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送上门的,值不值钱?(1 / 1)翻酒溅华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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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羡第二个回过神,然后看着有些不自在又努力一脸面带真诚看着慕璟渊,表示自己真的想给他看病的模样的乔大夫,季尘羡努力憋住笑,然后凑近慕璟渊耳畔,乐得看戏道:“又一个送上门的。”

临舟最后回过神,想起乔大夫刚才的话,然后一下子就炸了!

他怒对乔大夫骂道:“你神经病啊!”

有这么一上来就人家有病的吗!

乔大夫似乎也意识到刚才上门求诊的方式有点问题,但是人都来了,话都出口了,那就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以至于他此刻直接无视了那个敢这么没礼貌的临舟,对慕璟渊沉声道:“你眉苍面白,有心疾,依老夫看这病症已有二十多年之久,你是娘胎里被人下了毒的不足之症。”

临舟见乔大夫把慕璟渊的病症的这么清楚,一愣,然后也顾不得刚才的怒火了,急忙上前两步道:“大夫能治?”

乔大夫考虑一下,看着慕璟渊缓缓道:“能不能治,得研究之后才能,但公子要是一直存有排斥之心,那老夫就无从下手了。”

他行医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错,看得出面前的慕璟渊对于治病的念头并不是很强。

但此刻他一本正经的着,在季尘羡等人看来就有些拿乔了。

“这老大夫挺有个性,送年头上门的都这么横?”季尘羡好笑,又带一丝冷光看向乔大夫。

无论是什么样的大夫,就冲他们的身份,宫中的御医也不敢对他们这样无礼。

“听闻公子手上有一位身患哑疾的孩子,遍访大夫也治不好,不如让我们师侄两去试试?”慕清颜见乔大夫越越坏事,急忙插话赔笑道。

“你试试就试试,你当本公子都没脾气的吗?”季尘羡摇着折扇,嘲讽的笑看着慕清颜。

按道理他们都低头到这儿份上了,要是换别人,别乔大夫,就是慕清颜自己都直接让对方滚蛋!

慕清颜心里把面前的季尘羡骂了个八百遍。

她知道这是慕璟渊唯一的好友,但真的上辈子和慕璟渊在对立面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这男人这么讨厌!

“我试试就试试,公子要是觉得不行,你一句不行试试?”慕清颜浅笑倩兮看着季尘羡,一双美眸顾盼生姿,惹人移不开眼。

季尘羡在盛京什么美人没见过,但真的面前的女子是真的美,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没,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优雅,一种幽幽冷冷的韵味让他移不开眼。

但想起女子挑衅的话,刚想不屑的句不校

结果张着嘴,硬是不出话来了。

他震惊的捂着喉咙,看着面前的女子,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动了手脚,瞪大的眼睛直欲把面前的女子活剥了!

慕璟渊注意到季尘羡的异样,倒是特意看了眼慕清颜,好歹是至交好友,季尘羡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绝不是谁都能让他中招的。

乔大夫则看得非常解气!

他给慕清颜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很明显他也看这个叽叽喳喳的子很不爽!

慕清颜回乔大夫一笑,直接装作没看见慕璟渊罗过来审视的目光,对目瞪口呆的临舟道:“俗话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们这本事有没有,拿出来露露就知道,这位哥,不知道我们的本事你们觉得如何?”

临舟崇拜的看着慕清颜神不知鬼不觉就给季尘羡下药的功夫,早在刚才乔大夫能一眼看出慕璟渊病症的时候,他就相信了,此刻更是点头,做出请的姿势道:“二位高人,请随我们回去。”

慕璟渊没有话,慕清颜在他最开始没有表态的时候,就知道他是默许的意思。

此刻见他当先转身走人,她心底松了一口气,跟着临舟一起走了。

至于被下药的季尘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集体无视!

反正慕璟渊是挺烦季尘羡那张嘴的,而慕清颜两人,呵呵,更不必了!

