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几人如果不杀,那后面有多少人效仿,还不反了天了。
张成叫人将尸首收敛好之后,又令人把早准备好的粮食钱财都搬高台。
台下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就给冲散了。
这年月,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看这架势,还有钱拿,那就美的不行了。
这些粮食都是近段时间抄来的,张成不稀罕这点,都给如数退还。
刚才斩了犯事的人,效果已经显现出来。
过程井然有序,报了数目就来领,也没一哄而的哄抢。
至于钱嘛。
当然不是谁人都有份,留下来跟着他干事的,每月都有钱拿。
至于想回家种地的。
只给二十钱,也让他吃点油水,不白跑一趟。
到最后走的只有三层,其余的全留下从了军。
这一切做完,张成也能休息一下了。
-------
转眼过了七天,张成一直防备郡守派兵来伐。
谁知道,连个人毛都没有。
官道同往日没什么两样,封阳县内的百姓仿佛都忘了几天前的血夜。
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官儿。
这官儿还不错。
就到他们所知道的,但凡那处闹了贼寇,平头百姓就别想活命了。
在这一点,这官儿就和那些人大不同。
他手下有几个兵勇某人钱财,害了一家人性命,就了断头台。
这比前一任官儿要好多了。
现在城内那些兵士和官差也不敢耍横。
唯独不好过的就是城里的大户,这几天不断有人被请入官宅,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看。
“他们交钱没有?”
坐在桌案前的张成打了个哈切,问县丞。
“回大人的话,除了童家还有欠余,其他都交齐了。”
方县丞是个伶俐人,他跟了几任县官,在县丞这职称算是老江湖了,看人准。
现在高堂坐着的这位爷,跟前几位不一样,是个狠主儿。
“欠的银子你叫人去催,我去营里走走。”
张成说着立身起来,走出两步,又停下,对方县丞吩咐道,“每笔数目记清楚,有纰漏,砍你狗头。”
“是,是。”方县丞吓得满头是汗。
要说把,当个官儿还真不容易。
张成现在倒是明白古时候那些皇帝大多都不长命的原因了。
这都是给累死的。
就他管得这,户不过两万多,人口六七万左右,都累的半死。
每天零碎琐事多的让他头大,要不是当时下手没太狠,留了几个原职的官儿。
这日常运作都是问题。
古代又不像现代,打个电话就能把工作分配了。
“人才啊,我那去弄人才啊。”张成抓着脑壳,郁闷不已。
要现在那些有学问的赶从他的地界过,保准把人劫了!
在他入主封阳的第三天,就让军营开拔到了城外,城内的营盘就留下百多号人为了突发情况。
城内场地小,兵士都疏于操练。
起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些兵士战斗力实在是弱,连没打过仗的农户都不如。
在不操练操练。
别指望他们攻城伐地了,就是守土都是问题。
距城二里多地的滩口,就适合军队驻扎。
这地依山傍水,平地辽阔,兵士能排开训练。
张成来到滩口,看着军帐连绵,心里不免生出一股豪迈之情。
“主公。”刚一走近,眼尖的陈粮就跑过来。
张成看了一眼陈粮,笑道,“你小子改口改的挺快的,咋样,呆的爽利不?”
“爽利。”
陈粮和张成一起的久了,说话也没那么拘束,说道,“每日和兵士们一起操练,一眨眼就是一天。”
“你小子,有空会去看看你爷。”
张成挺羡慕陈粮这小子的,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人活得轻快,问道,“朱武呢?”
“朱将军正带着士兵跑步呢。”
陈粮说道这就脸的敬佩之情显然易见,“主公,你这些操练的法子虽然简单了,可效果真显而易见,咱们这些天练下来,力气见长。”
“走,带我去看看。”听他这么一说,张成倒想见见了。
陈粮应了一声,就在前引路。
营口把守的兵士见张成来了,都行礼让行,张成笑着回应,没任何架子。
营地后面靠山的平地。
场地用许多绑着黑布的木棍,隔成不同的训练区。
朱武正带着人跑步,每个人脚下都绑着两个沙袋。
一个沙袋有十斤,跑起来吃力。
张成看了一阵,不由的皱眉。
这年代当兵多是混个饭吃,没荣誉之说,磨洋工的不少。
就是有朱武跟着监督,那些该偷懒的还是趁着不注意磨洋工。
“主公。”
注意到张成在校场外,朱武取了沙袋小跑过来。
他虽然在营地里,可时长会听到城里发生的事情。
对于这位拉着泥腿子谋反“贼匪”,有了新认识。
他虽然是个粗人,可也分的到好坏。
这位主公,比之先前那位只会欺压平苦百姓,敛财的主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嗯。”
张成应了一声,指着校场内还在训练的兵士说,“你觉得他们这样练可以?”
“主公..”朱武张了张口,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成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想问他们罪,你叫伙房准备一口大锅,抬到这来,宰两头牲口。”
“是。”朱武想不通主公这是干什么,还是依照吩咐去办。
过了一会,伙房就抬来一口大锅,锅内满满的都是肉。
“生火开煮,多放点香料。”张成对伙夫吩咐道。
肉香四溢,朱武和陈粮直吞吐沫星子。
军营里伙食只能算还过得去。
照现在的规矩,隔三日就有荤腥。
不过都是些小肉块,入口还没品出味儿就没了。
校场内训练的兵士闻着肉味一个个都愣住了,傻愣的看向这边,就差没留哈喇子了。
张成叫朱武和陈粮把校场的兵士都召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