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不间断的敲门声,让原本就心情烦躁的乐明琅更加的沉闷,他愤怒地看着门外,吼了一声:
“还不赶快给我滚进来。”
乐明琅言语之中可以让人感受的到的不满让本就对他敬畏非常的房止忧更加的害怕,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之后,唯唯诺诺的躲在一边。
“公子,奴婢听说您要处死房广梁,能不能……”
还没有等房止忧说完,乐明琅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充满了嘲弄和厌弃。
“你是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房家的大小姐,现在的你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个奴婢罢了,一个奴婢在我面前有插嘴的资格吗?本公子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
房止忧见乐明琅在气头上,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变态,估计自己性命不保,立马开口解释道:
“公子误会了,奴婢不是想给房广梁求情,奴婢是想说,能不能让奴婢亲手杀了这个狼子野心的贱人!”
听房止忧这么一说,乐明琅倒是来了几分兴趣,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房止忧。
“怎么?你和这个废物有仇?是什么样的滔天仇恨能上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亲自动手杀人,说来听听,若是本公子听着舒坦了,说不定就应了你的请求。”
房广梁的确不得房止忧的喜爱,这些年他一直仗着房家的名头在外胡作非为,摆的谱比她这个正统的房家大小姐还要大。房止忧原本就不是个善茬,她是房家第一大族房家家主唯一的嫡出女儿,自是身份尊贵。她与房广梁在家中多有争执,房广梁一直以官宦子弟自称,言语之中对房家家主所生的嫡出大小姐房止忧也很是看不上,两人每次见面都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但是两个人毕竟都姓房,房广梁也算是他的弟弟,这是他落入了公子之手,恐怕会死无全尸不说,还会受到不小的折磨,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亲手结果了他,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的姐弟情分。
“公子有所不知,房广梁那个贱人仗着自己的爹是行云城当官,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一点都不把奴婢这个做大小姐的放在眼里。言语之中对奴婢常有冲撞,即便是对待爹爹,也是十分不尊重的。前些年,奴婢及笄之年,房广梁的第三房妾室更是大闹奴婢的及笄礼,让奴婢颜面扫地,成了整个河中的笑话,不必对此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放在眼前的机会,奴婢自当珍惜。”
说完,房止忧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连忙摆手解释:“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自知奴婢现在是公子的黛青,不是房家大小姐,奴婢日后一定记住。”
对于房止忧这点小伎俩,乐明琅自然是能一眼看穿的,不过可以见到房家手足相残,姐姐亲手杀了弟弟,他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说来这位房家的大小姐实在是单纯的有些蠢了,她只知道自己亲自动手,可以让她亲爱的弟弟少受些痛苦。却不知道在旁人看来倒是未必如此,旁人只知道房家的大小姐,心狠手辣残害手足,却很少有人会揣度她的良苦用心。
尤其是那个在行云城当值的房大人,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到自己唯一的一个嫡出的儿子死于非命,还是他大哥的女儿所为。房家,有好戏看了。既然他们不懂得听话,那,也就让他们涨涨教训。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不过既然你现在是本公子的下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本公子的身份。那房家二房的少爷惹了本公子不快,也该让房家的人看看下场是什么,明日午时,在房家老宅大院,把你们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人都给叫着。让他们亲眼看看,坏本公子好事的下场。”
房止忧震惊的抬起了头,她不是个愚笨的,自然知道乐明琅的意思。他这是让她在房家众叛亲离,也是让房家大房和三房彻底翻脸,让自己再无依靠。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乐明琅身边的人“请”出了院子。
乐明琅烦闷不已,不自觉间走到了原先乐令仪住的房间,姑姑走了已经有半月了,房间里原先属于她的气息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了。可他一想到这里是姑姑原本住过的地方,他在这就觉得十分的安心。
他坐在乐令仪原先睡过的百工床,小声地呢喃到:
“姑姑,待在琅儿的身边不好吗?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河中的局面差不多已经安定了下来,乐令仪也给乐明琅送了平安信,乐明琅知道姑姑被绑架后更是担心了好一阵子,连着给她写了七八封信慰问,又催了她早些回行云,得了乐令仪的应允才算完事。
除了那些可有可无的银两,河中的事儿大概也算完了,只等再过两月,河中灾情彻底结束,赈灾之事也算是结束了。
乐令仪闲了下来,就开始整日和蓝书白开始无所事事,不是在庆阳大街买糖葫芦儿吃,就是到处在河中的青楼妓院喝酒取乐。他二人原本就是肆意随性的性子,这些日子游山玩水的,关系也近了一些。乐令仪原本就是广结益友的,见这个弟弟合眼缘,也就乐得带他玩一玩儿。
丹娘的身份也很快就查清楚了,原本以为,丹娘和他那个颇为老态的爹爹只不过唱小曲儿的贱籍。仔细调查之后,倒是发现他二人到时出生不凡。丹娘竟然是天下第一花魁锦瑟和宋丞相的私生女,她那个拉二胡的爹爹,也只不过是她的养父罢了。
乐令仪告诉丹娘她的身世之后,丹娘当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在这人海浮沉了那么多年,宋丞相作为一国的丞相都没有尝试过找到自己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大概是真的觉得她一个娼妓之女上不得台面吧。
乐令仪倒是没这闲工夫管她侄儿大臣的那些风雅之事,朝廷里面的那些手握重权的大臣,又有哪个是身心干净的呢?别说是和娼妓珠联璧合,生下私生子女,就连和家中之人违背人论的,也不在少数。
“我看这河中生计恢复的也算不错,百姓们现在也算是安居乐业,若是我朝乐国所有的城池在受此天灾之后,都能恢复的这般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蓝书白在一旁拎着十几个方才公主殿下买的那些她在皇宫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纵然他身上有功夫在身,也是有些体力不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