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如同鬼叫声,不堪入耳。
弋丽梅道:“别笑了,我知道你不累,可是我累。”
你累可以睡在别的地方,我……我不习惯和女人同床的!”
弋丽梅叹道:“唉,天生的傻瓜,多少男人想与我同床,可是他们却没那福份,而你……”
吴拂道:“我不想要这福份,你还是将这机会让与别人吧!”
弋丽梅从身上摸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道:“我现在只想将这机会给你,来,吃下这药,你就会抓住这机会了。”
吴拂吓得急咬牙,拚命地摇头。
此刻,他只有头能动,若不是刚才弋丽梅解了他的一部分穴道,他的话只能憋在肚里。
弋丽梅阴笑数声,伸手一抓吴拂的腮帮,欲强迫他服下这粒红色的药丸。
蓦然,有人大喝道:“你又想害人吗?”
弋丽梅心中一颤,急回头观看。
第九章怪老头何许人也
来的是位少女,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裙,手执长剑,怒视着弋丽梅。
弋丽梅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闯我的家门?”
蓝衣少女道:“弋丽梅,不认识了吗?你害死我哥哥,又几次三番从我手上溜走,怎么,你如此的健忘?”
弋丽梅惊道:“啊,炫如霜,你……”
炫如霜冷冷地道:“我来要你的命!”
吴拂一听是炫如霜,忙大叫道:“庄姐姐,我是吴拂,快来救我!”
炫如霜道:“吴拂,你怎么会到这儿的?”
吴拂道:“我是被她抓来的,她趁我不备,点了我的穴道,刚才,她还逼我吃药!”
炫如霜道:“弋丽梅,你今天死定了!”
寒光一闪,长剑直刺弋丽梅前心。
弋丽梅闪身避开,跃到墙边,抽出长剑,道:“炫如霜,别欺人太甚,我弋丽梅不是好惹的。”
炫如霜冷哼一声,长剑一层,连出十四剑。
弋丽梅闪展腾挪,将这十四剑尽数化解。
不等炫如霜再出手,弋丽梅的长剑已然吐出。
剑锋所指,总不离炫如霜要害。
炫如霜恨恨地长啸一声,施展出浑身的招数,刺挑劈划,一招似一招,一招狠过一招。
只二十个回合,弋丽梅已然毫无还手之力。
炫如霜长剑一振,嗡嗡作响。
“当”,一声震耳的金属撞势声,弋丽梅手中的剑应声飞势,插在屋顶上。
弋丽梅大吃一惊,急抽身欲走。
炫如霜长剑一搅,横在弋丽梅脖子上,道:“别动,动一动要你的狗命!”
弋丽梅大笑道:“哈哈,炫如霜,你要杀我为何还不动手?”
炫如霜道:“我迟早会动手的,不过在你死之前,我想问明白,你为何要害那些无辜的男人?”
弋丽梅苦笑道:“我害他们?他们若不好,我岂能害得了他们,说实话,我的药今天才只是第一次用,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炫如霜道:“我哥哥可是好人!”
弋丽梅冷笑道:“你哥哥?哼,他无非也是个市井无赖,仗着你爹的名威,欺男霸女,我杀他,是出于无奈!”
炫如霜叫道:“住口,你胡说!”
弋丽梅大声道:“我没胡说,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哥哥造成的,当年,他强暴了我,还不准我对别人说,这不算,不叫我去陪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炫如霜闻言,如同五雷轰顶,摇着头叫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杀了你!”
弋丽梅微然一笑,道:“你杀吧,我死在你手里,那是注定的,你若不杀我,我还会去报复那些臭男人。”
弋丽梅道:“炫姑娘,你若不信,你可以去我的密室中看看,当年你哥哥的所作所为,我都用刀刻在了石壁上,我要永远记住,当年我活着时,像狗一样让人玩弄,现在,我要报复,炫姑娘,你可以杀我了!”
吴拂道:“炫姑娘,别杀她,我寻思着,她不像在胡说,不如你解了我的穴道,我去看个究竟!”
弋丽梅抢先道:“好,我替你解。”
穴道一解,吴拂从床上跳起来,道:“密室在哪儿?”
弋丽梅道:“你拉一下床,就知道了。”
吴拂用力拉了一下床。
“轰”的一声,墙壁上开了扇门。
吴拂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吴拂走了出来,手里拿一卷发黄的纸,脸上一副愤恨不平的表情。
炫如霜期待地望着吴拂。
吴拂道:“炫姑娘,你误解弋姐姐了,密室里的一切,你看了一定会愤怒的!”
说着,他将那卷纸送到炫如霜面前。
炫如霜展开纸卷,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纸卷上,写得尽是些不堪入耳之类的文字。
卷末著名,骇然就是炫如霜哥哥的大名。
炫如霜看完纸卷,双目发呆,继而一横剑,就要自刎。
弋丽梅急一伸手,抓住剑锋,一道血剑,溅到炫如霜的脸上。
炫如霜吃惊地望着弋丽梅。
剑锋,深深陷入了弋丽梅的肉中。而弋丽梅的脸上,却始终露着微笑。
炫如霜再也忍不住了,扔掉长剑,一把抱住弋丽梅,放声大哭。
吴拂急忙撕下块帐子,裹住弋丽梅的双手。
两个女子,四双秀目,此刻却都如同决堤的江河。
一对同命的女人。
炫如霜,曾爱过一位英雄潇洒,风流倜傥的英俊男儿。
然而这男子,却用迷香迷倒炫如霜;使她失去了少女最为宝贵的东西,而且,还丧心病狂地杀了她的父亲。
几年下来,炫如霜一直在寻找这个人。
没多久,炫如霜又听说哥哥死在金马仙子弋丽梅之手。
从此,她变得冷漠,变得对所有的男人都怀有戒心。
久而久之,江湖人便送了她这个名号——无情冷血虫。
现在,面对着弋丽梅,面对着这一切的事实,叫炫如霜怎想起深埋心里的伤心事。
两双同命鸟,相对泪满襟。
吴拂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在场反而碍事,于是,悄然地走出屋外,坐在地上,望着暗黑的天空,呆呆地望着……
一阵凉风,拂过吴拂的面颊。
吴拂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看四周。
周围,寂静无声。
吴拂心道:“这两个女人,真够烦心,我都睡了一觉了,她们的话还未说完,难怪人人都说女人一唠叨起来,就像江河流水一般地没完没了。”
他静静地坐在门外。
忽然,吴拂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暗忖道:“咦,说话也用不点灯嘛,不对,我得进去瞧瞧!”
他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