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护门界？小妖？献给师父修炼？

经过刘淡上次与川临海的接触，再加上他下山之后的了解，他知道了现在瑶光派不知抽了什么风，可能是以前造的孽太多，柳玄仙人担心自己的徒子徒孙遭报应，现在对妖精特别友善，和以前的行为简直大相径庭。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良心发现，早点总比迟点好。

刘淡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这位蜀山的小叛徒啊，玩得比他想的更过火。

二人回到客栈之时，东边已经泛起了一片鱼肚白。

刘淡与小花妮各自休息了一上午，小花妮说得没错，妖精也得睡觉啊。

午饭的时间小花妮便自动醒了。

又到她最喜欢的环节了，刘淡带着小花妮酒楼柜台前不厌其烦地听着店小二热心地推荐着菜品，可是介绍来介绍去，在酒楼的这些时日里，各种菜肴几乎都被他俩尝过了。

最后只能简单的要了个清蒸鲈鱼、一个糖醋排骨和一个童子鸡。

正吩咐完店小二，准备回房的时候。

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师妹，慢点走，等等我啊。”

刘淡扭头一看，又愣住了，成歌正急速走进酒楼，在已经几乎满座的酒楼里找到了最角落里那个唯一的空桌，然后径直走过去坐下。

本来严峻的脸上突然十分自然地笑了笑，轻轻招招手唤了一声：“店小二！”

小二见又有不是城中的客人来了，小跑着就过去了。

接着便看到川临海屁颠屁颠地跟进来，走到成歌旁坐下。

待小二回来时，刘淡将他拦下，凑近店小二的耳朵：

“我们每日在房间里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你看你能不能让这外面哪桌不愿意演戏的通融通融，将位置让给我们，他们的菜钱都算我们的。”

店小二一听，还有这好事，那还不好办，特地找了一桌相熟的客人，指了指这边的刘淡和小花妮：

“我那两位朋友吃够了包间，今日想在大厅用餐，你们将桌子让出，这酒菜钱都算他们的。这好事，可别说我没想你们啊！”

那几位客人想来也是比较拮据，二话没说，赶紧起身让开，还不忘嘱咐小二，拿了油纸，将剩下的菜包了起来。想小二道过谢之后，便出了酒楼。

小二手脚麻利，三两下便将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示意刘淡和小花妮过来坐下。

没几下功夫就将饭菜上齐了。

“师妹，萧玉剑阁毕竟也属于瑶光一脉，据说李萧玉曾近有恩于师尊，你方才实在······实在有些太无理了。”

川临海这种一副恳求，又略带责备的语气，刘淡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这俩是兄妹现在是怎么个关系啊？

“我们修炼之人本就应当清明心境，少杀生，以素食为主。如此才能修生养性，可这个李萧玉，这些时日不仅专吃各种山中野味，还饮酒成性。还要我与他一同食用。那些山珍野味，我可吃不下，你随意。”

成歌淡淡说道，略带生气的表情，真美。

刘淡听完轻轻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说得太有道理了，就该吃素。”

然后看看自己已经夹在了半空中的鸡腿，撇撇嘴将鸡腿又放回碗里，再去夹另一道菜，清蒸鲈鱼，再看另一道，红烧排骨，这······

一时有点尴尬得口干舌燥，举起茶杯刚凑近嘴边，这特么哪是茶水，陈年的竹叶青。

放下酒杯抓抓脑袋，觉得一桌菜肴突然索然无味。

小花妮正在嘬着沾满油的手指，一脸疑惑地看着刘淡：

“你怎么不吃了，味道很好啊。”

刘淡勉强咧开嘴笑了笑：

“你先吃，你先吃。”

小花妮撇撇嘴，将童子鸡一下撕成两半，开始啃起来。

川临海沉默片刻，接着说道：

“那我下回让厨房单独为你我准备一桌清淡的素菜便是，你也不应当着萧玉剑阁那么多人面，直接教训李萧玉啊，他现在毕竟是一派掌门。而且论辈分的话，他应当是我们师叔。”

“当着弟子的面，教训掌门？有个性，我喜欢。只是这个川临海怎么回事，磨磨唧唧的，我还是你们师伯呢！”刘淡心里念道。

成歌这回干脆没有理川临海了，自顾自吃起饭菜来，这酒楼的菜果然不错，成歌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完全忘记了川临海的存在。

川临海无奈摸摸下巴，似乎也不知道要干啥，只能默默拿起碗筷，一起吃了起来。

刘淡不时偷偷看看成歌，成歌一袭白衣，不施粉黛，清新淡雅，比他记忆中的潘艺儿少了妖艳，多了几分高贵。

刘淡笑着轻轻拭了拭眼角，他现在非常想过去跟成歌打个招呼。

刘淡想揭开自己的面具，去告诉成歌，他们曾经是挚爱之人，曾经许愿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刘淡想告诉成歌，三百年前在蜀山之上，她将唯一的生存机会让与了刘淡，而她却差点灰飞烟灭。

刘淡想告诉成歌，她不应是一个普通人，更不应是瑶光派中一个小小的女弟子，她背负的使命曾让蜀山剑圣徐子卿和魔族之后姬无雪都为之牺牲。

可是刘淡现在不敢，这个时候在这里看到成歌，刘淡便更不敢了。

这世上知道成歌身世的可不止他刘淡一个人。

瑶光派的那些老杂毛，包括这位萧玉剑阁的掌门，都知道。

所以，成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刘淡不用想也知道。

他的这些对手比他想象中的更卑鄙。

可是自己，现在竟连一把剑都无法拿起······

刘淡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心情逐渐平复了一些。

再看看小花妮，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想事方才过往思绪上来，一下过于认真了。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呐。”

小花妮点点头，欢快说道：“吃饱啦！”

刘淡与小花妮二人离开了酒楼。

还未走完，便听到身后成歌的声音响起：

“店小二，请问这里还有空房间可以住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