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多少钱一斤?!”
安措吓了一跳,如芒刺在背。
“我买还不行吗?”
某人自导自演,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里水汽氤氲。
“可以。”
景砚微微一动,顺势抽出被她压得有些麻的手臂,捏住她的腕,站定拉开距离。
吃软不吃硬的沈某:“真的?”
“真的。”
又是不紧不慢的嗓音,一副极认真的模样,眉眼灼灼当真蛊惑人心。
“骗人是小狗!”
口吻依旧儒雅:“骗人是小狗。”
“那好吧。”
“要休息吗?”
“嗯嗯嗯嗯。”
景先生啊,该怎么去形容?
安措忍不住又打量了两眼。
当真好脾气极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样矜贵雅致的人儿,不知将来谁能有那样的好运气,安措实在想不出,思忖几秒收回杂乱的思绪,跟着那人脚步往里面走,而后同他道了谢便拉了把椅子守在床前,以免沈今安中途醒来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酒店,先下车,景砚走在前面,让阿暖将二人送回房间才紧接着离开上了楼。
安措拖着身疲惫,帮沈今安脱了鞋卸掉妆,才歇下口气,转身喝杯水的功夫再回头时,床上不见了人影,被子毯子尽数掀开扔到了地上。
怔怔几秒,听见浴室的干呕声,立马放下手里的热水壶,快步走进去查看。
“……”
某人蹲在马桶前,攥着筷子,顶头拴了从衣服边边扯下来的线头,听见安措进来,颇神秘的侧脸嘘了一声。
“沈今安你……”
沈今安绷住脸:“不要说话!!!”
盯着马桶,手举上又举下,玩得不亦乐乎。
安措拿她没法,压低了声音问:“你在干什么?”
“钓鱼,嘘——”
“有鲨鱼!”
“那是马桶。”
安措靠着浴室的门,无言以对,属实被折磨的身心俱疲。
沈今安停顿了下,瞥一眼,满脸鄙夷,以一副“你是傻子我妈不让我和你玩”的表情认真强调,一字一句发自肺腑:“这、是、大、海。”
“那是马桶水。”
空气凝住了。
大脑就自动过滤了这话,手肘支在膝盖上,举上又举下。挪了挪脚,一个没稳住往后一踉,屁股砸到了地上,近一米七的个子一屁股摔到马桶边,眼圈立马就发了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突然情绪崩溃:“这是蓝色的大海!!!”
“别玩了。”
“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夜渐深,天幕星火通明。
鲸类保护站。
是那道门,有星辰大海和一只鲸。
“阿俞。”
“是你吗?”
灯光在头顶忽明忽暗,男人侧身而立,唇角轻扬,浅笑端方,眼帘下的眸里却不见什么笑色,眼瞳冷得可怕,没有光只有黑暗。
走廊里。
沈今安睡着睡着嗓子干涩地厉害,游魂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就着黑灯瞎火找水喝。
冷不丁撞上堵墙,胡乱摸了两爪恍惚间又跌回到床上,这床似乎比刚才软。
实在累了管不了太多,翻身扯上被子便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