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再次醒来时,自己被关在牢房中,她还有些晕,根本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此时她已经不是花瑶了,而是赵清,花瑶并不能出来太久,时辰一到,自然将赵清换了出来。
赵清倒在地上,手被绑了起来,她先是站起来环顾了四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慌的趴在牢门前大喊:“救命啊!救.......”刚喊一声,突然外面就进来一人,赵清突然怔住了,进来的便是刚刚救下赵大叔的那人,那人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官服,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赵清面前,赵清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稍稍有些惊讶。
那人站在门口,拿出花瑶的面具,对着赵清挥了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刚刚想带走犯人?”
赵清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问题,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脑海里此时闪过无数的画面,像是突然想到某处,眼眶稍稍红了点,握紧了拳头,甚至有些发抖。
那人看着她这样子也觉得纳闷,又再次问了一道,赵清这才回过神,将眼泪憋了回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不是她的,那自己现在应该还是花瑶的模样。
她一直盯着那人,然后微微摇了摇头,那人不知道为何,觉得赵清的眼神很熟悉,竟都有些晃了神,但是他立马清醒过来,又问道:“那你是来救人,还是来杀人的?”
赵清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只好摇头,她现在强忍着情绪,不敢开口讲话,那人见半天问不出个结果,又稍稍走近一点说:“你若是不肯说,你今日可就走不了了。”
赵清不再看他,而是转身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低着头。
那人见她什么都不肯说,只好甩手离开了,赵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才忍不住掉了下来。
孙知县也被关在了牢房里,门口还有两个看守他的人,但都是那人带来的,孙知县一直在牢里骂骂咧咧的,一刻也不消停,“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私自关着我,是要砍头的!”“等我出去,就先找你们两个!”
他从进来就一直叫着,还好门口两个侍卫有耐心,不然早进去打他一顿了。
那人从赵清的牢房到了孙知县的牢房,孙知县前一秒还骂骂咧咧的,激动的很,下一秒见到那人就安静了下来,还往后退了几步,那人的眼神比刚刚见赵清的眼神还要冷漠,主要是还带有一些恨意,孙知县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自然不敢再大声叫唤了。
那人进来也没有急着问什么,而是一直看着他,孙知县被他瞪得浑身不舒服,便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你是何人!为何....为何关本官!”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孙大人,您这些年,干了不少“好事”啊。”
孙知县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他,那人又压低了声音说:“不对,你已经不是孙大人了,为何关不得?”
孙知县气急败坏的指着他说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蔑视官员,你...你要被斩首!来人啊!来人啊!”
那人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眼神示意旁边两个侍卫进去了,那两个侍卫一进去就将孙知县按住,让他跪在地上,孙知县还惊慌的喊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侍卫随后递上了一道圣旨。
孙知县盯着圣旨不敢说话,他脑袋一下懵住了,就隐隐约约听到最后念了几句,“孙诚,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但念其祖上乃有功之臣,免去死罪,流放边疆,剥去官位,终生不得为官,钦此。”
孙知县祖上曾协助先皇一起打下江山,后代也是各个能干,都身居高位,但是到了孙诚这一辈,本来是挺高的官位的,可是他着实无能,还屡次犯错,新上位的皇帝自然不会那么看重老臣,只在乎有没有本事,于是孙诚一路被贬,一直被贬成了知县,当了知县,他心中更是不平,就开始欺压当地百姓,百姓们也有去告他的,可是根本都告不出去,孙诚虽然官位不高,但是认识不少高官,那些高官也没几个是清廉的,孙诚手上都有他们的把柄,自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着办法拦着百姓告状。
孙知县挣扎的爬起来,想冲出去,被两个侍卫紧紧按住,他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穿个官服,就能装作是官吗?!你们假传圣旨!你们这是要诛九族的!”
那人身后的侍卫说道:“大胆,这是宋将军!”
那人拦住身后的侍卫,走到门口,将圣旨拿给他看了看,孙诚接过仔细看了看,那人随后还将自己的官印拿给他瞧了瞧,孙诚这下才瘫坐在地上,那人又慢慢蹲下了身,小声对他说道:“孙大人,我是宋文啊。”
孙诚仔细盯着他想了想,突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宋文让一旁的侍卫都先退下,牢里就留了他和孙诚两个人,孙诚一直都是一脸惶恐,“你不是....死了吗?”
宋文讥笑一声说道:“死了?您指的是那一次?”
孙诚不解,宋文先是说道:“若是任职知州那次,让您失望了,我没死成。”
宋文三年前曾经被任职为当地的知州,主要是当时的知州因病去世了,那知州又与孙诚交好,自然他做什么都能兜着,可是宋文这个人是孙诚不认识的,他为了避免麻烦,竟直接派人去在任职路上暗杀宋文,本来想让朝廷中的高官借此引荐自己上位,但皇帝拒绝了,于是他们又引荐了另一位与孙诚关系较好的去任职。
宋文又接着说道:“若是更早一次,那我还不叫这个名字。”
孙诚看了看他,越发觉得吓人,宋文靠近了他一点,说了声:“按理,我还该称您一句,孙表叔。”说着宋文就退后了一步,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见过孙表叔,我是宋远文。”
说完,宋文又冷笑着看着他,孙诚立马退后了几步,吓得不敢说话,眼睛瞪得极大,他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十多年前,一个小孩儿曾这样跟他说过,语气一模一样,仔细一看,其实眉眼也并没有变化多少。
孙诚直接一口血都喷了出来,他一脸惊慌的看着面前的人,是那样的可怕,宋文又走近了一点,扯起他的衣领说:“孙表叔,您有今天也都是自己的造化啊,您害了多少人?”接着又稍稍使了点劲说:“害了多少不该害的人。”
孙诚一把推开了他,拼命的往门口爬,可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爬到一半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