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6 消失数十年的小舅 隐藏边境种葵花(1 / 1)红茶总统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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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待新疆,或许在种向日葵吧,大家纷纷猜测,各有结果。余晖和林一飞认为是在种向日葵,只有这么美的花海,这么炽烈的绽放,才值得他舍弃家舍弃亲人,数年不归。向日葵的盛开里,总有决绝和彻底,对什么决绝,对什么彻底。就如梵高,梵高是向日葵,向日葵也是梵高。

亲爱的梵高

数字有时很神奇

梵高枪声响彻星空 1890年7月29日

震耳欲聋的疼痛溢进热得不透气的呼吸里

一个悲伤的男子笔下的向日葵却炙热美丽

那只耳朵流下的血染红的抑或是那个妓女眼泪的肆意

数字有时有特有的寓意

2分27秒思念全落下在这毫无感情的白纸

新疆在国人心里,便是远方的代名词吧。西域36国,承载了太多想象和向往。

当时在现新疆境的西域三十六国,经考证在如下地方:龟兹、焉耆、若羌、楼兰、精绝、且末、小宛、戎卢、弥、渠勒、皮山、西夜、蒲犁、依耐、莎车、疏勒、尉头、温宿、尉犁、姑墨、卑陆、乌贪訾、卑陆后国、单桓、蒲类、蒲类后国、西且弥、劫国、狐胡、山国、车师前国、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车师后城国等国,除此之外还有乌孙、大宛、安息、大月氏、康居、浩罕、坎巨提、乌弋山离等十几西域国。

每一个国家单独提出来,都可以再现演绎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一段绚丽多姿的不妨凡际遇。

余晖脑袋里早已演绎一出小舅的曲折离奇的悲欢离合。

现实噹一声,惊醒所有。

第二次去林一飞婆婆家,叫上余晖,若是愿意,就一起去看看。余晖心里想去,正愁不好开口。

余晖不知道小舅以前的样子,只是在照片上看见过,不太真切。

一见真人,强烈对比感袭来。

小舅和家人坐在龙门子出,他打着扇子,若无其事,不迫切地闪动着。不像扇风,倒像是在捕空气,空牢牢,总是落空,也不太所谓。

照片上高高瘦瘦的人,依然很高,背依然笔直,只是头顶发量肉眼可测的稀少一些,但也不至于秃顶。身材有明显的发福,脂肪全累积在腹部,四肢依然纤细。

他见林一飞进来,迟疑一下,问:“这是你的女友吧。”

林一飞点点头。

小舅口音纯正,一口四川话。乡音未改鬓毛衰,为何用在此处,多了几分凉薄之意,而非乡情浓郁。

小舅终于停下手里的扇子,收了收长伸的腿,示意坐。用扇子指指对面的空椅子。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年岁增长和长期日晒的结果,面部肌肉有些臃肿,有些垂落。眼睛小小,和林一飞其他舅舅们一样,长长的脸,皱纹不多,独独显得有些僵硬。余晖仔细端详他握着扇子的双手,粗大布满深深浅浅纹路。而他的眼神里,没有预想的愧疚,没有不安,没有不适,取而代之的是一汪花海,无比炽烈着。

坐了半个多小时,小舅没说两句话。他见婆婆进屋去,便说:“妈妈,角柜里有葵花籽,你出来时拿些出来吧,给一飞他们磕磕。”

葵花籽盛在竹碗里,满满的,堆成小山。瓜子清香,微微有些异域风情,总归和平时吃的有些差异。一方水土养一方一切,哪怕经历了数十个小时的舟车奔波,水土不服的多日存放。

葵花籽打开了较为沉默的局,小舅微微笑,大概微微笑于他而言已是大笑,已是最为深刻的笑。余晖便想,在荒无人烟的边境,他不常说话,不常笑,所有脸部肌肉才会显得生硬,笑才显得那么不自然。云,天空,植物,便是全部。俗世深情,被风吹散了。

小舅终于开口说话,说:“一飞,没想到你这么高了。还记得你和希阳一起玩耍时,两人天天像个泥人样。你爱吃菇,希阳一口都不愿意尝试。”

林一飞点点头。余晖知道他想问希阳的事情,但又不是太敢的样子。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问了表弟的事情。

“希阳表弟呢,现在怎么样。”

自从小舅和家里完全断了联系后,希阳便没有了音信,不知他母亲带着他改嫁去了何方。这也是婆婆们心底的痛,没人敢提,心知肚明。

小舅突然像换了个人,从远方阻隔尘世的生活里走出来。“希望今年大学毕业了,没工作,在家闲着。想创业,要求我赞助他钱。”

这一番话,在场的人无比惊讶,所以人都以为,他们肯定没了联系,没了瓜葛。早些年,希阳婆婆家,出门到处讲,说小舅心太狠了,丢弃妻子,在外面一人逍遥。因为时间的关系,舅家人也慢慢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他连自己的父母手足,也完全断了联系。是个狠心的人呀。

小舅似乎不太理会大家惊诧的表情,继续说他的:“希阳的生活费,学费,这些年我都有出。而对于他创业,需要几十万,对我来说,确实是困难。他好小,不经事,连想做什么,做什么有前景都不知道。别说我没有余钱,即使有,也没方法給啊。我回来前,他因为这事和我闹了好久,最后删除我的联系方式,拉黑我的微信。前几天又才加回来。如今,他改口了,不要几十万,想要一辆车。车已经看好,大概二十来万,等着我回来付款提车。”

林一飞说:“只要父子感情好,你又有这个能力,给他买个车也不是坏事。”

“车肯定要买,买车自然是好事,现在的年轻人,说不爱车呀。至于父子感情,嗯……”小舅迟疑半晌,“他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爸爸。每次他提出的要求不能满足他时,便大声呵斥我这些年对他和他母亲的亏欠,骂我不是人。”

余晖无比震惊,一个人竟然能如此平静地讲出这些不太好的事情。

“对希阳我是亏欠的,无比亏欠,就像对你婆婆,对你外爷。你外爷卧病在床多年,我没有为他请过一次医生,没有喂过他一口饭,没有给他倒过一次便桶。这些都是你二舅代劳,我也亏欠你二舅,你二舅一家。但我独独不亏欠希阳的母亲,没有一丝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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