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剧情走向开始有些混乱了。
时间线混乱、人物关系混乱,到底是作者安排的,还是因为自己的介入让剧情慢慢发生了改变呢?
不管怎么样,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六月半真半假的一番话提醒了袁华,虽然目标是苏清墨,但是附属的情节和人物可不能忽略啊,说不定要靠这些附属情节和人物撬动主线任务呢?
苏清墨、陆思禹听说袁华要在岩义逗留数日,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也追问了几句。
袁华组织了一下语言,“苏公子、陆公子,想必你们已经注意到这一路上有些异样。”
苏清墨微微一笑,“不知道月儿所说的是何种异样?”
从六月那里知道了苏清墨的打算,袁华知道他故意试探自己的。
相比之下,陆思禹就坦诚许多了,“不错,从都城一路行来,确实有些异样之处。”
袁华想了想,决定直奔主题地震住他们俩,“虽然岩义的状况并不严重,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想必咱们越靠近清禾,情况会越发地严重了。”
苏清墨点点头,“看来月儿是发现了些情况,不妨直说好了,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先行商议一番。”
“如果清月猜测不错,只怕清禾如今有严重的灾情,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引发的灾情。”
陆思禹有些诧异地低头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公主从何处得知的,但这个推测倒是极有道理的,太子殿下能点了咱们几人千里迢迢地赶往清禾,尤其是公主这里......再过几日便是公主的生辰,若不是天大的事,绝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将公主从都城请出的。”
苏清墨慢悠悠地说,“公主从何处得知清禾灾情?”
袁华嘴角微微一笑,“陆公子所言极是。说来惭愧,清月不学无术却颇得当今圣上宠爱,若不是有天大的缘由,绝不至于在清月生辰之际到清禾之远,此乃其一。其二,两位公子想必也注意到沿途总是有一种衰败之气,虽说是秋冬之际本就有些萧瑟,但这种萧瑟衰败之气到了岩义反倒有解释了。”
“哦,什么解释?”苏清墨不紧不慢地追问。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昨日清月吩咐了身边的那位奴婢到岩义行了一圈,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一位姑娘。那位姑娘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又身受重伤,若不是清月的奴婢出手,只怕活不过三日便会毙命于街头。”
陆思禹倒是宅心仁厚的善良人,“公主真是菩萨心肠啊,能得公主救援,也是那位姑娘三生有幸了。”
“其实救下这位姑娘倒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从那姑娘身上再联想到沿途所见识到的衰败之气,清月推测清禾多半是遭了灾了。”
苏清墨依然微笑着追问,“为何从那位姑娘身上便能联想到清禾遭灾呢?”
“苏公子见多识广,可知清禾特产是何物?”
“清禾之所以叫清禾,原本是西北罕见的鱼米之乡,盖是因其禾苗与其他地方皆不相同。”
“不错,清禾之所以叫清禾,就是因为清禾的秧苗与别处不同。正是由于这秧苗与别处不同,清禾本是离都城最近的一个粮仓。也正是由于清禾的禾字,凡是从清禾出来的贫寒人家,身上的衣裳总有清禾特有的布匹,清禾粗麻。”
陆思禹眼中全是佩服的神色,“公主当真是足不出户而尽知天下事啊,清禾粗麻一事,便是思禹也未曾听说过。”
苏清墨微微点点头,“不错,但凡是清禾出来的人,莫说是贫寒人家,便是普通人家,也常常着这清禾粗麻的衣裳。这清禾粗麻正是清禾秧苗伴生的一种野生粗麻,说实话这粗麻也不过是个身份识别的东西,未见有清禾人整身地穿这清禾粗麻的衣裳,公主果然观察入微。”
“正是有这清禾秧苗之故,便是天灾人祸之年清禾人都能得保衣食无忧。也正是因为感念清禾秧苗保他们得上天庇佑,清禾人最直接的标志之一,便是于衣裳隐蔽处以清禾粗麻缝制,这位姑娘显然是从清禾逃出来的。根据大越律法,寻常人家无故不得背井离乡逃离故土,当初设定这条律法,原是为了保证咱们大越每处都有人能守住一方土地。”
陆思禹更加佩服了,“公主小小年纪便能想明白咱们大越户部管理的苦心,实在令思禹佩服。”
“这倒是不难的,毕竟对于大越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人,只要有人,咱们就有了希望。所以大越史上曾经有过八次大型人口迁移,便是为了保证大越每处都有子民守护。咱们大越人勤劳善良,官府将他们迁移到新家,他们也勤勤恳恳地耕耘,确保咱们大越江山永固。”
苏清墨脸上滑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探究,“月儿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苏公子、陆公子,真是清月确定这位姑娘来自清禾,更知道大越律法之规定,所以可以确定这位姑娘必定是偷偷离开清禾的。人常说故土难离,更不要说清禾这样的鱼米之乡了。再结合咱们一路所见,只有一个解释,清禾遭灾了,所以这姑娘才会逃离清禾。”
苏清墨、陆思禹点点头,“如此分析倒也不错,只不知月儿在岩义停留几日所为何事?”
“公主,既然断定清禾遭灾了,为何咱们不快马加鞭地赶到清禾呢?人命关天的大事,咱们早到一日,说不定就能早日解了清禾之灾呢?”
袁华长叹一口气,“清月养在深宫,因着公主的身份享尽锦衣玉食的生活......说来惭愧啊......也罢,今日且不提这事。清月养在深宫,又常在父皇身边行走,却从不见父皇为清禾之事有过任何担忧......想来,父皇定是不知清禾遭灾一事。”
苏清墨眯着眼睛看了看袁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
“其实也能想得通,若是父皇得知清禾遭灾了,第一件事便是开仓赈灾,第二件事......”袁华特意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扫过苏清墨和陆思禹的脸。
不等陆思禹开口,苏清墨先追问了,“第二件事是什么?”
“人命大于天,清禾历来都是西北罕见的鱼米之乡,人人安居乐业。近三年来,从未听说大越境内有过大型天灾,清禾因何遭灾的?便是清禾遭了灾,此事为何秘而不发不上折禀告父皇?那么,清禾之灾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其中是否有贪墨是否有地方小团体中饱私囊?所以,第二件事,只怕是彻查清禾官场。”
这话一说出,苏清墨和陆思禹都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