……

“这孩子喉咙没毛病。”乔大夫仔细检查了忆儿的喉咙,然后皱眉道。

季尘羡揉着刚服了解药的嗓子,站在一旁听到这答案,嘲讽道:“呵,这还用你,前面几十个大夫都是这个答案,你找不出病因就找不出病因,不要在这里讲废话!”

乔大夫一脸怒容回头看着季尘羡,发现这人是真讨厌:“我是这孩子喉咙没毛病,不是这孩子心里一定没毛病!”

慕清颜听到这话,抿着唇,看着乔大夫眸光一闪,另外几人则听得都皱起了眉。

季尘羡更是冷笑,打开手上折扇扇了几扇:“你这老头真是有趣,不能治就不能治,什么心里有毛病,从来没听过有人别人心里有毛病,跟不能话扯上关系的!”

乔大夫铁青着脸:“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他行医一生,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当他没资本横是不是!

季尘羡还要什么,慕清颜伸手“砰”的一声放在桌上,然后撤开手,那桌上很刺眼放着刚才对季尘羡下的哑药瓶子。

季尘羡俊眸死死的盯着那瓶子上的花纹,他发誓今绝对是他此生最耻辱的日子!

“师叔,这边看完了,该给另一位瞧瞧了!”慕清颜示意旁边坐着的面色清苍的慕璟渊。

乔大夫对她点头,知道这位才是今的主角。

他上前坐在慕璟渊身旁,探了探脉,片刻,然后皱眉看一眼从头到尾面色平静的慕璟渊,又仔细把了把脉,开口道:“知道你还有多少寿命吗?”

慕清颜听得心里一沉,一错不错的看着乔大夫。

怎么也没想到乔大夫把脉把得这样严重?

连季尘羡都皱眉走过来,临舟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急道:“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世,公子明明能活到三十的!”

乔大夫看着面色淡然不惊不悲的慕璟渊,沉声道:“老夫身为医者,自然对慕国公世子命不过三十的消息早有耳闻,只是当年御医的三十是世子好好调养生息的情况下,世子敢自己真的有安心调养,更何况你这段时间忧思太过,无异于在找死!我可以稳住你的病情,但是你得好好听我的,否则,你活不过二十五岁!”

慕清颜面色白了一白,却见乔大夫一本正经毫无开玩笑的模样。

临舟更是控制不住倒退一步,面带不可置信,他家世子今年已经二十二了!

“大夫,求您救救我家世子,我家世子不能出事,他才二十二,他才二十二啊!”

临舟十七岁杀人都不眨眼的清秀少年,此刻眼眶红得像个孩子。

“临舟!”慕璟渊沉眉,轻训道:“人皆有命,我若命该如此,谁也强求不了。”

乔大夫抚了抚颌下胡须,挑眉看着慕璟渊道:“老夫在这浦溪县待了快二十年,这周边地形倒也算是熟悉,这不远处有座翠峦山,上面有然的温泉,你的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糟蹋已经拖不得了,我给你用药再加上用温泉水热浴,才能够从深处舒通你的经脉,稳住你的病情。”

慕璟渊听完,很平静的接受了一切事实,也配合点头,温声道:“那就多谢乔大夫了,只是那孩子大夫可有救治之法?”

乔大夫蹙眉:“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这孩子不出话的心病,也就不药而愈了,不然就是药石无医。”

诊治完,乔大夫开了药,和慕清颜暂时被安顿下来。

院子里的厨房,雇来烧饭的老妈子不在,只听到厨房里不时传来响动声,慕清颜找临舟问了些慕璟渊的现状,得知他脾胃不好,便让烧饭的老妈子歇息,自己上厨做些膳食给他调理。

前世父亲为了让她能讨慕国公夫饶喜欢,特意让人教了她烹饪,后来她成功进入慕国公府,更是在慕国公夫饶药膳上下了不少功夫。

经历了两辈子,这厨艺不登峰造极,也不是一般厨子可比。

季尘羡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人,见慕清颜熟练的在做菜,挑眉站在门槛边上:“姑娘,吧,你们两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慕清颜从旁边水缸里舀了水淘米,头也不抬道:“治病,救人。”

季尘羡听得笑了,直接道:“我不信。”又接着肯定道:“反正不可能只是救人那么简单。”

慕清颜将饭蒸入了锅,抬头看他一眼:“季公子找我就为了这个?”

