以才会有两世记忆吗

真是可笑……

“哈哈哈哈……”

她缩在神识中，笑的浑身颤抖，前仰后合，就算泪眼朦胧，也倔强的强忍回去，不肯滴下。

凭什么苦都要我来受，而她只是在旁看热闹

凭什么付出的都是我，而她却可以坐享其成

凭什么她就是元神，就是本尊，而我，只是个神魂，只是个代替品

不

我是独立的

我就是我

我是鸢

只为自己而活的鸢

双眼蓦然睁开，眼神坚韧倔强。

“你醒了。”

火鸢推开他，点头“醒了。”

看她如此疏离的样子，白羽瞳心中一痛，苍白着俊脸，小心问着“那，你想去哪，新年还没过完，我们可以……”

“先出去再说吧。”

“好。”

他习以为常地伸手，就要揽住她的细腰，她微微的闪身，却让他的手颤抖了一瞬。

他不知道火鸢有没有看见外面的事情，也不敢轻易试探。

他了解她的性格，细致敏感，他不想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就这样没了。

“不用传送符吗”火鸢开口询问，他伤的很重，不希望他硬来。

白羽瞳稳着自己气息“用完了，没事，这是小术法。”

大手轻挥，看似潇洒自然，而熟悉他的火鸢却看得明白。

他紧抿的薄唇，凝重的眼神，以及紧绷的身躯，都说明了，这个术法不好施展，或者说，他伤的太重力有不逮。

步出空间大门，寒风吹拂。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白羽瞳连忙拿出披风替她裹上。

这里正是他们刚来世俗界时，打雪仗的地方，那边小木屋，还是他临时搭建的。

推开门，里面陈设依旧，稍有些薄灰。

他轻挥大手，玄气震荡，将房间弄的一尘不染，接着点燃火盆，房间顿时温暖不少。

他说：“你喜欢这，我就带你来了。”

火鸢淡淡点头，看他重伤还小心翼翼对自己的模样，心里百感交集。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感动之余，却是疑惑，是酸涩。

扶他坐下，褪去肩头衣衫，那道伤深可见骨。

对自己时的狠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清洗伤口，撒上药粉，熟练的包扎。

一切做的仔细又小心。

直到伤口处理好，又安静了许久，这沉闷的氛围才被打破。

白羽瞳语气如常“据说这附近的玲珑塔风景很好，还有不远的柳雀台也很好玩。对了，你不是说，想要钓鱼吗要不我们去西驰帝国的千鱼河，听说那鱼多，又好吃……”

“你不累吗不痛吗不想休息一下吗”

一连三问，他强撑的兴致勃勃的那口气，顿时消散不少“我是怕你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