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茂自出长沙以来,从未吃过如此败仗,兵败如山倒。
环视跟在身后的人马,只有几百人。
其余人,全给冲散了。
军心一散,犹如黄河决堤,士卒溃散而逃,最终能回营的又能有几人!
“叛贼,我祖茂在此立誓,不杀光你等,誓不为人!”
祖茂看着破烂不堪的军旗,狞声嘶吼一声,随即不住捂着胸口,咳出热血。
“将军快走,有骑兵追赶过来了。”一哨探飞马来报。
祖茂吐了嘴里的血沫星子,一夹马腹,领军急逃。
只要能逃出此地,和主公汇在一处,到时候就能重整兵锋,与之较量。
....
“这些尸首中可有敌将祖茂?”
张成率军星夜追杀,一路不知杀了多少人,将所杀的军官收拢回来,问李应等人。
“主公,这里面没祖茂的尸首。”
在城门楼,李应见过在城下劝降的祖茂,摇头道。
“都怪俺。”
秦虎悔道,“一时杀得兴起,忘了主公的将令。”
“此一战,击溃祖茂所部,杀敌四千余人,走个祖茂有什么大不了。”
张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最让他感到高兴的是神武营的战力会如此强悍。
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
“有没有番禺、博罗等地的消息传过来?”
短暂的高兴过后,张成想到其它县的情况。
“尚未有哨探过来。”
李应道,“臣想番禺、博罗的情况也与四会差不多。”
“主公,是否立刻驰援过去?”秦虎前问道。
张成一摇头,“朱武所部距番禺、博罗相近,如两地有战事,朱武可率军回援!”
“如此正好,咱们在领军杀过去,杀个痛快!”
张成摇头,“不妥,从昨日早晨到现在全营下都未休息,你熬得住,其余人可熬不住。疲军奔袭,是兵家大忌。”
一语说完,下令道,“传令全营下进城休息到傍晚,避过日头,夜晚在行军。“
“是。”秦虎听令,下去安排。
四会城刚经历一场战乱,城墙已经残破不堪,尸首散乱一地,还来不及收拾。
“四会城中还有多少兵卒?”
张成问王志安。
“主公,还有二百余人,轻伤者占七成!”王志安回道。
张成随军入城,“将重伤员抬到城中医馆医治,招募些汉子,配合士卒将城里城外的尸体收敛下葬,现在正是大暑的天,容易引发瘟疫。”
“末将这就去办。”王志安出身行伍,还改不了为将的毛病
张成随后又向李应道,“四会刚经过一场战乱,人心浮动,待会你找些嗓门大的,沿街叫喊,先安其心。再有城楼的缺口速找人补。”
“是,卑职前几日招了些劳工,正好用得。”李应道。
张成点头,随着李应一路前往县衙内休息。
他一路都留意街边民居,见县内治安稳固,心下暗赞。
程秉当时没选错人,这李应倒是个良才。
到了县衙内,又让李应将境内钱财、人口初步统计的过来看。
随后又叫传令官带他的手信,速回广信。
让程秉到西大营调一千人马,来四会驻扎,以防有敌军再来偷袭。
等张成将县内统计的钱财和人口录册看完,已经快到中午。
他吃过饭,就让李应安排了一间房舍休息。
......
番禺为南海郡郡治。
城高墙坚,易守难攻。
城下。
孙坚领军两万余人将番禺围的水泄不通。
傍晚时分有一队人马想冲杀出来,又被堵了回去。
他从流民口中得知番禺正在闹粮荒,城里少粮,饿殍遍地。
就是不用他举兵来攻,最多不过三五日。
城中守军自溃无疑!
只要祖茂能拿下四会,挡住反贼赶来的援军。
韩当牵制住龙川一代的贼众。
他就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番禺!
连绵大营,炊烟如柱。
中军大营内呼和声不断,热闹非凡。
“公子臂力惊人,某输了。”
帅帐内,一干将领正在喝酒,为了助兴,一个老将正和一个少年郎扳手腕。
“老将军多饮了几杯,策胜之不武,日后在比过。”
少年郎神色谦和。
“输了便是输了,公子不用顾忌老朽脸面,公子勇武犹如当年项王,某输的不冤。”
黄盖笑道,神色如常,没有因输给一个少年郎而恼怒。
“有我儿在,我何愁大业必成,江东六郡八十一县,必归我孙坚!”
坐在众将之手的孙坚拍案大笑,“满杯,再饮!”
帐中将领都举杯饮酒,正喝的起兴,忽然有一人横闯入帐中,径直扑倒在地。
“来人,把这匹夫给我叉出去。”
孙坚喝的醉眼朦胧,给饶了酒兴,喝声道。
“慢!主公,这,这人好像是大荣。”
程普看那人身的甲胄熟悉,呵退进来的士卒,前查看。
他将人从地翻过来,扒开乱发,看清脸就是一惊,“真是大荣!”
“大荣!”
孙坚一听,浑身一个激灵,酒劲去了七八分,慌乱起身,桌案都给他撞倒。
“大荣,大荣!”
程普连叫了几声。
“德谋兄....主,主公。”
祖茂醒转,见到孙坚,嚎啕大哭起来,“主公......”
“大荣,怎闹成这样,哭个什么?”孙坚急问道。
祖茂听孙坚问他,跪在地,嘶声痛哭,“我,我那几千弟兄啊....”
逐将前因后果告诉孙坚。
他被一路追杀,中途遇到不少本部的溃兵,刚组织自来,反贼的骑兵又杀来。
祖茂不知道夜里经历过多少次血战。
溃兵合了又散,散了又合。
直到天明,他所剩不过百骑。
他被杀的犹如惊弓之鸟,身心俱惫也不敢有丝毫停留,连自己如何奔进帅营都不知道。
“逆贼!”
孙坚勃然大怒,拔剑斩断桌案,“点兵,点兵。”
“父亲不可。”
孙策忙道,“四会据此百多里,疲军突袭,乃是兵家大忌。”
“是啊,主公,少主说的极是。”
陈普也忙劝阻,“大荣连夜攻城,将士疲惫不堪,才给反贼杀的大败,再不能重蹈覆辙。”
“唉!”
孙坚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心怒一平,就能想到此中危害,长出了一口浊气,将佩剑直插入土中。
“父亲暂熄怒气。”
孙策缓声道,“这批叛军必定驰援番禺,父亲可与我一军,我去伏他!”
“在何处设伏?”
“此贼善战,必定不会顶着日头的行军,儿敢断定他一定日落后才有所动,儿想在鞍岗伏他!”
鞍岗山势平缓,在山伏击后骑兵易于冲杀。
“好,营里还有二千青巾,全交由你。”
孙策慎重道,“若是反贼势大,儿千万不可强击。”
“父亲放心。”
孙策说一声,转身出帅帐,回营取了兵器,穿甲胄,点齐兵马出营。
“传令三军,整装以待,亥时开始攻城!”
孙坚沉着脸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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