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淡和小花妮出了客栈,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刘淡狠狠摇了摇头,这可怜的一城百姓。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小花妮倒是无所谓,不管这热闹的背后有多少的虚假和无奈,于她而言,这总归是热闹的。热闹总比冷冷清清的要好。
只要是热闹的,小花妮就很开心,活脱脱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咳,少年。
热情洋溢地在人群中穿梭,挤进一群愁眉苦脸的人堆里,看另一群人愁眉苦脸地玩着杂耍;在胭脂铺兴奋地与老板娘讨价还价,完全不在意周遭人的眼神;将买来的一堆水果,分发给路上的小朋友,虽然很快便被他们的父母收了去。
小花妮将最后一颗苹果分给一位打着赤脚,还淌着鼻涕的小子,拍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将手负于身后,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问:
“好啦,我弄完了,我们现在干嘛去?”
刘淡看着俏皮可爱的小花妮,不禁打了个冷噤,姐姐你现在可是已经化妆成男子了,这样萌萌的,还真是让人······很想吐呢。
刘淡嘘了口气,心里不停提醒自己,她是个女妖,很可爱的女妖,不是男的,不是男的。然后才问道:
“你说萧玉城这么大,那剑阁的人如何能保证这些老板姓都乖乖地配合着演戏呢?如果我是这里的老板姓,我宁愿在家睡觉,不出门,谁能找到。”
“对哦,这城中这么多人,就算有些人家不配合,也很难发现啊。可能这城中的百姓都比较听话吧。”
都这么听话?刘淡可不信。
“全城百姓都这么听话,我可不信。我觉得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便是派人盯着,大街上派人盯,住宅的地方派人查看,这样就能保证人人都回避不了了。”
“可是这里明明都是些老百姓,哪有什么剑阁的人啊?”
小花妮说完,见刘淡没有回答,顺着刘淡的眼光看过去。
一名男子,布衣装扮,穿着与普通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手里是拿着一把剑的。
小花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看,身后的街角处,也有一名男子,也是寻常布衣装扮,只是手里的一把剑与旁人不同。
小花妮这才记起,她们这几日萧玉城似乎见到不少这样的人,就连酒楼之中,每日也都会有一名带剑的男子独坐一桌。
刘淡笑了笑:
“萧玉剑阁的地盘上,怎会有这些握剑的布衣百姓呢。若想练剑,为何不加入剑阁呢?”
“我明白了,他们就是守在着街上看着老百姓的。”
“你好好看清楚前方那男子手中的剑,一会儿用点障眼法,弄把一模一样的出来。”
小花妮心领神会地眨眨眼,她已经明白刘淡想要干什么了。
刘淡拿着小花妮以一根树枝变出来一模一样的剑,与小花妮交换个眼神后。
独自朝着前方那位握剑的人走过去。
他看到那人似乎很无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换一只手拿剑的时候。
刘淡突然加速跑起,与之撞了一个满怀。
二人的剑都应声掉在了地上。
那人抡起拳头要揍刘淡:“眼睛瞎了,找死吗?”
眼看斗大的拳头朝着刘淡脸上挥来,小花妮站在远处吓得不由得闭上眼睛。
“重陆他们几个的伤如何了?”刘淡淡淡问道。
那人一听,什么情况,直呼大师兄名号,大师兄他们几位受伤,可只有剑阁内部的人才知道啊。
于是拳头就贴着刘淡额上鼓着两个大包的脸突然停下了。
“他们已经没有的大碍了,你······你是谁?”
“哎,没想到老夫退隐多年,剑阁的小辈已经都不认识了。李萧玉说今日剑阁或许会有强敌来犯,请求我出山,助剑阁一臂之力。”
掌门阁主这几日是在向四处求援,看来这位前辈就是掌门找来的帮手了。
“在下剑阁弟子马尚袍,谢前辈前来相助。”
刘淡摇摇手,表示不比客气。看看地上两把一模一样的剑,捡起了靠近自己的一把。
他方才已经跟小花妮商量过,无论掉在地上的剑如何,小花妮都用灵力使真的那把靠近自己。
刘淡捡起剑,瞪着这位马尚袍的肩膀,严厉呵斥道:
“修行练剑之人,剑就是我们的生命,怎能随意脱手。一把剑都拿不稳,如何做剑阁弟子?”
这个马尚袍看着刘淡手里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剑,一脸问号。
咳咳,刘淡轻咳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
“萧玉城今日或许有大变,你等一定要遵照阁主的嘱咐,守好自己的位置。”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手中握剑,潇洒如风。
马尚袍这才从地上缓缓捡起自己的剑,看着刘淡远远的背影,感叹道:
“这才是前辈的风范,无论是气度还是长相,都······都很暴力。”
刘淡拐出街角后,小花妮便从后面跟了上来:
“不错不错,装得真像。”
刘淡将拿到的剑递给小花妮:
“收好了,我们再去找下一位。”
小花妮这才看到刘淡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头上却隐隐有汗水渗出。
“你怎么出汗了?”
“有点热。”
小花妮撇撇嘴,难以置信。
“你不会是怕吧?西塞山中对付七个首座弟子也没见你这样啊?”
“西塞山中的时候有师叔在,而且重镜对着我就是一顿砍,没机会怕。”
“······”
小花妮摇摇头,极为鄙视地瞅了瞅刘淡。
“别看了,使点灵力给我去去汗,我们还要去找下一个笨蛋拿剑呢。”
二人又拐过几个路口,找到一名叫做李客山的剑阁弟子,如法炮制,从他手中得到一把剑。
大功告成,现在就安心等待夜晚,看看重镜和一帮剑阁弟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刘淡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眉头紧皱。
今日遇见的两位剑阁笨蛋,一个叫马尚袍,一个叫李客山。
呸,什么玩儿,爹娘咋取的名字,马上跑,立刻闪,总感觉在瞧不起自己似的······