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拂道:“哎呀,他可是去代冯镖头去找失镖的,你知道他这会儿会跑哪去?”
蝶语仙子道:“可是我们总得去一趟呀,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他的!”
吴拂道:“说不定,说不定!多来几个说不定,我们的小命说不定也完了!”
薛寒冰道:“少爷,你怎么尽说些丧气话?”
吴拂抬头望望远方,没吭声。
沉默,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出现了,这种时候,最多的便是危险的到来。
一阵衣袂之声,似乎不止一个人。
三人急忙驻足观瞧。
无奈,天太黑,黑得让人的眼睛都几乎失去了作用。
“吱”,一声长啸划破静空,继而,又是一片沉寂。
黑夜的危险,来得总是非常突然。
薛寒冰握着刀柄的手,已沁出汗,闪着幽幽寒光的三刃刀,护着吴拂的身体。
蝶语仙子环扫四周,轻声道:“吴拂,你听着,一有情况你立刻寻处地方藏起来。”
吴拂道:“什么?难道让我藏在一边着着你们为我拚命?不行不行,我绝对不会藏起来的!”
薛寒冰道:“少爷,听蝶语姑娘的,你在场,我们反而展不开手脚。”
吴拂道:“薛捕头,你嫌我碍事是不?好,这没关系,我会记在心里的,有朝一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蝶语仙子道:“吴拂,你真不识好人心,薛捕头为你着想,你却这么说人家,你……”
吴拂急打断蝶语仙子话,道:“蝶语姑娘,别再多说了,我吴拂今天只会记住别人对我的坏处!”
“嘎嘎”,一阵鸟叫,传入三人耳中。
薛捕头道:“半夜鸟叫,不是好兆头。
话音未落,四处黑影,分从四个方向,朝着三人扑来。
薛寒冰见状,一振手中三刃刀,连砍十余刀,迫住了其中两人。
蝶语仙子动作也不慢,一阵兵器撞击响,已将另外两人迫退。
四人立刻拢到一处,四柄长剑,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蝶语仙子注视着四人,叫道:“你们是谁,名都不报便动手?”
其中一个道:“我们是无心的四剑客,今晚特来取你们的狗命!”
吴拂笑道:“是吗?你说是来取我们狗命,难道说就凭你们四个?你们怎么就不掂掂,你们四人的武功加起来能有你们的师父何无心本事高吗?”
四人微微一楞,道:“混蛋,你只是嘴上功夫好一点,还有什么本事?”
吴拂用手指着四人,道:“我的嘴确实不寻常,不过我的眼睛更加厉害,就说你们,从左往右,一个是赵荣祖,一个是卓有余,一个是乔笑由,还有一个是田富兴。”
赵荣祖道:“你的眼力的确很好,不过你的大脑却不太好,所以,我们想将你脑袋砍下来修理一番。”
吴拂道:“是吗?难道说你们忘了在悦客居啃骨头的事了?哎呀,不应该的嘛,吃一次苦,总得接受一次教训的,可是你们……”
他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似乎在为他们感到不值。
四人气得怒吼一声,一齐冲上。
未待蝶语仙子迎战,吴拂已大叫着,乱舞着双臂迎了上去。
这一举动,可把蝶语仙子及薛寒冰吓坏了,忙跃身跳到吴拂身前,各挥兵器,和何无心的四个弟子打到一处。
吴拂见他们拦在自己前面,大叫道:“喂,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上手?你们不讲义气!”
说罢,气咻咻地站到一边,看着六人以命相搏。
吴拂总觉得心中有个疙瘩,心道:“妈的,关键时候总把我扔到一边,不行,我得找机会施暗手!”
吴拂弯弯腰捡起几块鸡蛋大的石头,掐在手里,两眼转动着,寻找何无心弟子的空档。
正巧,卓有余被薛寒冰迫得连连后退,而且后背正对着吴拂。
吴拂一见有机会,忙运足气力,将石头对着卓有余的后背砸了过去。
这石头既不是正宗暗器,而且吴拂的功力不够,故而砸出去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卟”,一声闷响,石头砸在卓有余的腰眼上。
虽说吴拂的功力不够,可是砸石头时用的笨力气足够。
卓有余被这冷不防的一袭,痛得他浑身一颤,手中的剑停顿了一下。
薛寒冰趁着他这一停顿的刹那,三刃刀直刺卓有余前胸。
卓有余见势不妙,想闪身躲避。
但为时已晚。
卓有余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三刃刀刺进胸膛,看着血如花般溅出来。
哇!卓有余感到胸口一冷,继而浑身变凉,接着大脑一阵晕眩,如坠万丈深渊一般。
他笔直地仰面倒下。
田富兴见薛寒冰杀了卓有余,大吼一声,一连刺出十四剑。
薛寒冰急舞三刃刀,护定全身。
哇!又是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号。
乔笑由双手抱着小腹,侧身倒地,卷作一团。
一柄剑,只有剑身,洞穿了他的小腹。
赵荣祖知道再打下去死路一条,急大声叫道:“四弟,走!”
田富兴应声道:“大师兄,走!”
二人立刻如丧家之犬,纵身飞奔而逃;蝶语仙子及薛寒冰也不追赶,只是转过身来看着吴拂。
吴拂摆弄着手中的石头,傻笑道:“嘿嘿,他们跑了,嘿嘿……喂,你们盯着我干嘛?”
蝶语仙子笑道:“人被我们打跑了,我们也该上路了!你还在玩那些石头干嘛!”
吴拂道:“这些石头非常的能干,而且非常管用,我寻思着是不是带几块在身上。”
蝶语仙子道:“你若不嫌累的话就带几块好了!”
吴拂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这两具尸体?”
薛寒冰道:“少爷,我们赶路要紧,这两具尸体便宜那些野狗了!”
吴拂摇头道:“不行不行,暴他人之尸乃是不道德的事!”
说罢,他便捧来些枯草烂棒,去盖那两具尸体。
等到一切干完吴拂方才挥挥手,道:“好了,我们赶紧赶路,别到时扑空可就惨了!”
蝶语仙子转声道:“乌鸦嘴,尽不说好话!”
吴拂冲着她淡然一笑,没说话。
不觉间,又走了三十里路。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淡淡的暗光,映照着大地上的一切。
吴拂放眼望去,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小村庄。
早起的农家人,烧火做早餐,淡淡的炊烟,混杂着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