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抿着唇,神色寡淡,唤了声林其。
林其瞥了眼吓晕过去的刀疤脸,打开电脑:“这里有则加密音频。”
景明炎大步走过去看:“需要多久?”
“20分钟。”
林其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迅速破解了用户登录密码,找到隐藏的音频,又安装插件,输入代码调试,退出程序重新运行。
“可以了。”林其收手点击播放。
“二爷,适才收到消息,那批货明天夜里抵达江东。”
“在哪?”
“暂定东城码头卸货。”
“确定吗?”
“消息属实。”
“景砚最近有什么动静?”
“这个倒不知道。”
景维奕冷哼,“明天晚上务必小心,最近风声紧,警局那边安排了?”
“安排好了。”
音频播放到两分三十二秒时戛然而止。
景明炎抿了口大红袍,指关节无规律地敲击桌面,掀眼看了景砚,目光在他脸上打转,盯了好几秒,眼神意味不明,肯定而非反问,“老二想嫁祸你。”
景砚沉默无声同他对视,很快收回视线:“那是他的事情。”
景明炎落回视线,抿着茶,不动声色,眼里多了层探究,不知何时开始,面前的人他越来越看不懂,或许从来没有看懂过。
不过这样最好,景家的继承人,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否则,万劫不复。
景明炎思虑片刻,带着商量语气,“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帮我?”
景砚直截了当地开口,“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老四。”
“我还有事。”景砚丢下句话,抬腿往外走。
景明炎叫住他,“等等,宋老六的事你怎么看?”
“给个教训就好。”
“什么教训?”
“您应该比我更明白。”景砚没回头,径直出了主屋。
到底姓景,骨子里流的是狼血,景家几个小辈里,敢同他这样说话的只有景砚,也只能是景砚,从他九岁那年就注定了。
景家人,生来就该心狠手辣。
管家办好了刚才交代的事情,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爷,那件事情已经有人认了罪,警方刚刚宣布结案。”
“结案……不是我们的人?”
管家摇头:“是几个马来的供货商,四少给的证据。”
“老四,”景明炎沉吟片刻,朝旁边使了个眼色,“这里面的音频去查一下。”
“爷,您不信四少?”
景明炎睨了眼地上昏厥过去的男人,吐出口浊气,目光冷冽。
管家立刻弓了腰跪下,哆嗦着声音认错:“爷,是我多嘴了。”
“无碍,这件事要尽快去查,不光是老四,老二那边也找人盯紧点,送几个人进去,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一个个都想反了天。
“是。”管家停下脚步,“爷,这个人怎么处置?”
“剁碎了,”景明炎摩挲着手里的茶具,漫不经心,“喂鱼。”
管家低眉顺眼地应,便吩咐外面的人进来将刀疤脸拖出去,又让人清理干净了地面,才疾步往外走。
周遭的仆人被遣散出去,主宅里只剩下两人。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