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江幸倏地站起,挂断了电话,没有犹豫的直接关机,拉下帽檐往外走。
夜色摇曳,天边偶然闪过点点星光,也抵挡不了小路上的漆黑。
路灯冷亮,但距离很远,五米外是看不清脸的。
江幸走在一条深邃的偏路上,不急不缓。
林决听着电话被掐断的声音,更是加快了脚步,迎面撞上一名男子,不高偏瘦,细腰盈盈一握。
他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又向着公园中-心跑去。
江幸侧身,目光静静的凝视着消失在黑夜中的人,嘴角微勾,离开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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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DU娱乐公司-
江幸正在同小张研究,关于《遇神》内人物的关系。
门就被人从外打开。
一双修长的腿先迈进来,然后就被那抹蓝黑色的头发吸引了注意。
狼尾发,凌乱不羁,显得脸很白。
他微微抬头,单眼皮的丹凤眼平添了几分魅惑,鼻梁高而挺,微笑唇,姣好的容貌中又带着与世无争的从容,一眼锁住江幸。
江幸颇为淡定的别开眼,又在剧本上研究起来。
一目十行,他不知道究竟看了几个字,只听到他的心跳很快。
“你给我安排的戏?”他也不客气,径直拉开椅子,坐在对面。
江幸闻声,放下了手中的笔:“对,是我。”
声音不似昨晚刻意伪装,多了些低沉磁性。
林决靠在椅子上,搅着胳膊点头:“可以,说下我的原则。一、不拍吻戏,床戏;二、肢体接触的全部换成替身;三、跟我对戏的女生不准使用香水。”
“你应该去跟导演说,而不是我。”
“懒得沟通,公司表态最起码不让我得罪人。”林决捏了一块桌面的软糖,拆开包装放在嘴里,嚼了几下:“这糖还挺好吃,走了!”
未等江幸再开口,林决掀步而起,关上了门。
那个糖果的纸袋还放在桌子上,江幸盯着了几眼,扣着手指。
小张心领意会,连忙把糖纸塞进垃圾桶:“副总,别跟他见识,林大影帝对总裁都这样。”
“没怪。”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再次跟赵导谈论下剧本的事情。
{林决接戏了,剧本我方还想要两个角色。}
赵于明发了个ok的手势:{编剧那边给的要求是人物模型还原剧本,贵公司给的人选贴近才行。}
{这个赵导放心,DU在这方面从不会出差错。}
{剧里女二我希望还能够由高曲月娥出演,我夫人挺喜欢的。}
{可以。}
{待会把选角的细概发给你。}
{谢谢!爱心//}
一-码事就快完成了,江幸倒在沙发上,舒服的半眯着眼睛,翻手随便看了下微博。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她一跳。
微博置顶榜上first的消息:段石清公开向江总致歉
sed:江总向希望小学捐款
两条热点新闻火爆程度快突破一亿了。
?
他也就两天没玩微博,怎么事发突然?
他开了2G网络吗——
点击查看,才发现是段石清撞了江裕的车子,被开了罚款,然后江裕用这笔钱捐赠小学。
不过—
这车撞得秒啊!
他早就看段石清不顺眼了,想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想到段石清,他就头疼。
明明在一起时间最久,她却极其厌恶。
跟林决分道扬镳后,公司为了带动流量,特意安排她跟段石清的恋爱绯闻,好赢得一番热度。
她当时拒绝,并表明她没兴趣,只想专心拍戏。
谁知,从那以后有个阳光男孩天天给她送饭,一日三餐样样不差,花色还挺多,都是她喜欢吃的。
送了将近一个月,她长胖了五斤。
在她生日那天晚上,段石清跟她表白说喜欢她。她张嘴要拒绝,却看到姗姗来迟的男人手挽着一个女子,举止亲昵。
她发疯了似的嫉妒,一口答应了段石清,本想试探男人的反应。
可偏偏不如她意,男人很沉稳的说了句:99-
尼玛-
气炸了-
也就抱着气死男人的态度跟段石清在一起五年,没牵手,没拥抱,没亲吻。
平常的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她总想把最好的拿给段石清,作为补偿。
例如:舞台站位他拿不到C获取了不了镜头,她亲自跑去跟策划团队商量,重金买下团C;团队准备的戏服不好看,他不喜欢,于是颂合请了巴黎服装制作师CC为他量身定做;进组拍戏,颂合经常给他送吃食,就怕他不习惯.....
再后来,他给颂合戴了顶绿帽,贼亮的那种-
胆大到把那个女人带回零号公寓,当着她面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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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分不清想要的是陪伴,还是恋爱-
次次认真、次次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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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江幸发送那份细概到钱晶的信箱里,简单交代:联系她们,只说要一个人。
钱晶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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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微风拂过那顶凌乱的碎发,江幸迎着风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片刻的安逸。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微信语音电话响起,江幸摸出手机接通:“喂?”
“大忙人,有时间吗?今晚来看演奏会。”
偏青年大叔音的音质,江幸想起是谁了,又念着晚上没事,答应了:“一定去。”
“等你。”
两人随便寒暄几句,各自挂了电话。
江幸给闺蜜发了条消息:我去接你,在哪。
Q萌的小兔子发来消息:在家,快来帮我打狗!!!
提到狗,江幸立马想象到那只只会拆家的哈士奇,比了个OK的手势,就出发了。
江幸几步跨出电梯,指纹停留在密码锁上片刻,就已经听到了屋内女子的惨叫和尖叫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啊!!!不准咬,你他-妈的蠢狗----那是老娘新买的面膜!”
“你给我松口!!别逼老娘拿鞋底拍你狗脸!!!”
“啊!!!你给我住口——老娘要弄死你!!”
里面传来劈里啪啦的动静。
江幸握着门把的手有些颤抖,你确定这个疯女人是他闺蜜?
确定不是母老虎张开血盆大口要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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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几秒后,他艰难的拉开门,场景是这样的。
满地碎片,饼干碎片,花碎片,连衣裙碎片,那张柔白色的沙发,都是动物的抓痕,总之惨不忍睹。
冰箱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子,扯着哈士奇的腿,不让它撕咬面膜。
而哈士奇在一旁满脸傲娇的咀嚼着面膜袋子,津津有味地嗷嗷叫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