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缺粮。
朱武经历过粮慌,那时候主公还未谋广信。
几千饥肠辘辘的乱民就扰的境内不得安宁,这些人饿的双眼都冒绿光,铤而走险不在少数。
他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发生。
特带了三千兵回来,防止乱民暴动。
没想竟然歪打正着解了大难。
要不是他带了三千兵,番禺守军不过两千,怎么守得住番禺。
不过这狗日的应该从前几天逃出去的乱民口中知道番禺缺粮。
围而不攻,想硬生生拖死他们。
“将军,城下的敌军有异动,像是要攻城。”
朱武正在和手下的将领商量如何应对城里的粮荒,一个小校跑进来报道。
“攻城?”
朱武疑了一声,他旁边一将领询问道,“可看清楚了?”
“金将军,卑职看的清楚,敌营都在整装,冲车已经推出来了。”那小校回答道。
金将军转向朱武道,“将军..”
“组织士卒御敌把。”
朱武打断他的话,说,“敌军突然生变,看来是境内别处的县也受了袭,他们报了主公,主公发兵来援了!”
“末将即刻组织人手防御。”
金将军说完,拱手一礼,径直转出,到营内去安排。
朱武伫立想了一阵,也穿甲胄戴佩剑前往城墙,指挥守军守城。
心念援军得快点,虽然番禺城高,可四门都可攻打。
他守军只有四千余众,战乱一起,城内那些饿绿眼的平民百姓会更加惊慌。
到时候城在生出内乱什么的,城外敌军攻城,他分身乏术!
..
日落时张成才开拔。
他也没闲着。
睡了几个时辰起来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付,干脆又着令兵速回广信。
叫西营全军押运粮草过来,同时让在合浦境内修整的胡摩尔领军回广信。
胡摩尔军中骑兵占了大半,机动性很高,回广信后也可随时令起开赴番禺等地。
还让李应找了一个熟悉地形人带路。
他们不走大道,改走山间小道。
“主公,为何要僻远走小道,若是走官道,就是慢行军,子时前后就能赶到番禺城下。”
秦虎不解道。
“要是全歼了祖茂,走官道还行。”
张成微微一笑,道,“祖茂一逃,孙坚必有防备,走官道多半要遇伏。”
一语说完,又道,“再有,孙坚知道援军来了,定然加紧攻城,后背大营空虚,我们领军突然杀出,打他个措手不及,焚其粮草。”
“照这样,孙坚大营必乱。”
秦虎不由地笑起来,“城中守军在适时杀出,番禺之危就解了。”
“不仅能解番禺之危,还能叫他损兵折将!”
张成对秦虎安排道,“等饶其背后,你带百骑直奔大军粮仓,记得,只烧一半,然后领军杀出与我回合。”
“主公,为何只烧一把?何不一把火全给烧了。”秦虎不解。
张成笑道,“兵法不就有‘穷寇勿迫,围师必阙’的说法么?”
“额....”
秦虎神色一顿,讪笑着挠头,“老曾也让俺看兵书,俺实在看不了,一拿手,就想睡觉。”
“这意思就是不要置对方于绝境,免得他以死相斗。”
张成摇头,秦虎不能做帅才,只能沙场冲锋。
随后解释道,“神武营虽勇,可不过六百余骑,番禺又在闹粮荒,城中艰难,我们大军又在龙川一线。真断了他后路,拼起来我们必败无疑。”
秦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连连点头。
“大人,那坐山头好像有人。”
这时,在前面引路的赋税佐史从前面小跑过来,低声道。
“有人?”
张成疑了一声,“带我去过去看看。”
“是,大人随我来。”
张成下了虎,随着佐史走了十来米,伏在山道下看。
此时月亮正大。
远处山岗的背侧黑压压伏着一条条黑影,战马拴在背侧的山腰处。
山顶还有滚石,木滚之类行伏的器械。
大略一看,有千人不止。
“那处山岗是什么地方?通往何处?”
张成问佐史。
“回大人的话,那处山岗叫鞍岗,是去番禺的必经之处。”
佐史回道。
“还真让我猜着了,果真有伏兵。”
张成心里嘿的一笑,退了下来,回道队前,向秦虎令道,“前方有伏兵,叫将士们熄灭火把,我们借着月色绕过他们。”
“是。”
秦虎策马到队后一个个吩咐,叫其约束好自己的坐骑,别发出声响。
神武营军纪极为严苛,令行禁止。
众将领熄灭火把,拔出刀,只要马匹有发声嘶叫的迹象,立即斩杀。
好在这些畜生没有嘶叫,神不知鬼不觉的绕了过去。
“过了此地,距离番禺还要走多久?”
敌军在此处设伏,那番禺的压力一定更大,张成问佐史。
“回大人的话,等翻过这道山梁,再走一个时辰就到番禺了。”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山道行军要想提速也难,只盼番禺多坚持几分了。
----
“弩弓手占据高台,步兵注意敌军的云梯。”
“桐油,烧他们的冲车。”
“投石车,打对面的箭楼。”
朱武嗓子都吼哑了,他军主力在龙川一线,番禺将少。
四门同时御敌,他唯有亲自城楼指挥防御攻势。
“举盾。”
城楼下满天的羽箭激射过来,朱武嘶吼道。
“将军小心。”
一个小校喝叫一声,一个虎扑,将朱武扑倒在地。
这时。
一支流箭夹着风声从两人脑门滑过,铮的一声钉在门楼的木板。
朱武后背发了一层冷汗,险些给流箭射死。
满天的箭雨过后,城楼下的冲车和云梯同时发动攻势。
朱武翻身起来组织指挥人手防御。
有的云梯刚一架起就让面的守军推倒,个别人冲来,立时就是一刀给结果掉。
前赴后继。
最终还是有不少冲到城楼,朱武提着刀领兵冲去。
短兵相接。
惨叫声此起彼伏,双方伤亡不小。
攻城难,守城易。
朱武带来的兵都是一路征战过来的,丝毫不比孙坚手下的士卒弱。
便是死,也要带一个垫背的。
城楼下血流成和,死尸遍地。
特别是城楼下用冲车撞城门的士卒,给桐油火滚,立时就成了火人。
那凄惨的叫声,任谁听了都胆寒。
“将军,大事不好,城里生了民变,有乱民行抢杀人!”
刚杀退一波冲城楼的敌军,担任县慰一职王裴冒着流箭来急报。
“乱民行抢?”
朱武神色变幻,最后一咬牙,“你带百人前去镇压,不听教化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