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没有乱兵,只有啸聚山林的强盗。
城门楼子的守兵松散。
天刚黑不久,就去城里酒庄打了一壶酒,要了几道硬菜。
哥几个就在岗亭里大吃大喝。
其中一个留守的城卫注意到几个农家汉子。
他只是多看了一眼,随即就让酒虫给勾进了岗亭。
至于为什么这时候还有农家汉子在这附近。
也就没放在心了。
转眼酒喝了两坛,都有些醉。
“你们干什么的?”
这时候有几个农汉进了岗亭,守卫醉眼朦胧,喝问的时候口齿都不利索。
“要你们命的。”
陈粮捡起斜靠在角落里的刀,手起刀落,一点都不含糊。
血光四溅。
岗亭的烛火喵了喵,差点让血给浇灭了。
三下五除二的料理了城守。
扒下这些人的盔甲套在自己身,捡起兵器,控制城门。
于此同时,城内四处起了烟,火光冲天。
....
为了这次行动,张成早在几月前就开始布置。
不管是老陈还是城内的泼皮,都起了不小的作用。
现在城内四处着火,就是城内那些泼皮遵从张成的吩咐四处纵火。
烧的都是些无关紧要荒园子。
这可是他的根基,哪能让这些泼皮胡来。
他杀了县令,急往城东赶。
守军大营就在城东。
虽然平时这些守军疏于操练,可带兵的将领在不济也有几分本事。
城里的住户听到动静都以为是闹民变。
有的好事的从窗户口看,见外面乱成一锅粥,四处都起了烟,吓得半死。
家里的男人都起来死死顶着门。
娘们到厨房里把菜刀什么都拿过来,想着有人冲进屋就反抗。
这年头,饿死的人太多,到处都在闹民变。
这些贼人可什么都抢!
等张成赶到城东,两帮子人已经斗了起来。
远远看到他带来的人还占了风,这是他没想到的。
唯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还有些武力,一手长枪耍的虎虎生风。
不过也没伤着什么人。
农汉看这人惹不起,也不敢贸然前,举着各自手里的‘土兵器’隔着老远打,就是不近身。
等人一攻过来,就全部散开。
在看他一松手,又围了去。
“都闪开。”
张成注意到这人的扮相和其他的不同,应该就是个将军,拨开人群站出来。
“你是他们的头领?”那汉子凶神恶煞的瞪着张成。
张成点头,“是我,县令已让我杀了,你想死还是想活?”
“贼汉子,看枪。”汉子吐了一口唾沫,手里的长枪戳来。
这汉子身手还挺敏捷,枪术攻防兼备。
“再来。”
张成这还是第一次和武将打斗,也不还手,连躲了十来枪。
“贼汉子,还不还手。”壮汉边打边喊。
张成一手抓住壮汉手里的长枪,单手一挑,直接将人挑到半空,随即向下挥下。
连人带枪都砸在地。
“你要死还是要活?”张成居高临下,看着他。
壮汉眼睛闭了又张,张了又闭,“我降,你别杀我手下那班弟兄。”
“你降了,他们也都是我的兄弟,杀他们做什么?”张成伸手,想拉那人起来。
壮汉虽然给摔的疼了,可也忍着疼起来,向张成抱拳说道,“俺叫朱武,我降你,是为了我那帮兄弟,不是俺贪生怕死!”
“你这汉子,别不知道好歹。”有人见这汉子打不过还横,黑着脸喝骂道。
张成不以为意地笑,“迟早让他打心里服我,朱武,叫他们停手。”
“是。”朱武一瘸一拐的往平时操练的校台走。
张成可不是善主儿。
朱武虽然算不快好材,可架不住张成现在没材可以烧啊。
在则说,县内有千余驻军,他总不能全给宰了。
他才刚起事,最差的就是人手。
为了这千余人,朱武暂时也得先留着。
校台的铜锣一响,兵士都停了手。
兵士见自己的头儿已经降了贼寇,再见县官的头颅已经给人摘了。
一个个都没再做抵抗,放下兵器,束手就缚。
收编降军这事先押后在说。
张成叫了百十来号壮汉手持钢刀先将这些人兵士押解回营。
这些寻常兵士没了武器,就和待宰的牲口没两样。
唯有几个看着比较蛮横的已经叫人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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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粮仓的位置早给城内的内应摸熟了。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早由张成自己带过来的人攻占下,先行控制在手中。
城内零散的守卫和巡街的兵士都已拿下。
这一切做完,天已经快亮了。
听完昨晚各处行事的简报,张成又马不停蹄的叫人搭建高台。
台子就立在粮仓外的空地。
两米多高的木台,面还有几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跪着。
台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来了不少人。
这都是境内各村响应号召来城里‘吃肉’的。
照理说,要以后张成发达了,这些人里面说不定还有开国元老。
“啊,那不是曹正吗?”
“对,是他。还有那人,我也眼熟。”
“是水口乡的张板凳。”
“他们这都是咋的了?”
台下有人认出台五花大绑的人,一时开始议论起来。
“都别说话。”
“张家的哥儿来了。”
台下的看到张成走台,有些知道事理的收了声,有的还在议论。
“这路还长的很啊。”张成走高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心里暗暗的想着。
这些人的纪律,还不如他读书那会班长带头组织搞班会的!
“乌合之众!”
张成不由的想到这个词,清了清嗓子,说正事,“诸位在场的,多是乡里乡亲,咱们行事的时候有言在先,杀官不扰民,这几个畜生,不但入室行抢,还睡人妻女,杀人全家!”
这话一出。
台下有和这几人同乡的都觉得面无光,这作法,同那些山里的强匪有什么两样。
“他们这作这下做事,让别人怎么想咱们。”
张成一招手,台下的汉子递来一把刀,这几个五花大绑的给吓的一脸惨白。
“我们一时给昏了头了,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把。”
“对,对,张家兄弟,咱们知道错了。”
张成手里的刀一扬,喝道,“知道错了有什么用,爷们做事,敢做就敢认,好走!”
话音落下,人头也跟着从高台滚下去。
“嘶。”
台下的人吓的一跳,齐齐退了半步,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