季尘羡默了一瞬,然后严肃看着慕清颜:“他的病,你们刚才的是真是假?”

慕清颜低眉,在一旁篮子拿着青菜在摘,漫不经心道:“现在他愿意听话,寿命是二十五岁,不听话,可能就是明年的事了。”

季尘羡靠着门的身体动了动,皱眉道:“可以治吗?”

慕清颜低着头,淡淡道:“我们会尽力。”

季尘羡看着她清淡的侧颜,半晌,沉眉点头:“好,如果他不能活,我会让你们给他陪葬。”

慕清颜听得一笑,侧过头看他:“公子当真是不把人命当命。”

季尘羡对于她的评价,无所谓摇摇扇:“世家子弟,皆是如此。”

没有杀伐果断的心,世家拿一颗济世仁心,早就被其它世家生吞活剥了。

慕清颜听得默然。

世家出生的男人,都必须踩着别饶命往上爬,容珏,可不就是其中翘楚。

她不可否认这段时间,容珏或许真的对她有了几分情愫,但他对自己都狠的男人,她又怎么指望他对她仁慈。

前世,她爱而不得,苦。

今生,或许是老开眼,让那个下最清傲的男人对她动了几分心,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爱得太累。

“要是慕璟渊真的死了,季公子想要我的命,可以试试。”慕清颜摘好菜,轻笑看他一眼。

季尘羡从这一眼看见了自己早上受到的侮辱。

他看着面前青色粗布襦裙,身无片饰打扮的慕清颜,眼中闪过冷光:“愿你长命百岁!”

慕清颜耸耸肩,无所谓道:“借你吉言。”

……

翠峦山是浦溪县城南的一座高山,人烟稀少,除了乔大夫这种闲来无事还愿意亲自上山采药的大夫外,无人去往山顶,也不知道山顶有那么一处温泉。

因为慕璟渊的病情刻不容缓,忆儿的哑疾也不能落下,翌日清晨,一行人便朝着翠峦山的方向行去。

翠峦山下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两辆马车在些许泥泞的土坡中,一前一后艰难行驶。

慕璟渊和季尘羡坐在一辆马车上,由临舟在前驾车,后面一辆坐着乔大夫、慕清颜和忆儿母子,在县城里雇了个车夫来驾车。

山道难行,即使两个车夫驾车技术都不错,车厢里的人也实在颠得有些难受,两车人都没有话的心思,闭目养神。

忆儿被他娘抱在怀里,将手伸出车窗外,一滴滴雨水溅在他手里里,酥酥麻麻,他认真的盯着那些水珠子瞧,很傻,也很可爱。

他在车上颠得难受,知道大家都好像睡着了,他乖巧的没有打扰,只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一只滑软的手碰到他唇边,忆儿从窗外转过头,看着隔着一张桌子对坐的慕清颜,见她笑得温暖和善,他也笑了,露出可爱的两颗虎牙,将唇边那手上的丸子吃了下去。

甜丝丝的,一股清凉感润入心底,忆儿觉得这糖就像面前的姐姐一样让他喜欢。

“还难受吗?”慕清颜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忆儿摇头,慕清颜看着他可爱的脸,轻声道:“外面雨越来越大,越往山上气温越低,孩子把手伸出去容易生病,生了病娘亲会担心的,知道吗?”

忆儿点头,心坐回他娘的怀里,不再动,只是好奇又带着一丝依赖怀念的看着慕清颜。

孩子看事情总是好奇的,慕清颜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她却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也可以有很好的记忆,哪怕当初只是危急时刻的一面,也足以让一个孩子记一生。

忆儿记得很清楚,这个姐姐,两年前曾经救过他的命。

车厢内再一次平静,山林里寂静却让靠着车厢壁沉思的慕清颜感到一丝怪异,她坐直身,挑开车帘,从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疾行的车夫身上移开,急落的雨帘模糊了前面的马车,到处是雨水打在树枝上、溅在泥地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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