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麟见薛蕴眸中满是探寻之意,忙道:“大姊姊,因为我发现小白脖颈上的那枚塔铃与当初在林中救我们的白袍少年郎君脖颈上的塔铃一模一样。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哪匹马儿会挂这样奇怪的塔铃。”
塔铃?!薛蕴听罢,心中一惊。她曾经尽管有所怀疑,但也仅限于将那枚塔铃想成是修道之人常用的法器,压根儿就没有将小白和那位白袍少年郎君联系起来。如今听华麟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小白与那位白袍少年郎君之间貌似有迹可循!比如自遇到小白,就出现了白袍少年郎君她从林中出来后小白脖颈上莫名泛起的血痕她梦魇后小白就死而复生这一系列奇怪且巧妙的情形,似乎在说明了同一件事。
“大姊姊。”薛华麟见薛蕴想得入神,遂问:“难道你不信我?”
薛蕴微微沉吟,摸了摸薛华麟的脑袋,笑道:“不管小白是什么,它都是我的小白呀!”
“可是”薛华麟还欲再言,却被薛蕴打断。
“华麟,它的存在自有它的道理,我们不要再去深究好吗?”薛蕴微笑看定薛华麟,轻声道。
“可是,大姊姊,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薛华麟见薛蕴原本还有些许讶然的神色逐渐转为淡然后,无不诧异的问。
薛蕴点了点头道:“好奇啊,好奇得要死呢!”
“那你还”薛华麟实在不明白,薛蕴既然说好奇为何又不去印证这件事?
“华麟,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们存在的道理,我们没必要什么都必须知道得清清楚楚,有时候糊涂一点比较好。”薛蕴笑道。
“可是万一它伤害我们呢?”薛华麟紧问。
月牙、小九在旁听着薛蕴和薛华麟的对话,早好奇得心里如猫抓般骚痒,就只差没在脸上写“快告诉我真相”的大字了。
“可它没有啊!”薛蕴望着薛华麟道。
“我是说,万一呢!”薛华麟不死心的道。
“没有万一。我相信小白。”薛蕴道。倘若小白真是那位白袍少年郎君,他定然不会伤害她分毫!
“大姊姊。”薛华麟见薛蕴固执,当即气馁的轻唤她一声后,将头扭向一边,满脸闷闷不乐。因他记不全那日在林中发生的事情,就想着从薛蕴口中得知一些,岂料薛蕴竟只字不提,不提也就罢了,就连他怀疑小白,她也坚决否认了他的怀疑。那么,这个小白到底对大姊姊做了什么,竟会让大姊姊如此维护它?若说小白身上没有藏着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定是不信的。
“华麟,为何这么执着的追问这事?”薛蕴揽住薛华麟的肩膀,问。
“我就想知道而已。”薛华麟低声应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好。”薛蕴满脸关切道。
“如果大姊姊觉得这是为我好,那我就不问了。”薛华麟望着薛蕴,呐呐道。
薛蕴望着薛华麟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薛华麟识趣的闭嘴,将头斜倚在薛蕴肩头,犹自沉思。
月牙与小九互视一眼,眸中不免泄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原本以为可以听到一些令人诧异的事情,不料这话荏就这般被掐断了。
白马行走在马车旁,竖起的双耳早将车厢里薛蕴与薛华麟的谈话尽收耳中。长冰,你当真信我?若是你信我,我自不会负你,更何况,你还是她呢!
由于一路顺遂,到李致禹府上时正是申时一刻。李致禹府上的管事李葭因早早接到李瑾彩等人返回的传信后,就亲自立在门口等待。待见到李瑾晟、李瑾彩等人的车队隐隐出现在朝着李致禹府上来的青石路那头时,就赶紧入府中通知了付徵凤,又命人去坪洲府衙告知李致禹。
付徵凤得知李瑾彩、李瑾纭平安归来,同行的还有长嫂戴熙以及其他姊妹的子女时,内心的喜悦早已难以按捺,一双眸子望眼欲穿的定定直视青石路那头,身后跟着李府上下一众人等。
“阿娘。”
不待马车停稳,李瑾纭就飞快的跃下马车,朝着付徵凤飞奔而来,迎面扑进付徵凤的怀中。
站在付徵凤身畔的李葭及李府众人忙朝李瑾纭轻唤了一声“瑾纭小娘子”。
李瑾纭听罢,朝众人点了点头以示招呼,随后又转头腻回付徵凤怀中。
戴熙由李瑾彩、李瑾晟搀扶着下了马车,率着薛蕴、高玉湘、高玉圭等一众人缓步朝付徵凤行来。而早在来李致禹府上前,黑莲.提莫拉率着绯樱、库蒂、岐烨,梓毓带着檀幽、负屃携着青蠡就先后与薛蕴、李瑾晟等人辞别,在离坪洲府衙不远处的一家题着“四海聚”的客舍落脚,分别要了几间上房住下。
付徵凤见到戴熙,显得尤为激动,紧握住戴熙的手,颤声问道:“长嫂近些年来可好?”
戴熙闻言,目中没来由的泛起一层泪雾,忙点了点头。
付徵凤又问:“父亲母亲可好?尚能饭否?”
戴熙应道:“能,身体还算康健。但这趟远门,他们是来不了的。”
付徵凤颔首道:“弟媳明白。”
戴熙问道:“你与二郎可好?”
付徵凤笑道:“老样子。他的心思还是多在处理政务上。”
戴熙轻拍付徵凤的手背以示安慰,微笑道:“其实已经很好了。”
付徵凤低声应道:“我知道。”
李葭在旁见付徵凤与戴熙的谈话落了一个段落,忙插言道:“诸位,咱们进去说吧!”
付徵凤听李葭所言,忙拉了戴熙道:“你瞧我,高兴坏了,怎么能让你们站在外面说话?快,长嫂,你们都随我进去。”
戴熙闻言,朝付徵凤点了点头。
付徵凤拉着戴熙走了几步,又回头朝李葭道:“李管事,将长嫂随行的车马都安顿好。”
李瑾晟在旁听见,不待戴熙言语,立即道:“叔母,这些车马都是雇的,只需要着人将车中的物件搬放出来即可。”
付徵凤听李瑾晟言语,不由将他打量了一遍,诧异道:“这,这难道是瑾晟?”
戴熙微笑道:“正是。他长兄瑾学常年在外,这次也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